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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运筹帷幄

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正午。

燕山坐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好似意犹未尽。房间内一尘不染,装饰大气却不奢华。窗前,已打好了一盆清水。燕山会心一笑,洗漱一番,这才走出房门。

这里是一进普通的四合院,院内植被却十分考究,依旧绿意盎然。

不远处,银杏树下,一个绿衣女子正在施展一套掌法。

一袭绿色长裙随风而动,身法飘逸灵秀,掌指迅如疾风,隐隐有真气流动,招式变换间,不着一丝痕迹。银杏叶随风飘落,掌指所过之处,银杏叶自然分成两片,断面齐整,宛若天成。

这绿衣女子正是完颜雪儿,所使掌法竟是少林绝学般若掌法。

一旁凉亭中,李若仙与完颜亮手捧茶杯,静静地欣赏着那曼妙身姿与精妙掌法。

燕山静立廊前,面带微笑,用心感受着这院中美景。

忽然,完颜雪儿脚尖轻点,飞身疾掠而出。

燕山若有所觉,眨眼间,那道绿色倩影已倏然而至。他正觉莫名其妙,一道掌风已迎面劈来。他急忙身形微侧,避开迎面一掌,与此同时,他以掌作剑,刺向那绿色倩影胸前玉堂穴。

就在指尖将要触及绿色倩影前胸的瞬间,绿色倩影脚尖轻点,向后疾掠而去。

燕山心知上当,连忙收招止步。

完颜雪儿稳住身形,娇嗔道:“小色鬼!”

见此情形,冰雪已然融化,李若仙捂着肚子,忍不住笑出声来。耿直忠厚如完颜亮,也不厚道地笑了。

燕山一脸愕然,无可奈何之下,唯有苦笑。他心里清楚,此事必然与李若仙脱不了干系,只有她了解自己的招式路数。

莫已闲缓步来到燕山身边,轻拍着燕山肩膀,面露同情之色。

见燕山这般模样,完颜雪儿一脸得意,轻捋着秀发,娇笑道:“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燕小弟知错能改,想吃姐姐豆腐一事就不与燕小弟计较了。不仅如此,姐姐还要请燕小弟吃饺子。”

燕山微微一愣,沉吟道:“如此说来,雪儿姑娘倒是希望在下吃你豆腐了。”

完颜雪儿望了一眼李若仙,轻叹道:“果然是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一听此言,燕山心中窃喜,却故作惊慌道:“在下只是想吃雪儿姑娘豆腐,雪儿姑娘何故自暴自弃、竟自比那污秽之物?若是如此,让那位娇艳如花的小娘子该如何自处呢?”

刹那间,一阵刺骨寒意袭来。

燕山直觉寒毛倒竖,连忙捂住嘴巴。

完颜雪儿自知口误,斗嘴也绝对讨不到便宜,便飞身掠到李若仙身边,拉起那芊芊玉手,娇笑道:“若仙姐姐,咱们走,不理那个小色鬼!”

李若仙白了一眼燕山,这才与完颜雪儿离去了。

又是三人,相视一笑,无可奈何,紧随其后。

正值青春年少,又皆为少年俊杰,虽相处日短,感情却颇深。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纵然不舍,终要离别。

阳光明媚,微微冷风,将军府门前,几人离别,倒也洒脱。

莫已闲赶回清心草庐,燕山与李若仙则继续赶路。

自从离开将军府,燕山与李若仙发觉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二人四处闲逛,却始终无法找出那双眼睛。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盯梢之人绝不止一个。

忽然,一个小叫花跑到燕山身前,伸出一只脏兮兮的小手。

燕山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几钱碎银子,放在了那只脏兮兮的小手上。不经意间,他发现,那只小手指缝间竟夹着一个小纸条。放下碎银子,取出纸条,瞬间完成,不留一丝痕迹,就连神情也看不出任何变化。

李若仙近在咫尺,耳目远超常人,自然有所察觉,却不动声色,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一个拐角处,燕山用手指轻轻打开小纸条,眼睛余光扫过,纸条上赫然写着:速至长乐客栈,有要事相告。

李若仙随口问道:“接下来去哪呢?”

燕山坏笑道:“有这么一个娇艳如花的小娘子相伴,当然是越偏僻越好。”

李若仙轻哼一声,懒得搭理。

之后,二人在长安城内随意闲逛,专挑僻静之处。如此这般,一个时辰后,他们才感觉不到有人盯着。

时至正午,燕山与李若仙进入长乐客栈。

客栈内,石中玉与石破天正在饮酒,见二人到来,赶忙上前相迎。接着,石中玉领着二人上二楼,石破天就守在楼下。

待燕山与李若仙坐下,石中玉就要跪倒在地。

燕山赶忙拦住,轻笑道:“石大哥若是行此大礼,这位小娘子师父可要生气了。”

石中玉尴尬一笑,轻叹道:“怪我!”

李若仙微微摇头,真是哭笑不得。

燕山随口笑道:“这才几日未见,石大哥混的不错嘛!”

石中玉微微点头,面露得意之色,沉声道:“燕兄弟所料不差,那三个西夏人身上果然不少银票。这几日来,我谨遵师父教诲,为每一个故去兄弟的家里送去了二十两银子。如今,有兄弟,也有银子,因此,我盘下了这家客栈,开了一家赌坊,还置办了一些田产。”

燕山欣喜不已,连连点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石大哥前途不可限量!”

石中玉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燕山这才问道:“石大哥,不知有何要事?”

石中玉如梦方醒,沉声道:“这几日,有一批西夏高手进入长安城,行踪隐秘,来者不善。他们出手阔绰,在长安城广布眼线,为避免节外生枝,我这才让小叫花帮忙传信。”

燕山微微点头,暗自钦佩。

石中玉继续道:“我深知这些人是冲着师父来的,便暗中动用所有人手,密切探查他们的一举一动。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得到确切消息,这些人因忌惮完颜洪烈,不敢在长安城内动手,于是选择在城东三十里清水镇设伏。”

闻言,燕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吟道:“石大哥,真是感激不尽!”

石中玉随口道:“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客气。”

燕山望向李若仙,问道:“这些人身手如何?”

李若仙正色道:“如果单打独斗,我有信心在七招内斩杀任何一人。若是混战,我可以一敌四,不落下风。”

燕山微微点头,又望向石中玉,问道:“石大哥,那些劲弩可还在?”

石中玉尴尬一笑,沉吟道:“我又添置了二十三把,现在共有六十把劲弩。”

燕山喜出望外,随口问道:“兄弟们使得如何?”

石中玉答道:“近来入帮的兄弟大多数都当过兵,使起弩箭来得心应手。”

燕山诡秘一笑,缓缓道:“如此甚好。这次我们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这位小娘子师父意下如何呢?”

李若仙白了燕山一眼,没好气道:“这种阴谋诡计之事由你做主,本姑娘但凭差遣就是。”

燕山忍不住打了一记响指,朗声笑道:“那咱们就干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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