“goodjob。”查仲文点了点头。
我余光瞅了眼华风难看的脸，动了动手指，都懒得看他，示意他快些愿赌服输。
“合同签了，才算是你赢。口头承诺随时都会变的。”他还在挣扎。
我收回手，摆弄了一会儿手机，再呈到他面前。
他睁大眼睛：“什么鬼？他已经签了合同，还拍了照给你？”
我改成单手托腮，表情幸灾乐祸地有些嚣张，看他面红耳赤地从怀里拿出钱包来，心情就愉快地飞起来。
“拿去！”他龇牙咧嘴地交现，钱塞我手心里。
我笑嘻嘻地把钱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就听见查仲文说：“你可以挑一份礼物，作奖励品。”
我慢半拍地回头看他，他舒展的眉眼间似乎有了温度，就像寒冬里那一丝阳光，淡淡的却让人无法抗拒。
“谢谢……老板。”
“查先生！”华风在旁边不服地大叫，“我觉得这丫头能成功，纯属侥幸。说不定我前面那么多次努力，何教授其实已经动摇了呢。”
我送他一个白眼：“何教授说了，就算老板亲自去，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查先生，你听听。”
“何教授的正式签约仪式，好好筹备。”查仲文严肃地发话并起身往里面去，没有半点要拿我是问的意向。
这下华风没话说了，硬是咽下一大口气，小声吐槽说：“默许她一个人叫‘老板’开始，就越来越偏心了。”
我莫名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凑过去皮笑肉不笑：“我不是说过了？我是签了卖身契的，当然可以叫老板。你想叫老板的话，也签个20年。”
华风无奈地眨巴着眼睛，冲我做个鬼脸：“懒得和你说。”
“我也懒得和你说。”我回他一个鬼脸，想起来，“对了，行程上面怎么没有麻子？”我以为这样重要的行程，麻子是肯定要随行左右的。
“查先生安排他去陪梁小姐了。”
“那意思就只有……”
“对，你和你的老板。”华风来了精神，眯起眼睛，“怎么，开始打什么鬼主意了？”
“神经病！”我骂着起身，见也交待得差不多了，就头也不回去出来。
晚点时候，去麻子的房间，正好见他回来。
我平时很少这样找他，他也显得意外。
“不用乱想。”我事先申明，“就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我给你的那个妹妹带什么东西或带什么话。你不是不能去么？”
他阴着张脸,骂了四个字：“多管闲事。”
“……”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开门进去又关上门。
对，就是多管闲事，这种人就不该帮他。
我对着紧闭的房门抡了抡拳头，气鼓鼓地回去。
到纽约的第一天，下了飞机，查仲文就先视察了龙海在纽约的分公司。晚上，行李都还放在车上，马不停蹄又是安排的商务会面。
工作时候的查仲文，是名符其实的‘伪君子’。
我见过，却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
他彬彬有礼斯文儒雅，谈吐大方，甚至还有一些幽默感，和私下里那个阴郁冰冷的男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在这餐桌上，不同的语言在这里仿佛只不过是不同的形式。他在不同的语言间自由切换，毫无障碍的沟通让人不禁想竖起大拇指，夸赞这份潇洒帅气的能力。
身边的金发美女笑着私下问我，为这样迷人的老板工作，是不是需要很强的自制力。
我笑了笑，回她，保住这份工作比不爱上老板，困难多了。
说完，见查仲文目光正正地投了过来。
在这样的柔和烛光中，他眼中的光都异常温和了起来。
我心虚三秒，心跳错乱了半拍，暗咒这人怎么好像总有千里耳千里眼似的。
深夜，司机送我们到了落脚地，不是酒店，却是一处中式私宅。
我土包子地问：“我们不是住酒店么？”
查仲文从车上下来，把外衣理所当然地扔我怀里，微微叹口气，一幅很是嫌弃我的表情：“你有住酒店的钱，可以去。”
“……”
早上起来，里里外外转悠了一下，和查家大宅相比，这宅子不算大，但也算是五脏俱全应有尽有。独特的中式风格庭院，和周围的美式建筑形成了鲜明对比。
回到屋内，佣人已经把早餐准备好，过来问我查先生起来了没有。
我愣了愣，他起来没，我怎么会知道？
正准备说我去看看，查仲文出现在视野里，一脸漠然地径直去餐桌前坐下，开始享用早餐。
我立在原地，四处打量了一下，走过去，才把粥碗端起来，他突然问：“干什么？”
“……”我僵了一会儿，“我……抬去旁边吃。”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落在我脸上，冷冷质问：“讨厌和我坐在一起？”
闻言，我完全哽住，默默地放下碗，坐下，小声嘟哝说：“不是你讨厌和我坐在一起么？”
“你意思，是我恶人先告状？”
我差点把塞进嘴里的粥喷出来，缓了缓，奇怪地看他。
他淡定如往常地咀嚼着嘴中的食物，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确认过这依然不带半点温度的眼神，我确定他还是查仲文没错。
只不过，可能今天稍稍有了些想交流的兴趣。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我很是顺从地回了这样一句。
“今天什么行程？”
“上午参加分公司的例会。中午和分公司的高管吃饭。下午两点，高管工作汇报会。晚上，是和约翰先生的饭局。”我说起公事来，突然觉得松口气。
查仲文听完沉默了会儿：“晚上饭局取消，我自己打电话过去重新约。”
我点头：“那，要把哪天晚上的饭局提前么？”
“谁都不用约。”
“喔。”
吃完早饭，行程开始，一切都顺利按照时间轴进行。
结束了下午的会，跟着查仲文一起回到住处，我进房间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华风打电话过来问我是否顺利。
我说晚上的饭局被查仲文自己取消了，他就在电话那头鬼叫：“完了完了，我犯了大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