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竹只感觉一阵天塌地陷,她亲手毁了他,毁了他的王位,和骄傲。
“灵竹姑娘也不必太挂心此事了,毕竟王兄这个人,让他记得这些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残忍。”萧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已经黄袍加身的他,此刻已经多了一分君王般的虚伪。
慕灵竹胸中闷着一股火,头晕目眩的看向萧辞。
盛怒之下,恨不得杀了这个人了当,但他身后是御林军,是萧君淮亲手撑起的盛世淮南,她敌不过。
“萧辞。”慕灵竹眼神已越加清冷,话里也透不出一丝感情,有的只是阴狠:“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藏着掖着了,有话我便直说,我确实是一介女流,没有你们那般体魄,成不了什么事,够不成威胁,但我也有拼死想帮他弄死的人,你今天把我的萧君淮弄成这样,最好以后睡着了都给我睁着一只眼,否则我拼了一条命,也要弄死你!”
“你还在危言耸听什么?”萧辞眼神骤然冷下,厉声吼道:“就任他萧君淮只手遮天万般能耐,不一样落在了朕的手里!你又能把朕如何?你又凭什么?”萧辞冷笑,说道:“就凭你那已死的故人墨黎初,还是如今已经变成这般的萧君淮?”
萧辞一甩衣袖,冷笑道:“你还是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为好。”
萧辞拂袖而去,留下一个满是杀意的慕灵竹。
淮南的最后一场雪已经化尽了,慕灵竹恍惚的走到发芽的柳树下。
微风吹过,柳枝拂过水面,惊出一池波澜。
“主子,已经过了春分了。”青禾的声音忽然从耳畔响起,慕灵竹看去,叹息道:“是啊,已经春分了。”
青禾看不下去慕灵竹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得直说:“主子,咱还是得看清,淮南已经不是当初的淮南了,当初初来乍到,尚且有萧君淮护着,如今萧君淮已经…”
“放肆!”慕灵竹低吼一声,怒而呵斥:“你岂敢直呼他的名号!”
青禾吓得跪在地上:“求主子饶过青禾,青禾不该如此冒犯先皇!求主子饶命!”
青禾一句话让慕灵竹愣住了,先皇,他已经是先皇了…
“青禾,你先起来。”慕灵竹眼神暗淡,问道:“告诉我,萧君淮现在在何处疗养?”
青禾被刚才慕灵竹的样子吓到了,不敢起来,只敢颤抖着说:“在…在养心殿。”
慕灵竹摆驾前往养心殿,青禾颤巍巍的跟着,一路上都不敢看着慕灵竹。
养心殿外,慕灵竹带着青禾刚接近门口,便听见里面太医的声音传来:“皇上,萧公子如今体弱,那药确实是起了作用的,且需静养,只待公子苏醒,就无碍了。”
慕灵竹讽刺的冷笑,看来萧辞是个多疑的人,不放心萧君淮是不是真的喝了,还找太医来看。
至少,看得出来现在萧君淮的事情已经满朝文武都知道并且开始避之不及了,人人都不愿提及此事,甚至连称呼都变了,连先皇都不肯叫上一声。
萧公子,呵呵。
便听见里面萧辞说了声:“你下去吧。”
随后,太医便走了出来,见到慕灵竹说了声:“慕妃娘娘。”
慕灵竹摆摆手,太医便乖乖下去了,萧辞走过来,冷笑道:“灵竹姑娘,真是急不可耐啊。”
“急也急不过你啊。”慕灵竹冷笑:“如此不放心我,还亲自查验,辛苦你了。”
萧辞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里面忽然传来虚弱的一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