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女老师多，女人多的地方，话自然就多，除了谈班级，还喜欢谈论时装、家庭，丈夫和儿子。叶凡不喜欢谈论私生活，但她的到来自然也少不了大家的关心。她不希望把伤口晾出来给别人看。同是代课老师，叶凡和另一个教语文的林枚走得较近，她也是这学期刚过来。两口子都是代课教师，还有个五岁的小孩，一家人住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屋里，幸好，她老公的学校实行住宿制，经常不回来。
同租一栋楼的，还有代课老师何建军，四川人，也是一个办公室的，教数学，老婆在广州。
何建军烧得一手好川菜，周末经常跑过来大献厨艺。吃完了几个人就凑在一块打“拖拉机”。按他的话，大家都属第三世界，要同舟共济。
何建军说，他来两年了，还没调进来。叶凡问，你怎么没有参加招调考试？
林枚说，要在这边教课两年才有资格考。考也不一定考得上。有人在深圳教了五六年，也没调进来。
叶凡不由吸口凉气。自己能坚持那么久吗？
何建军说，去年招聘公告放榜，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教师，看不到自己的名字，当场就瘫在地上嚎啕痛哭。她连续考了四年，再不过，就没有调入的机会了。
说到这个话题，叶凡的心就沉重起来。既然那么难，为什么还要留下呢？她想到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太冲动了？可是，无论如何，她不想再回去。破镜重圆不是她的性格。
“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只要学校不炒，总有一天会解决的。”何建军自我安慰道，“听说以后老师都是聘任制，不存在正式和非正式，只要教的好，学生欢迎，学校就聘你，工资也没有歧视了。”这真是一个美好的饼。
问题是什么样的老师是好老师呢？
在中学老师的标准就是看能不能提高学生的升学率，优秀率，说白了就是考试成绩。
上一次的月考，两位英语老师就为比平均分，比到校长哪儿，一个说她给自己班改松了，一个说答案本来就有问题。
分分分学生命根，考考考老师法宝。其实分数又何尝不是老师的命根？想到这一点，叶凡很是头疼，她那个四班基础真是太差了，不要说和一班没法比，就是和林枚教的初二（3）班比，也差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