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莹抬眼,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丝的淡然,忧郁与风流配合的恰到好处。
一阵疾风吹过,戴在这名男子头上的帽子掉了下来。
“。。。”神秘男子。
“一。。一颗卤蛋,穿道服?”
那个神秘男子叹了一口气道:“姑娘,这不是卤蛋,这是光头,还有在下不是修道之人,看姑娘的样子是劳累过度了。”
“是的,大师。”
眼前这个听了男子,叹了一口气,无奈说:“天底下不是所有的秃驴都是和尚啊。”
“啊?”
“姑娘能直起身子来吗?你踩的在下的脚好痛啊。”
她视线移下,自己的脚正踩着他的脚上,她的脸红彤彤的,迷糊道:“难怪怎么觉得地板软软的。”
下意识的碾了几下,那男子面上保持微笑,但无法隐藏自己的嘴角抽搐:“姑娘你别辗呀。”
棠莹愣了一下,瞬间恢复清明,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那个男子挥挥手说:“无碍,况且事出有因,姑娘可要注意休息,这个就给姑娘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拇指大的碧绿药瓶,放在她的鼻下转了转,棠莹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不少,“我叫它醒神油,你我有缘,这个就送给你了。”
“哎,我们素未相识,这我怎么好意思收。”
男子仰天叹了一口气:“反正我这些东西也带不进去,就当你日行一善,收了我这只社燕的微薄吧。”
话说到这分上了,不收就怪不好意思的,她接过这碧绿的药瓶,冲着他的背影说:
“喂,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去哪里找你呀。”
他抬手指天,棠莹抬头看天,几片薄云在天空漂浮,她皱眉不解:“云?他住在云上?”买好东西回府,总管开始清点东西,路过的那两个胖瘦的夫人鼻子动了动,问被太阳照的满脸通红的棠莹:“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这味真清凉,拿出来我看看。”
“不行,这是别人给我的。”棠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
胖瘦妇女相视一笑,胖妇女:“真看不出来,你才来府上第三天,你就出去会情郎啦。”
瘦妇女:“你才来京都三天哎,你就这样水性杨花,你对得起王爷对你的恩德吗?”
“我没有,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水性杨花了。”棠莹辩解
那个瘦妇女眼睛一瞪:“嘿,你这死丫头还敢顶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哼!”那个瘦妇女一屁股坐在地上,嚣张跋扈道:“我就不干了,让这个府里的人饿死好了嘤嘤嘤。”
“这。。。”总管看看坐在地上的瘦妇女,向胖妇女求助,胖妇女耸了耸肩,眼神写这: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只好向棠莹说:“棠莹,人家就是看看,你就拿出来给她们看一下就好了。”说完,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你们各退一步,这种小事不要惊动王爷了。”棠莹无奈只能把那个小药瓶给他,总管眉开眼笑,很狗腿的交给瘦妇女,那个瘦妇女看了看这个药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药瓶,打开塞子闻了闻,除了比一般的提神油清凉以外,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瘦妇女一个鲤鱼打挺,对她道:
“算你还识相,现在我就教你一堂课,不要违逆官儿比你高的人,学会看人脸色,才能独善其身,明白了吗?”那个眼神分明是棠莹敢说一个“不”字就要把她碎尸万段,她只能点头。
“那好,你未经允许就把府外的东西带入府,严重影响了王府的安全,这个药瓶没收。”
“什么,不行。”棠莹睁大眼睛,上前抢夺。
棠莹双手成爪向她肩膀抓去,却被她挡住,瘦妇女嘴角一钩,棠莹撇嘴,棠莹的手抓,瘦妇女挡,就这样两人打了好几个来回,棠莹逐渐落入下风,棠莹大惊:可恶,自己的功力为什么逐渐在倒退!
一旁的总管看这景象道:“这。。。”
棠莹料错了她的招式,被她抓住空挡,肩膀中她一击,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瘦妇女居高临下的对她说:“看来你还没有把我刚才的话听进去,那我在给你加一课,不要对比你强的人出手,你这样只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棠莹的眼神充满了不甘,她若不努力抬头,她根本看不到瘦妇女现在仰天嘲笑的模样,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同蝼蚁一般,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风将叶子吹的沙沙响,七王府大多种的是南方常绿的乔木,枝叶繁茂,整个府邸基本没有受秋天季节的影响,依旧青葱,但胖妇女的耳朵极灵,她一听就听到那边有一棵树,飞吹树叶的声音不对劲,她回头,瞪大眼睛,大惊!
又看了看捂着胸口的棠莹,一脸委屈,泪欲坠,棠莹心想:自己被师傅各种鞭打都没有哭过,这有什么好哭的,而且你是天机楼的人呀,这种俗世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没了就没了罢。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好了,别吵了,吵的我头疼,你们别闲着,材料买来了,快去做饭,不然王爷就要怪罪了。”总管奇怪,自己没有说话呀,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司马世奇,运用内力传音,胖妇女一听就知道是七王爷,对着瘦妇女挤眉弄眼,她收到暗号,向那棵树眯眼看去,叉腰的手一溜,她心中大惊:司马世奇你这样躲在树上偷看,就像个变态。
司马世奇像是听到了她的心里在骂他,眼神冷的要将她冻僵,一副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
为了魔教教主的幸福生活,她这瘦妇女听了不干了,双眼瞪得像个铜铃,揪起他的耳朵“哎哟。”总管痛呼,他的耳朵被那个瘦妇女死命往上扯,瘦妇女对着他的耳朵吼:“你个老东西,你也敢使唤我们?告诉你就算是王爷来了,他也不敢说些什么,别忘了你的身份,敢压我们姐俩?”
总管痛呼求饶道:“我什么也没有说啊。”
“就你那沙哑公鸡嗓,除了你还有谁说的,难不成王爷说的吗?”那个胖妇女上前劝解道:“罢了罢了,都是一家仆人,不要伤了和气。”
“哦,难不成本王在瘦嫂心里,就是个沙哑公鸡嗓吗?”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正是司马世奇!
胖瘦妇女大惊:“王爷!”
总管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呼唤:“王爷!!”
司马世奇挥手道:“不必多礼,瘦嫂拿来。”
瘦妇女看到他伸过来的手,面上为难:“这。。。王爷你看我。。。”
“瘦嫂,这是我叫棠莹出去买的,你若要就自己去买。”
司马世奇干净利落,直接将那个药瓶夺回,瘦妇女也不在多言,带着胖妇女离去,总管也有眼力见的离开,整个院子只剩他们两人。
风中裹夹着闷热的气,毫无秋意,似要将人烤干,秋行夏令,是老天有意还是无意?
“王爷?”棠莹抬眼,司马世奇单膝跪地,将手心中的药瓶递给她,但语气还是冷冷的:“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