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问：“师兄可需要其它东西？”
“瓶里是何丹药？”毛毯上有个玉瓶，旁边的木牌写着：“价格面议”。
“那是个空瓶。”景轩微微一笑，“师兄若需要丹药，在下可代为介绍。”
“哦？”余震神色一动，“怎么个介绍法？”
景轩轻声道：“在下有一朋友，名叫韩冬，乃是鼎阳宗某炼丹长老门下的杂役弟子，师兄也知道，在炼丹长老门下做事，多少有些好处，加上平时的贪墨，私存的丹药不少，若在鼎阳坊市出售，容易惹来是非，这才跑来妙灵坊市。”
余震颇为意动，连忙问：“可有养力丹？”
“肯定有了。”景轩晃晃脑袋，“韩冬没有灵根，由炼丹长老疏通督脉，取巧进阶真力境后期，养力丹对他无用，且价格便宜，鼎阳宗炼制的丹药，品质也更为出色。”
余震追问：“师弟的介绍费怎么算？”
景轩正色道：“若是外人相询，定然要收介绍费，但师兄是同门弟子，刚才又买下大量八角镖，在下再收介绍费，心中也过意不去。实不相瞒，师兄若能购买丹药，无论数量多少，在下都能从韩冬那得到报酬。”
“那行。”余震点头，“带我见见韩冬。”
尽管景轩年近三十，听到余震的话语，依然喜不自禁：“哈哈，有师兄这两单生意，好一段时间都不用摆摊了，正好去接一件宗门任务。”
“劳烦师兄跟来。”
景轩将毛毯四角一翻，盖住出售的物品，并用连接四角的细绳打个活结，系成包裹形态，连同蒲团一起收入储物袋，然后举步前行。
余震和苏蓝连忙跟上，却发现景轩没有朝人群中挤，而是离开摊位区域。
待走出摊位区域，余震问：“韩师弟，外门弟子的生存很难？”
“师兄应当才拜入某个内门长老的门下吧？”
景轩回头瞟了余震一眼，语气带着羡慕，随即朝散市的右面边缘走去。
“妙灵宗五千多人，外门弟子就有四千多，不想终生在外事堂做杂役的话，只有拼命往上爬。除了晋升外事堂管事，内门是外门弟子最为向往之地。前往内门堂口，或者长老门下做杂役需要运气。更多的外门弟子，都希望修炼到真力境后期，通过刑律堂或战备堂的严苛考核，成为一名法卫或战修。”
余震昨夜读完整本《妙灵宝典》，对妙灵宗已了解颇多，但景轩所说的信息，宝典中并没有记载，当下又问：“那贡献点是怎么回事？”
景轩放缓了步行速度，娓娓道：“贡献点就像灵石，可以交换各种修炼物品，与内门弟子不同，外门弟子拼命积累贡献点，主要是请长老出手，代为疏通督脉，从而进阶真力境后期，取得参选战修或法卫的资格。”
苏蓝忽然问：“韩师弟，请长老出手一次，需要多少贡献点？”
“一万！”景轩竖起一根指头，“在下给师姐算一笔账，外门弟子的俸禄是每月五块下品灵石，倘若不要灵石，可以交换贡献点，但只能换到五点。”
“一年才六十点？”苏蓝惊讶，“那一万贡献点要到猴年马月？”
“除了用俸禄更换，还有一些得到贡献点的途径。”景轩解释，“比如说，完成宗门任务，临时被差遣得到的奖励，在宗内大比中胜出，向宗门贡献宝物。”
余震道：“冒昧问下，景师弟目前有多少贡献点？”
“在下有大半年没查过点数了，大概六千多吧，在外门弟子中，也就中上水平。”景轩的眉宇藏着一丝得意之色，“以在下的资质，督脉八成疏通不了，正在努力积累贡献点，但愿能在逐道盛会前凑到一万点。”
余震追问：“贡献点能否用灵石购买？”
“当然不能了。”景轩笑笑，“请长老疏通督脉倒可以用灵石，但数量不少，出手一次也是一万下品灵石，一般弟子哪付得起。”
“原来如此。”秦悍川的储物袋中有两万多下品灵石和为数不多的中品灵石，余震在宗内弟子中，也算个小富翁了。
苏蓝问：“宗内没有灵根的后期高人有多少？”
“八百多人，其中战修五百，执法弟子两百。”景轩转而摇头兴叹，“一些外门弟子晋级真力境后期，再为道宗服务十年，也会选择离开修真界，跑到武林界享福。”
余震还想再问什么，景轩忽然拐入摊位区域，于是停下话题，跟着进入，当他见到韩冬时，不禁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就见韩冬身着灰袍，体型瘦削，五官平凡，赫然也在散市摆摊，摊位上的丹药寥寥无几，大多是一些巨力境的修炼物品。
景轩假装在摊前观望，待那位购买养精丹的少妇离开，才轻声道：“这位余师兄在我这买了八百枚八角镖，有欲购买养力丹，还请韩兄证明一下身份。”
余震闻言，表面不动声色，却对景轩的做法相当满意。
韩冬点下头，警惕的目光左右一扫，才从怀中摸出一枚鼎阳宗腰牌，在余震面前略微一晃，又迅速收回，问：“余兄要多少养力丹？”
余震笑道：“多多益善。”
韩冬面无表情道：“在下的养力丹不多，只能卖你两百粒下品丹，一次作价三百灵石。”
余震暗自算算，这个价格等于打七五折，相当实惠了，于是道：“可以。”
韩冬马上以棉布遮掩的方式，拿出一个葫芦：“里面的养力丹正好两百粒。”
余震拿起葫芦，揭开盖子，倒出几粒丹药，仔细辨认，还放到鼻尖嗅了嗅，正是养力丹无疑，随即也在棉布的遮掩下，拿出了三百块下品灵石。
交易一达成，韩冬递给景轩一个玉瓶，里面装有十粒养力丹，作为他的报酬，然后收拾地摊，露出一丝微笑：“景兄，余兄，在下先走一步，有缘再会。”
景轩拱手道：“后会有期。”
余震只点了点头。
望着韩冬离去的背影，景轩道：“余师兄勿怪，韩冬生性谨慎，昔日将丹药转卖给店铺，曾被路人打劫过一次。在下月前执行一件宗门任务，才偶然和他相识。”
“理解。”余震笑笑，“师弟去哪？”
景轩道：“在下不准备摆摊了，需要去妙灵塔报备一下。”
余震道：“我和师姐打算再逛逛。”
景轩拱手道：“那就此别过。”
余震拱手回礼：“再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