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较为良好的开端，可接下来蓓蓓再遇难题，lucky是个聪明的小家伙，能分清玩耍和教学，一旦蓓蓓试图下口令，它顿时从小野狗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时璨拿起手边的水杯浅抿，心中期待增强几分，她平时总教蓓蓓复杂难懂的知识点，可往往最容易出错的便是基础。
绝大多数送来的宠物犬，其实都没什么大的问题。
跟风赶时髦多数，就好比邻居家的女儿去留学，我也要争气把孩子送出去。
lucky主人表情忧愁，“它在家里就这样，皮得很，完全不听话，我根本就是在对牛弹琴。”
“有时候又觉得它太机灵呢，怎么就知道我是在教他学习呢，这么小就想着逃课。”佯装很凶的表情瞪它，lucky已然熟络不少，尖尖的小牙对着尖叫鸡的脖颈啃下去，好一阵鬼哭狼嚎。
也正因如此，才掩饰过她微信叮铃的声响，时璨目光刚移至屏幕，不用猜想都知道对方为谁。
付延礼还在为方才她模糊的回应生闷气，仿佛能透过撒泼打滚的表情包看到他自己，时璨不知为何心情轻快几分。
面色如不动山水，视线很自然投放面前一幕，蓓蓓已然轻易将问题解决。
让狗狗始终保持兴奋性维持在训练当中并不是难题，不要太生硬将口令抛出，试着用吸引它注意的事物去引导，将训练灵活转化为做游戏的方式。
“很简单的，接下来我再示范一遍，等回家后你也可以尝试着……”
蓓蓓课程继续，时璨手旁的电话不断震动，她甚至能猜测到他炸毛的回复内容。待终于将要结束，时璨先行退场，正欲打开微信，通话的标志在平面跳动。
时璨稍感意外，这三个字并非付延礼，“喂？”
她接起电话，抬脚往办公室方向，耳旁传来的字眼，让她生生顿步，唇角的笑容收敛。
那边是何星辰：“盛均舟在我这里，他就是个无赖，说今天见不到你他就不走。”
“放心，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准备走了，反正他明白影响我做生意，很有自知之明买了我全部的花，老娘钱都有了，还看个屁的店。”
……
傍晚一回家，时璨就窝在了沙发上。
何星辰的话在此刻犹如魔音灌耳，令她分外头闷心烦，时璨起身从冰箱拿出半瓶冰水，一饮而尽。
“嘶——”
凉的她皱起脸难以忍受，又想到回来时在机构停车场听到的那些恶意揣测。
果然盛均舟的影响力比付延礼更大更广，大概机构三分之二的女性客户都是他粉丝中一员，连停车场闲聊都在骂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炒作婊，被付延礼玩剩下的烂货。
向上层举报把她从机构里开除。
时璨站在原地缓了很久，有人打来电话。
她盯着那跳动的号码看了很久，确定眼熟，百分之八十来源于小区的门卫大爷，才深吸口气接起电话。
“喂？”时璨感觉肚子有点疼，真是作死。
趿拉着拖鞋一步步又往沙发上挪。
“不好了，好像出事了呀时小姐。”中年男人慈祥的声音染上些许惊慌，他说：“今天下午小区里来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在找那些小流浪猫，我担心他可能是变态！”
“你也知道，最近网上又出虐猫的新闻了，我有点担心，时小姐你要不要下来一起看看？”
时璨心慌得更厉害了，她眉心紧紧拧着，应了声赶忙到门口穿鞋，开门前停了下，又返回衣柜里拿出一把双节棍。
蹬蹬瞪往楼下跑，“张大爷我马上就下来，您看着点，别让他伤害到小猫。”
气喘吁吁，时璨赶到楼下时腰都挺不直。
门卫张大爷早已等候她多时，带着她一路小跑到另一排单元楼后的灌木丛旁，果然有道高瘦的身影，鸭舌帽大墨镜捂得极为严实。
不时左顾右盼，时璨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猫，在狂叫挣扎。
火冒三丈，时璨几乎是瞬间冲上前用包用力砸他。
白日未能发泄的怒气，似乎都累积至此刻，本着不用对变态心慈手软的心态，每一次力道更重，“还不赶快放开我的猫，你这个变态！”
“下次别再让我……”
“啊啊啊啊啊干嘛啊？！”
男人躲闪很快，转过身就立在她身前，时璨愣怔一瞬认出所谓变态的真实面目。
她没抓稳包掉在地上，表情一言难尽，扶额，“你不是说在公司开会？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小时前刚在微信告诉她的，还搞闪现？
“……”付延礼把帽子和墨镜摘下来，英俊精致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中，闷闷不乐。
“……抱歉。”时璨手指紧握，迈步上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被无故袭击的男人脸色黑如锅底，也不看她，浑身的气压很低，温度像是能冻住冰块。站在原地长长吁出一口气，似是克制怒气，随后拿出角落里被灌木遮挡的猫包，将那只小猫放了进去。
紧接着，他打了个电话：“抓到了，我现在马上过去，你带回去检查一下没问题就安排绝育。”
还说：“不用了，就这一只，我以后不会再来了，毕竟刚刚被当成了虐猫的变态，还被某个疯女人揍了一顿。”最后半句，咬音极重，操着浓重埋怨的口音，余光小心翼翼瞥向时璨。
时璨心情复杂又沉重：“……”
落在地上的包拉链开了，露出双节棍的一半，时璨瞳孔微缩，忙弯下腰整理，可抵不过对方动作飞速。
付延礼先她一步抢过包，只一眼就看清其中物件，漂亮的眼睛睁大一脸不可置信。
时璨抓了抓头发，“你听我解释，我不是……”
“我不想听。”付延礼周身似笼罩了层灰色，他整个人像经历了重大挫折，一蹶不振，砰，包再扔到地面。
时璨：“我真的只是把你……”
“可你连我的背影都认不出来吗？”付延礼一双眼盛满无辜，因为不悦，眼角隐约耷下，像极了楚楚可怜没人要的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