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医院离我们家有四十多里山路。不通公路,我们得全靠步行。好在我们年轻,我们一路奔跑,到镇医院时时间也不算晚。当然我们来的时候,附近村庄的青年就已经在体检了。医院的过道里,巷子里、楼梯里围的都是应征青年,好不容易轮到我,我也是一路过关斩将,项项都oK。可是到最后一关,我却出事了。起初我也不知道这最后的一关叫什么检查。后来才知道那是检查我是不是气卵,说是有气卵的人跑不快,不能干重活。这样的人自然是不能当兵的。检查室放在医院的三楼。楼上的人并不多,因为前来参加体检的应征青年到这一关的极少。绝大多数则是在前几关就被打发回去了。来到楼上,我就在最后站了下来。这样站了一会儿,就听里面叫了一声王建新。我就推门进去了。进屋后,我发现这间屋子很空荡。里面既没有必要的仪器,也没有供人躺下的床。只有两张简易的桌子。桌子上面好像放着注射器、针头、记录册、自来水笔什么的。两把椅子散乱地放着。另有两个像木偶一样的医生站在里面。这两个医生一个是个男的,一个是女的。男医生大概四十多岁,身子显得有些修长。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上挂着冷漠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根冰棒。另一个女医生却非常年轻。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是医生而是护士。今年刚刚从卫校毕业分到石头坳镇卫生院来当了护士。因为医院体检缺医生,她被临时抽来当了那个男医生的助手。后来当我对她的情况有了彻底了解后,才知道她与我同龄,也是18岁,只是出生的月份小了我三个月零五天。从她那单薄的身子看,她还像个中学生,发育好像晚了一步。这显然与营养不良有关。不过她非常漂亮。她的漂亮主要是她有一张饱满的脸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张饱满的脸与她瘦弱的身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饱满、匀称、白皙、细嫩,红白恰到好处。那双明净的大眼睛则像一片湖,纯净、天真、善良、自然。我一进入检查室,那个漂亮女孩子就将门闩死了。门被栓死的同时,那个像冰棒一样的男医生就毫无表情地对我说,把裤子脱掉。医生说过这话之后我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个屋子里有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我怎么能把裤子脱掉呢?但我的犹豫只有片刻。因为我是来检查的。我的目的是考兵。医生叫我怎么做我就必须怎么做。这样,我就脱掉了外面的长裤,只留下一条短裤。没想就在我把长裤往前面的椅子上放时,那个冰棒医生又说,把短裤也脱了。这一下我就真的紧张了。因为我知道脱掉短裤意味着什么。我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能在漂亮姑娘面前脱得一丝不挂呢?但冰棒医生的话却是说得斩钉截铁,如果我想考兵我就不能违抗。这样在脱掉短裤之前,我还是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男医生和女医生。男医生依旧显得那样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烦。女护士则拴死门后来到了我的面前,显然是在等待我脱掉短裤了。但看她的神色,她也同样是面无表情,见惯不惊。这样,我就毫不犹豫地把短裤脱了下来。脱下短裤我当然更加紧张了。所以将短裤扔到前面的椅子上后,我就像一根木棒站在屋子中央,眼睛望着窗外,一副任凭你们摆弄的模样。因为我知道,不管他们怎么检查,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包括隐秘的地方也没问题。窗外自然没有什么,远处是些房屋的屋顶。更远处则是对面的大山。山有部分裸岩,也有部分树木。没想这样站直后,那女护士又用冷冰冰的口气说,往前走两步。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我站到更加光明的地方,靠近那两张简易办公桌,让她能看得清楚些。听到女护士的命令后,我按照漂亮的她的要求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更加光明的地方。为了使自己保持镇静,我还将自己的身体靠到了桌子边沿。就在我这么站好时,女护士就在我面前蹲下来,伸出她那柔软的小手给我检查了起来。她先是把我的那个物件扒到一旁,然后就捏住了下面那个肉袋。问题就出在这里。就在她的手接触到我身体的那一刹那,我的身体出现了剧烈反应。身子就像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所以这时我怎么也不能保持镇静了,而是收回眼光望了那个女护士一眼。现在的女护士依旧是那般见怪不怪,公事公办的模样。而我在这一刻却是紧张到了极点,心里就像打鼓一般咚咚跳了起来。接着,我就看见她扒开了我那个物件,捏住我那个肉袋捏了几下。就是在这时,我那个物件就硬挺了起来。也几乎是在刹那间,那个女护士顺手拿起简易桌上的那只注射器,照着我那个硬挺的物件就砸了下来。砸下来的同时,她还气愤地说了一句,流氓!
我的命运就是在这一刹那急转直下,朝另一个方向滑去的。因为女护士用力很大,我的物件被砸伤了。女护士砸下来后,我就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接着我就本能地用双手护住我那受伤的物件,整个人则像一堵墙似的倒了下去。倒下去后,因为疼痛太剧烈,我就像一根木头一样,在地上滚过来又滚过去。这样滚过来滚过去的同时,我嘴里则在痛苦地大喊大叫,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哎呀,疼死我了!我反复滚动的地上,则留下了一滩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