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以前我也是喊他沈于白的,只是不像现在这样要么打着一本正经的官腔,要么就是一副假装很陌生的样子。
以前他是最愿意跟我玩的一个人,我不确定他真的能够照顾我,但我相信他是不会嫌弃我的。如果不曾发生过后来的事,我现在喊沈于白,也应该是像以前一样欢快的,甚至还撒着那么一点点的娇。
“沈于白,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我将手挣脱开来,真心实意地请求他。
沈于白长叹一口气,任自己的手心悬空着,许久才微微一笑将手收了回去。
“好。”他说:“我告诉你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不是陪睡就可以,我暗自捏着一把冷汗。
“陪我喝酒。”
这个好说,我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你不会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吧?如果你想打我的歪主意,我也不介意的。”沈于白一脸坏笑着说,我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恶。
我便倒了酒,跟沈于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来。
“沈于白,你怎么知道顾爸爸将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转给了我?”一边喝着酒,边不经意地问道。
谁知沈于白不仅识破了我的伎俩,还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接拆穿了我。他轻轻晃着酒杯,对我说:“我早就说过你这个女人不擅长做戏,表面上一副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心里恐怕早就七上八下了吧?”
他真是色胆包天了,竟趁我不防备一把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念念,你不要试图反抗。如果现在我想要对你做什么,你是逃不了的。”
我一时愣怔,确实没有再反抗他。
可就在那一瞬间,包厢的门被一脚踹开。顾言霆破门而入,看到我正坐在沈于白的大腿上。不仅如此,两个人看上去还是一副把酒言欢的模样。
顾言霆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一把拉开我,对着沈于白就是一记勾拳。我原本以为沈于白会跳起来跟顾言霆厮打一番,毕竟他现在握着我们的把柄。没想到沈于白竟一头倒在了沙发上,顾言霆还准备再踹他几脚的,被守在门外的保安冲进来拉开了。
后来就有了我被顾言霆狂虐的事,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听我解释。还把我管在家里,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出过门了。而顾言霆自己,也是有一周没有回家了。
我总觉得事情很蹊跷,为什么多年不见的沈于白会突然来找我,为什么顾言霆又会恰好出现在沈于白的夜总会里?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惊觉,我跟顾言霆双双掉进了沈于白的陷阱里,而且这个陷阱还是为我们量身设计的。
顾言霆始终不肯接我的电话,正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刘妈上楼来递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说是快递员送来的。
“刘妈,你说里面装得会不会是炸弹什么的?”我脑子瞬间闪过警匪片里的情景,一把将信封丢到了卧室门外。
“小姐,你这两天是不是睡傻了?哪有人把炸弹装进信封里的,再说你见过炸弹是这样子的吗?”刘妈将信封捡回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这个顾言霆,不愧是总裁的头脑啊,连雇来的佣人都这么心细富有智慧。可是聪明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沈于白设计的陷阱呢?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可是他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真是愁死我了,我一定要将事情弄个明白。
眼睛掠过信封,忽然嗅到一些熟悉的气息。那龙飞凤舞的字迹,除了沈于白还能有谁?我支开刘妈,将卧室门反锁,怀着一刻忐忑不安的心,又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撕开。
果然是沈于白,虽然里面没有他写给我的只言片语,但是他寄给我的东西却是他曾经亲口对我说过的。
那是顾爸爸的遗嘱复印件,里面确实写着顾爸爸将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权赠予我。
我的眼前一片昏暗,大脑也瞬间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思想。
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床上,内心的虚空掩埋了身体的疼痛,如果真是这样,那顾言霆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敢往下想,也不愿意往下想,我害怕在真相大白的时候,顾言霆连可以假装爱我的情分都没有了。
可是顾爸爸为什么要把康宁的股份转让给我呢?如果我跟顾言霆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按照顾妈妈的脾气,她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那就一定是另有隐情,莫非顾言霆不是顾爸爸的亲生儿子,而我才是顾家嫡出的骨肉?
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永远将这个秘密保守下去,因为我愿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赠与顾言霆,也不会和顾妈妈去争什么的。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永远都能在一起,喜乐平安。哪怕顾言霆没有那么爱我,我也不会介意,只要我爱他就够了,他那么忙,也没有多少时间谈情说爱。
实际上他的面子工程做的非常完美,在所有人眼里,外表冷酷的顾言霆其实是个宠妻狂魔。就连我自己,也深觉自己被他宠爱的像个傻瓜。
那一夜睡睡醒醒,总是做一些莫名奇妙的梦。看不清梦中人的面容,却摆脱不了那凭空而至的恐慌,到天亮的时候竟发起高烧来。
“小姐啊,这么怎么办才好。先生临出门前嘱咐我一定不让你出门,可是他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真是急死我了呀。”
我一定病的很严重,至少看上去不像是装的吧,所以刘妈才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之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头一两天连做个马桶都能痛的流出泪来,可也没见刘妈这样着急上火过。
“刘妈,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吓人?我前几天被顾言霆打得遍体鳞伤,连路都走不稳,也没见你这样啊。”
“小姐啊,那不一样的,前几天你的伤是看得见的皮外伤,但你还有力气跟先生赌气,有力气跟我斗嘴。可是你今天在发高烧,脸色白的跟白纸一样,这分明就是生重病的样子啊。”
“哦,你是说被打伤的不算病,要奄奄一息的时候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