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悬着一颗心过去。
“这次长寿宴，佳佳来操办，你和阿男帮着佳佳一起。”老夫人说。
我并不明白地点头，男姐笑着应了下来：“知道了。佳佳早晚是要进我们家的，早点习惯一下也好。”
“奶奶。”梁佳佳神色掩不住的担心，“我还是怕我操办不好。”
“傻孩子，哪有第一次就办得十全十美的？”老夫人出言安慰，脸上是慈蔼的笑容，“要不是仲文一直忙着龙海的事，你早就进门了，也早该把这个家的内务操持起来了。”
“没关系的，我愿意等。”
“好孩子。”老夫人拍拍她手，“你不懂的就问，多办几次就好了。”然后特意看向我，“米儿，你也要跟着学，以后你是要多帮着佳佳的。”
我点头，和梁佳佳交换了一个眼神。
出来，男姐告诉我，长寿宴是查家的传统。每年都要办这样一个宴席，招待家族和圈子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家。因为长寿宴的时间正好撞上老夫人生日，老夫人不爱辅张浪费，就连带着生日一起过了。
正说着，梁佳佳追了上来。
“佳佳，来得正好，跟我走，我把以往长寿宴的流程和注意事项都整理给你。”男姐表示。
“劳烦姐姐费心了。不过可以换个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找米儿。”
我愣住，男姐说着“当然可以。你们聊。”然后就走了。
“米儿，走。”
没等我反应过来，梁佳佳就挽上我胳膊，面带微笑往大门方向走。
“其实，我都知道了。”
她这样的开头，害我脊梁骨猛得发凉，不自地停下脚步。
下秒，她拉我到旁边的休息亭坐下，语气平静地说：“早在我和文哥订婚前，奶奶就和我说得很清楚，我心里更清楚，文哥是查家唯一的继承人，是不能因为我去无视香火继承这件事的。前些天，奶奶对我说，她选定了你。”
“……”
她眼睛看着我，我已经尴尬得想起身逃走。
还没有开口解释，她却露出一个友善的笑：“你不要觉得不自在，我是想开诚布公地和你谈一次，并不是想给你难堪或者下马威什么的。”
我本想立马回和查仲文半点关系都没有，但又不想说这个谎，只好保持沉默。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有另外一个女人？”她眼神闪过一丝难受，“我六岁的时候，文哥十岁。我几乎天天坐在轮椅上，被其它小孩笑是怪物。
“只有文哥对我好，照顾好。那时我的愿望竟然不是早点康复，而是嫁给这个对我好的小哥哥，成为他的妻子。
“文哥去了英国之后，我就对自己说一定要变成一个健康的人，一定不能死。我要等他回来，要等他和我结婚。
“所以，医生让我吃什么药我就吃，再危险的手术我都告诉爹地我可以。”
她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神情却是坚定。
“你等到了。”我心里也跟着泛了酸。
她笑着点头，深呼吸一口：“所以，米儿，我并不是听从父母之命觉得门当户对才要和文哥结婚的。我爱他……是你无法想象的爱。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也可以为他接受所有的条件。只要……可以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她，相信地回以点头，忍不住对她说：“查先生……不喜欢我。以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
“真的吗？”她眼睛一红。
“真的。”
我也不确定这样的话能不能安抚到她，只想着这世间痴情的女子都不该做这样的退让和委屈。
“这番是我的真心话，就连我亲妹妹我都没和她说过。”她拉过我手握在掌心里，“目的不是想得到你的认可或同情，而是要告诉你，我真的，真的，真的可以发自内地接受你。”
我条件反射把手抽离：“不，你误会了，我也真的真的真的没有过这种想法。我是不会给查先生生什么孩子的。”
“奶奶不是说……你已经同意了？米儿，你也知道我有心脏病，是不能生孩子的。我保证以后会和你好好相处，如果你真的生了文哥的孩子，我也会像爱文哥一样爱这个孩子，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他。”
“不是，梁小姐。”我心里有点慌乱，“总之，现在你知道的或看见的，都只是权宜之计或无可奈何。我不喜欢查仲文，真的不喜欢。可能以后会有一个这样的女人出现，但绝对不可能是我。”
梁佳佳呆了，气氛就这样僵住。
事实上我确实和查仲文发生了，心里头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又不想说得太诚实以免伤到她。
她叹口气：“听你这样说，我心里是松口气的，但又悬了起来。”
我不明白地看着她。
“如果那个人选不是你，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受。如果那个人……想得到的更多呢？如果……”
“那就拒绝。”
这下换她不明白。
“捍卫属于你的男人，没有孩子又怎么样。”
她淡淡一笑：“这可能就是我的悲哀之处吧……当你太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想让他的人生完美。”说着重新投来不解目光，“第一次见有人不喜欢文哥的。”
闻言，我无奈一笑：“情人眼里才出西施。”
梁佳佳被我逗乐了，这才中止了这个话题。
“对了，你帮我挑的那个花种，好像在发芽了。”她兴奋地提起。
“那就好。总之记住，别常浇水。”
“好的。要是开花了，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
……
晚些时候，姑姑让我过去佛堂吃饭，也提的是这个事。
我没有想到，姑姑劝我同意。
我把碗筷放下：“姑姑的意思……是要我假意同意，还是真爬上查仲文的床？”
“要你生查家继承人的继承人，你不亏。”姑姑语气冷淡，“并且会更快让你进入这个家的权利最中心，对于你以后的计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突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排斥地拧了拧眉头，暗暗庆幸姑姑不知道我肚子的事，不然铁定会捅到老夫人那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