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下的感觉，怎么像是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呢？
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竟然铺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的物质。
我蹲下身来，用手指抹了一下，手指立马沾上了黑色的污渍。
我擦，这是一层厚厚的黑灰啊……
这层灰烬经过长年累月的堆积，现在已经成为了软软的一层灰壳。
尼玛，这是怎么回事？
灰烬，怎么会出现灰烬呢？
难道，这里曾经被火烧过？
“没错，这儿曾经发生过一次重大的火灾。”徐闪站在我背后，淡淡地说。
“火灾？这座校医院，曾经发生过火灾？”我惊讶道。
“不是校医院，而是这个房间……你看！”他举起手里的手电，朝四周扫去。
我的目光随着手电光柱扫过整个房间的四壁，这才发现，墙壁上布满了黑色的斑驳。木质的家具早就已经烧成了灰烬，而几个铁质的用具，也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些玻璃碎片和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物品残骸，无规律地散落在地上，使得现场看起来一片狼藉。
我擦，能烧成这个样子，当时的火势必然十分猛烈。
“孟凡，快来看！”这时，朱琳琳在房间的另一侧大声喊道，示意我过去。
我赶紧跑了过去，“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你看那儿。”朱琳琳指着墙角的一个黑色的方状物体，神情有些紧张。
我蹲下身来，用手擦了擦方状物体的表面。
这一擦，擦下了厚厚的一层黑灰。
擦下这层灰后，勉强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一个方形的玻璃容器。玻璃是高强度的钢化玻璃，非常结实，抗重击、耐高温，在如此猛烈的大火中，也基本上没有变形，只是烧得有些发黑。
而透过这层玻璃，可以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有很多……很多脸！
我擦，我后背一阵发麻，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东西啊，看上去好恶心。”朱琳琳皱着眉头，咧着嘴，一副嫌弃的样子。
“卧槽，这难道是人的脸？是从人脸上剥下来的面皮？”我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颤抖。
“这不就是我们在二楼走廊里，看到的那些画里的人脸吗？”潘爷走了过来，轻声对我说，“就是我打碎那幅画框之后，后面那个软软的东西。”
巴巴爸爸？
仔细一瞧，我擦，好像还真是，只不过现在它们呈现出的，并不是一摊肉泥般的形状，而是类似于薄饼状的物体，乍一看上去，就跟一张张人脸一样。
那恶心的玩意儿，竟然又在这里出现了，真TND阴魂不散啊。
潘爷蹲下身来，敲了敲这个玻璃容器，“奇怪啊，这些肉团子不是都压在画框里了吗？怎么这个玻璃柜里还藏着这么多呢？”
“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玻璃柜。”朱琳琳说道：“这是一个可以设置成各种温度、湿度的实验柜。”
“实验柜？”
朱琳琳点了点头，“没错，这是实验室用来观察实验样本的一个重要仪器。我上实验课的时候就用到过，当然，没有这个质量好。这个柜子的质量，应该是国际顶级水准，否则也不可能在这种大火中保存下来。”
“既然是实验用的观察柜，那柜子里的东西就应该是实验品。”我惊讶地对朱琳琳说：“难道……这些人脸是实验品？什么人口味这么重？竟然拿这东西做实验？”
“你们再看那儿！”潘爷又扯着嗓子喊道：“有重大发现。”
我和朱琳琳急忙走了过去，这一瞧，乖乖，可真他妈够重大的。
在墙边，立着一个巨大的玻璃柜，论大小，能顶刚才那个三个也不止。玻璃柜的外立面被火烧黑，隐藏在墙角，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令人心惊肉跳的是，在这个玻璃柜中，竟然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这种人脸，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这个场景，一定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三个看得心惊肉跳。
这些人脸，到底是什么东东？有什么研究价值吗？为什么要把它们封在画框中？
“这整个房间，就是一个实验室。”徐闪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口气依旧平静，“只不过，这个实验室作出的所有实验，均以失败而告终……”
“实验全部失败？”我纳闷道，“这么专业的实验室，水平怎么这么差？”
徐闪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轻轻敲了敲玻璃柜，“你看到的这些人脸一样的东西，就是失败的实验品。”
他起身来，看着我说：“不止是这些，刚刚在走廊里咱们看到的那些咬人的疯子，也都是实验失败的产物。”
“卧槽，这个鬼地方，到底在搞什么实验？怎么弄出这么瘆人的东西来？”
“我不知道……”徐闪的眼睛里也透出了一丝迷茫，“但这个实验会让实验对象非常痛苦，最终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指了指玻璃柜里的脸状怪物，“这些东西，原来是实验用的动物，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慢慢的，动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那些咬人的疯子，它们原来都是正常人，但被实验后，也完全失去了理智，成为了疯狂的嗜血怪物。”
徐闪的这席话，让我心中一阵发凉。
我早就觉得这个校医院不简单，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校医院，竟然隐藏着如此龌龊的勾当。
如果徐闪的话是真的话，朱琳琳口中所说的那些疯掉的学生，是不是这个实验室失败的实验品呢？
“既然这些实验对象都是正常人，那他们从哪儿来呢？”我张口问徐闪，“是自愿的，还是强迫的？”
“近些年，他们就在这所大学里招募志愿者。”徐闪答道：“专门招募那些身体患有重大疾病的大学生，比如患白血病的、先天性心脏病的等等，以免费治病为诱饵，诱骗他们签署保密治疗协议，自愿接受实验……”
“当然，不限于本校，全国各地的大学生都有受害者。据我所知，数十起这种以大学生为样本所做的实验，没有一起成功过，实验结束后，大部分学生不仅病没有治好，而且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疯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