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台“叮”响了一声。
沙加:“不够,是么?”
小老头哈哈大笑:“你真有钱!真的买得起那套书,当然!是打折之后的价格。看看包里,是不是增加了一套书?”
沙加的脸红了,打开背包查看,“还多了四个盒子。”
小老头:“是练习本,再等我一下……”
沙加:“真的没钱了,只剩下金币了。”
小老头在长长的大柜台里一顿掏摸,“找到了,”这次是一盒扑克,“这是赠品,找一个飞比斯,他会帮你解开。”
沙加双手接过,“谢谢您,老爷爷!”只看了第一张,“爷爷,我占了大便宜哦!”
小老头很高兴,“记得常来看爷爷就好,价格是固定的,我不能偏私。”
沙加想了想:“以后每次来,都帮您清扫店里,时间够用,再帮您清扫仓库。”
小老头:“说定了!”
沙加点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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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作别小老头,离开旧书店。
沙加:“迪奥,谢谢你!我可以自己逛市集,老师让买的东西都有了,保证不与陌生人说话。”
迪奥:“好!从这里向着太阳走,两边都是老店,不想进去,看看橱窗也很好。”
沙加点头。
两人才分开没五分钟,沙加就感觉到脖子发烫,忙把克利修给的珠子拉出来,吓了一跳!
原来还有一多半是白色的珠子,如今全黑了!而且个个滚烫,心内沉静,暗道:终于出现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沙加,我是被你用砗磲筷子定了魂的那个人,还记得么?不要找,我不在你附近,我在用爷爷的力量与你的精神通话。你继续往前走,别让其他人看出来,那串珠子全部变黑了,对吧?”
隔了一会,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当年被施了咒术的人有很多,但支撑咒术的人只有一个,只要将支撑咒术的人魂魄打散,所有像我一样的人才能真正获救。你一定会问我,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因为那个人是我的爷爷,亲爷爷!”
声音没有了,沙加的心中有了起伏,想来那个声音也很激动,好一会儿,才再次响起:“我和爷爷来到了魔法市集,我们一直在等你,你如果愿意救我的爷爷和大家,就跟着那串珠子走。”
等了好一会,声音没有再出现,沙加摸着已经滚烫的珠子,“我愿意,请你带我过去吧!”
珠子摆了一下,带着沙加往西南方向走去。
绕过两条巷子,下了四段台阶,又过了三个十字路口,再下一次台阶,看到一个小小的儿童乐园。
沙坑、滑梯、秋千,没看到人,但珠子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
沙加坐在秋千上,细细观察每一寸空间,正看着——
一个饱含沧桑的声音从脚下响起,“你能来,真是感激不尽。”
沙加本能地蹲在秋千上,然后发现地上躺着的人,胡须、眉毛都连在一处,仿佛与沙土地面是一起的,只看得清双眼和鼻子。“你是在我脑袋里说话的人的爷爷?”
“动手吧!我不能回答你任何问题。”
沙加不知道要如何动手,有些不知所措,一个脸上插着砗磲筷子的人,从滑梯架子里爬了出来,“是我,感谢你相信我!”
沙加:“你教的方法是真的,我用了好几次,没有人再变成黑水。有的人不能用,不是方法不好,是需要其他方法。”
那人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因为有了你的定魂针,我才能将爷爷带出来,我们才能见面。”
沙加更加慌乱,“爷爷让我动手,要怎么动手?今天的衣服是老师帮忙穿的,没带筷子来!你教我……”掏出四颗南红珠子,“这个给你带着,邪气不会伤到你。”
双手接过珠子,把其中两颗小心收进怀里,另外两个放在地上人的耳朵里。“谢谢!用已经染黑了的砗磲珠子,手腕上的这串不行。”
沙加:“我还有三串,”拉出另外两串,“少的一串是把珠子喂白毛吃掉了,是全黑的。另一串还有三个人没找到,能用么?”
“少的一串就可以,选36颗坚实的,”手一挥,尘土飞扬,露出地上人的身体,“看到那些白点没?从上到下一点一珠,尽量间隔时间短……”
话音未落,12颗黑珠子同时嵌入白点。翻过身体,24颗黑珠子同时嵌入白点。
黑烟自每颗珠子溢出,初时丝丝缕缕,很快便浓密稠厚。躺着的人用尽力气抬起身,把一根羽毛塞到沙加的手中,“我的故事全在这根羽毛上,当他变成纯白色的时候,就会讲给你听。”
说话人瘫软于地,被如墨般的黑烟吞噬了。
沙加紧张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恍惚间好像有人过来了,又好像没有。有风在耳边吹,有人在摇自己的身体,仿佛过了很久,才认出面前的人,“加斯莫德叔叔?”
加斯莫德:“还好,能认出我来,怎么站在这里发呆?”
沙加咽了一口唾沫,“一个人,邪气极重,冒黑烟……,加斯莫德叔叔,您……、您相信么?”
加斯莫德:“相信!而且我也看到了,就在你的身后。”
沙加猛转身,立刻往地上看,光洁的地面、没有人、也没有黑烟,“没有啊!”
加斯莫德:“往上看,天都被染黑了。”
果然,天空黑了一角。
沙加又开始发呆。
“你脖子上的珠子也全黑了。”
“你咋知道?”
加斯莫德:“就这么在脖子上挂着,长眼睛的都能看到。”
沙加忙三下两下把珠子塞进衣服,但立刻又拉出来,太烫了!“可以煮汤。”
加斯莫德:“那就摘下来,别戴了。”
沙加:“摘不下来,事情没结束,就摘不下来。”
加斯莫德心里有了计较,脱下外衣罩在沙加身上,“快到中午了,逛了一上午,渴了吧?我带你去喝杯果汁吧!”
沙加点头,与加斯莫德并肩同行,也没什么目的地,只是想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