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一口气上不来。
“不摸就不摸。”我不高兴地说着，就要收回手。
不料，查仲文却稳稳抓住我手，不让我收回来。
“你......”
“摸都摸了。”他一双眸子里全是戏谑，“现在才说不摸？你考虑过白马的感受吗？”
“这白马什么感受我不知道。”我一本正经，“我很想知道你抓着我手，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不闪也不躲，回了句“又不是没有抓过。”然后就不由分说，继续抓着我手推我到马鞍边，“想不想骑上去？”
“当然想。”我不假思索。
话音才落，他才抱起了我，动作利索地把我送上马鞍，快到我瞠目结舌。
我侧坐在马上，掌心用力撑在他肩上，不明白地瞪大了眼睛看他。
他把我手转交到马鞍上扶好，没有说话，就牵着马儿缓缓向前。
这是我做梦也没想过会发生的事。
旁边就是匀速拍打着沙滩的海浪，查仲文牵着马走在前面，默默无声。
我指头紧紧抓着马鞍，心也无法自控地在收紧，直到明显的痛感，连带着眼眶的温度也变得炙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就要永远打住，我突然大声说：“停下。”
查仲文停了下来，扭头看我。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声音轻颤着。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清着声音答：“不是你说的想骑？”
“我......”我忍了忍，却还是没能忍住，“你是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让我难堪么？”
闻言，他声音里带着自嘲：“看来，我对你确实是太坏......以至于这样就让你觉得难堪？”
我完全怔住，心想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男人是不是疯了，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这马背的高度还是有一些，正犹豫着怎么跳下来，就听见他说：“我没让你下来。”
这倒是又变成我所认识的查仲文了。
“如果这算是捉弄，那真的很幼稚。”我毫不客气。
“是么？”查仲文眉心一挑，一个借力就飞身上马，动作矫捷干净到已经不能用帅气来形容。
我眼睛都来不及眨，他就坐到我身后，拉好缰绳让马跑了起来。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惊叫一声，为了不从马背上掉下去，改抓住他的衣领，脑袋也埋进了他的胸膛里，只能祈祷他的发疯快一点结束。
直到白马冲进沙滩尽头的灌木林里，又奔驰了一会儿，在他的牵拉中才停下来。
我呼吸急促地抬头，迎上那双在黑暗中反而更加幽深的双眸，整个人像被拉进了一个无底洞穴般，无法动弹。
“还敢骂我么？”他问。
我这才回过神来，咒了两个字“幼稚”硬是不管不顾地从马背上跳下，还险些崴了脚。
查仲文也跟着下了马，放白马去了旁边。
我惊讶于这白马也不跑走，乖乖地在旁边啃着草。
“它......不会跑吗？”我忍不住问。
查仲文一脸淡然：“我没说它可以跑，它就不会跑。”
呼，好一个很‘查仲文’的答案，仿佛这世上所有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必须看他眼色行事。
这林子里，植物高矮茂密错落，偶见几只萤火虫飞过，很有世外仙境的感觉。
只是和查仲文呆在这样的空间里，难免会觉得紧张，于是干咳两声，自顾自地说：“我......回去了。应该不远，我散着步回去，我记得方向。”
半步都没有迈出去，查仲文拦住我，一脸认真地说：“佳佳让我放你走。”
我蓦地抬头，虽然想过梁佳佳最终可能并不会去开这个口，但是现在听到，还是觉得惊异。
“她没求过我什么。”他冷冷盯着我，“因为你，她求我。”
“所以呢？”我现在不紧张了，“你......要把自由还给我么？”
我从他表情里，看见了不常见的犹豫，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你去美国分公司呆一年。”他薄唇轻启，下完命令，连半个字都不愿多说，转身要走。
而我却急了，去美国呆一年？呆一个月都不行。如果离开这里，我的计划就必须统统搁置。不可以，一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去！”我喊，待他回过身来，我态度坚决地重复，“我哪里也不去！”
他轻笑：“你必须去。”
“为什么？就因为你不会放我自由，却又要满足梁佳佳的请求？”
“对。”
他承认地极快，快到我更是慌了神。
“我没有让梁佳佳帮我，这不是我的错。”我解释，“是因为她心里有了疙瘩，只要你向她说明清楚就可以了。”
查仲文安安静静地审视着我：“你也说了，她心里有了疙瘩。”
“那怪谁？都是因为你上次......”
“上次我吻了你？”
“她不知道是一场戏，所以才会误会我。”
“她没有误会。”
“......”
我尝试着用最快最理智的思维去消化他说出来的这五个字。
“这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是我小时候被寄养的地方。别墅是我生活的地方，而这里是我曾经的秘密花园。”
“......”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的秘密？”他双眼蒙上一层令人胆颤心惊的神秘薄雾，“不妨让你在这里得到一个。”
我呼吸跟着凝紧，仿佛有一种预感，抢在他之前，说：“别让我走！我不想离开你！”
查仲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同这样寂静的夜幕一样，以为近在眼前，却远不可及。
“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可以么？”我声音放到最卑微，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可以怎么扭转现在这个局面。
“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一定要让我说是为了协议以外的理由么？留一点尊严给我不行么？”
“不行。”
我咬了咬唇角，不得不豁出去：“我恨你！恨你对我做过的一切一切！恨你的冷血无情，恨你现在还要逼我承认，即使这样，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但是我永远不会对你说那三个字的，永远也不会！”
“你爱我？”他嗤之以鼻。
“不相信么？”
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别以为我看不穿你的把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