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路上没有人影,除了林念大学霸。
从亭子里出来后就心不在焉,无缘无故的烦躁涌在心头,只需一个爆发点。
不知是太阳大的原因,还是怎的,她蓦然有些犯晕。紧蹙着眉,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清晰的在耳边萦绕。
抬手曲着食指,用指关节抵着太阳穴揉了几下。
不知不觉,到了教学楼前。
杨城一中分为三个教学楼,西边的初中部,中间的高一高二,还有东边独占一栋楼的高三党。高三部还与另两栋楼隔开了,像与世隔绝一样,生活在树林的东边。人迹罕至。
林念忍着肚子里的翻滚,抚平额头上的褶皱。晃晃悠悠的到了办公室。有气无力地敲了几下门,久久没见响应,无奈的倚着门缓缓蹲下。
难受。
林念的心里狂刷这两个拆开看很平凡的字。
她好像有轻微的低血糖,不经常犯,但是仅犯的那几次差点吓死人。
记得最清楚的,是初一那年。头天一顿饭未吃,第二天五点多爬起来,跑了个一千多米。跑的时候只是觉得喘不过气,以为是正常反应。在开晨会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蹲了下去,结果开完要走的时候,猛的一站,眼前一片模糊!黑与红交叉着分布!
我看不见了!这是林念的第一想法。
早知道刚才起来的慢点了。这是神经大条念。
以为没一会儿就会好的,结果眼前一片模糊的她从队中间窜到了队末尾,脑子一直昏昏沉沉,什么都反应不过来,林念想:完了!看电脑看多了遭报应了!
那时她已在队末,平常在班也不好说话走读,跟同学的关系不是很好,甚至在班上像个透明人。于是没有一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她也自尊心强,熬着没和人说。
迷迷糊糊的跟着队伍的小尾巴到了班里,坐在位子上一会儿,缓了气儿,抿了口热水,然后,耳朵开始发鸣!翁翁的,像苍蝇一样惹人厌烦。
但打初二换了新班主任,倒也再没犯过,至今三年,一不留神。
卧槽,又犯了!
听着渐渐清晰却又有些模糊的脚步声,林念撑着门框一摇三晃的站了起来,捏着墙壁角的手指,泛着青白。
“咦,你咋在这儿?”老万刚做完交接工作上楼,便见他的大学霸站在门口,看着有些苍白的脸,问,“难受吗?来先进来。”
老万同志打开门,见她进去后将门关上。这小学霸的自尊要呵护一下啊!
“抽屉里有糖。”说着将手中的书放下。扭身去接水了。
林念已经好点了,嘴里含着那腻甜的糖。
高一化学。
?
林念:“你…要教高一?”
老万:“对呀,刚做好交接。”将水杯放到桌子上。是一个黑蓝色的杯子,上面点缀着亮黄的繁星。这是老万专门给她准备的。
林念:“……你是不要教我们了吗?”
老万:“没有,他们老师回家结婚,对方是个比她小六岁的小姑娘,要求要去度蜜月。我看小伙子也不容易就帮下忙。”
林念抱着杯子,点点头。
林念:“……对了,今天有没有一个男生给你一张纸条。”
老万睁大他那眯缝眼,眼里闪着名为八卦的光,问:“嗨,你还别说。你这名声都传到人家高一的去了。”
林氏白眼发射。
老万也没在意,轻笑了声,“在你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看看腕上手表,“快下课了,回班吧。”
拿起纸条,道了句“再见”。门口,她看着双手,依旧白皙修长如葱根。呆愣了一会没想起什么便关上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