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中午，等于说自己有一下午的空档。
白慕璃不愿意浪费时间，想了想，干脆到管事那里。
“管事，我今日的六头土蜥已经清洗完了，想再申请几头，不知道可不可以？”
其实她本可以不用说，直接帮别人清洗，那样也能增加对土蜥的熟悉度。不过一来白慕璃并非烂好人，二来她心怀谋算。
修炼归修炼，做多少活儿，她就该拿多少灵石。
“洗完了？”
年迈的老管事抬了抬眼皮子，瞥了她一眼，浑浊的眼睛竟让白慕璃有几分被洞察的错觉。
老管事招招手，从屋子角落里蹦蹦跳跳出来个巴掌大的人偶，迎风见长，到了白慕璃面前已经同她身高无异。
“小福，你去检查检查，如果她说的没错，就给她再分几头。”老妪半耷拉着眼皮，不温不火的语气沙哑。
人偶点点头，蹦蹦跳跳出去，到门外，还扭过身子朝白慕璃招招手。
“多谢管事。”白慕璃不卑不亢地说完，跟随人偶离去。
身后，老妪盯着她瘦小的背影，眼底光芒一闪而逝。
人偶不会说话，只有一些动作，一路上它手舞足蹈，动作夸张而怪异。
注意到白慕璃的视线，它歪过脑袋，一对金属圆球的眼睛盯着她，黑洞洞的嘴巴咧了咧，显得有些诡异。
竟然还会笑。
白慕璃觉得有意思，回了它个微笑。
到了草场上，那些本低着头认真清洗土蜥的人纷纷望过来。他们基本上都认识小福，大多数时候管事来巡视，后面都会跟着小福。
只有像白慕璃这种新来的，才头一回见。
小福就是管事的另一双眼睛，所以众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更加奋力地干活。
“那就是我刚刚清洗过的。”
白慕璃指着已经被小女孩牵到栅栏中的六头土蜥。
小女孩正给最后一头系绳索，看见小福和白慕璃，以及白慕璃遥遥点过来的手指头，有些不知所措。
小福几步蹦到栅栏处，绕着土蜥扫视了几圈，点点头，表示她过关了，瞅见仍旧傻乎乎站着的小女孩，朝她咧嘴笑了笑。
黑洞洞的大嘴巴恐怖地裂到耳根，小女孩脸蛋霎时白了一层，大眼睛沁出惊悚的泪花。
小福有些疑惑，摇摇脑袋不再管她。
蹦蹦跳跳地回到白慕璃身边，指了指另一方栅栏中，还未分配的土蜥。
“好，我知道了。”白慕璃问它，“你是继续留在这儿，还是回管事那里？”
小福指了指远处管事的屋子，用力摇摇头，嘴巴扁成了一个倒弧，表示不开心，又指了指草场，嘴巴重新弯起来，喜气洋洋。
白慕璃越看它越觉得好玩，便笑道，“那好，你就留下来跟我一起吧。”
小福高兴地摇头晃脑，四处蹦跶，把怯怯生生准备回来的小女孩吓了一跳。
“慕璃。”小女孩绕过撒疯的人偶，来到白慕璃面前，小声开口，“我们两个是一队，你把土蜥都清洗完了，我现在也没有任务做，不如帮你一起清洗其他土蜥。”
昨日白慕璃对青眼少年报名号，她就在一边，自然听见了。
对此白慕璃并无不可。
草场上，人偶滚来滚去地胡闹，白慕璃和小女孩围着一头头被牵出来的土蜥，上上下下清洗。
功法修习中，一个下午很快过去。
两人合力刷了足足七头土蜥，让其他组的人员都惊呆了。
尽管小女孩非常卖力，然而在这场洗刷中，她顶多算个吉祥物，大部分功劳都是白慕璃的。
此时的白慕璃终于感受到了肌肉的酸困，整整一天站立让她小腿干麻，尤其是两条手臂，又疼又涨。
日暮黄昏，到了下工时间。
白慕璃将土蜥牵到栅栏中，收拾妥当水桶和刷子，带着小福去管事那里签到领钱。
管事的屋子里，所有人自觉地排队，没有一个敢乱位的，个个毕恭毕敬小心翼翼。
轮到白慕璃的时候，管事张口说了话。
“这是你的三块灵石，拿好。”
白慕璃怔了怔，不解，“是不是多给了一块？”
刷洗土蜥的工作每日半块灵石，组长加半块，自己下午多洗刷了七头，相当于又完成一天工作量，只不过多余一头而已。
按照白慕璃猜测，管事应该将这多余的一头算在明日的账单里，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多给一块灵石。
“没有多给，拿了快走人，别挡后面的道。”管事不耐烦地摆摆手。
纳闷的白慕璃只能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拿着灵石出门。
她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站在门口，直到小女孩出来，将手中一块灵石递给她。
“这是你的那份。”
小女孩愣住，连忙摇头，“管事已经发了我的工钱。”
她虽然完成了十三头，但大部分都不是她使的力气，是以管事只给了一块灵石。
即便如此她也心满意足，足足是别人工钱的两倍呢。
白慕璃不愿多浪费口舌，将灵石塞在她手中，转身走人。
就着夜色直奔坊市而去，晚间的坊市家家挂起了荧光石，一颗颗把周遭照的通明，来往的怪异人群穿梭在朦胧的光影中，说不出的别样意味。
白慕璃走进万宝楼，守在门口的小厮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小客人，是您呐！”
小厮记忆极好，不但认得白慕璃，还清楚记得她当初看过的东西。
“我要那件中品的匿息法器。”她道。
小厮笑的更加殷勤，“好嘞，小客人请稍待片刻。”
将她引到堂内长椅上坐下，小厮快步前往二楼，从货架上取出封印的匿息法器，下楼把交给她。
“一千一百块下品灵石，烦请小客人到柜台结算。”
柜台前，白慕璃从解封的储物袋中拿出白烨廷的两件法器，放在桌面上。
“掌柜的，不知能否用这两件法器，换取我要的那件中品法器？”
掌柜是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眯着眼睛，“小客人莫着急，待老夫看看这两件宝物的品相，若是不错，本店给个价钱，跟您要的法器两两抵扣，您看如何？”
“那就有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