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这当着矮子不说短话，谁不知道秦王府的赵侧妃这些日子身子不好太，最严重的的时候可说是卧病不起了，现在在韩大夫的照料下，赵侧妃才算是有了起色，脸色也是红润一些。
大过年的，就算赵侧妃身子不适也不应该直接问出口呀。更何况王姨娘与赵侧妃并无什么交情，就算看赵侧妃脸色不好，也应该隐晦的提醒才是，王姨娘这话明显是有些不妥的。
看着赵侧妃脸色不好，王姨娘嘴角显出一丝隐隐的得意，凝玉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王姨娘一贯采高走低，面对赵侧妃也算是恭谨的，现在可是有些不对劲呀。
赵侧妃冷笑道：“都说秦王妃身边的王姨娘乖巧懂事，惯会伺候人的，就是我们王爷也说王姨娘你是个最会伺候人的丫头，现在看来传言也并不可全信呀。”
王姨娘脸色略有些尴尬，她现在的确是秦王妃的姨娘，秦王身边不少的妾氏身份都不算差，她能成为姨娘，还多亏了秦王妃的提拔。
只是府中的人大多都清楚，秦王妃愿意提王姨娘，还不是因为王姨娘会伺候人，才得了秦王妃的另眼相待。
王姨娘提到赵侧妃身子不好，赵侧妃说王姨娘是丫头的出身，都是互揭彼此的伤疤，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却是无话可说。
凝玉无奈，这怎么说也是年三十，要是闹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王姨娘至多被责骂几句，一个丫头出身的姨娘，也不会有人抓着她不放。
可是赵侧妃却是不同，怎么说也是侧妃，与一位姨娘闹起来，可是掉身价的事情，秦王妃可是眼巴巴的等着抓她的错处呢，弄得不好把好不容易掌在手里的中馈丢了，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即使赵侧妃未必看重这秦王府的中馈，只是经历大起大落的赵侧妃心境也不是刚进府的样子了，能抓在手里的东西往往比情爱来的更实在。
只是面对王姨娘的挑衅，王姨娘偏偏还是秦王妃的人，赵侧妃只怕是不愿意轻易的让步的。
凝玉往前一步拦在两人中间，淡笑道：“赵侧妃又何必动气呢，还是要小心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呀。就如赵侧妃所说，王姨娘不过是丫头出身，眼力劲有限，赵侧妃还是多担待一些吧。”
赵侧妃冷哼了一声，冷眼瞥过王姨娘，拉着凝玉就想离开，凝玉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赵侧妃先回去吧，这天虽是暖和了起来，到了晚上依旧是冷的厉害，赵侧妃小心身子要紧，婢妾与王姨娘说几句就回去了。”
赵侧妃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凝玉，再是看向王姨娘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好样，王妃自然是身份尊贵，可要是对付你这个丫头，我与楚姨娘可是绰绰有余。”
这是提醒王姨娘不要耍什么好样呀，王姨娘听到“丫头”两个字依旧是心里不舒服的，只是这都是她无法抹去的过去。
“赵侧妃请放心，婢妾心中有数，婢妾没有赵侧妃的出身，也没有楚姨娘得王爷的宠爱，自然是不敢放肆的。”
赵侧妃心情稍安，还想劝告凝玉小心些，凝玉只是平静的笑着，赵侧妃倒是暗笑自己多虑了，以现在凝玉的心机，胆略，可不是王姨娘这样的人可以轻易的算计的。
赵侧妃轻蔑的扯了扯嘴角，转身便是离开了，凝玉与王姨娘行礼送赵侧妃离开，王姨娘却是缓缓的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好呢，你不过也是商户的出身，我虽是丫头，却是宁侯王家的丫头，可是王爷宠爱你，王妃忌惮你，就是连赵侧妃都护着你。”
王姨娘满是哀怨的瞧了眼凝玉，凝玉倒是笑了，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只是她却没有秦王妃的那份狠毒，做不了那些狠辣至极的事情。
“求仁得仁，婢妾对王爷付出过真心，王爷自然会明白，婢妾与赵侧妃互相扶持，自然她也会为婢妾着想。只是…”凝玉一闪而过的冷意，再看向王姨娘时，已是化作了冰冷刺骨的恨意。
“有些人，不管是婢妾退让也好，忍让也好，她终究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非要除之而后快。不是婢妾非要与秦王妃过不去，而是婢妾无路可退，只要我稍一退步，便是悬崖峭壁，连同婢妾的家族都要一同落入万丈深渊。”
凝玉毫不掩饰，现在凝玉与王姨娘，王姨娘能在秦王妃手下讨生活想来也是聪明人，自然不必惺惺作态了。
王姨娘被凝玉眼中的冷意与决绝吓得退后了一步，天色已晚，现在的凝玉就好似一缕幽魂，凄艳的让王姨娘胆寒起来。
“你…你想要做什么？”
凝玉笑了，“怎么王姨娘故意引开赵侧妃，婢妾还以为王姨娘有什么要紧的话要与婢妾说呢，现在居然害怕了么？若是真的害怕了，那婢妾可是没有心情再与你废话了。”
凝玉转身就像离开，王姨娘忙是开口道：“楚凝玉，你不要得意，和妃一向都不喜欢你，现在王爷与王妃去宫中，自然是要去见和妃的，只怕回来之后王爷也会顾忌一二，不会对你再复当年的宠爱了。”
凝玉倒是停了下来，王姨娘还当凝玉是听进去了，继续说道：“怎么，你知道害怕了么？不仅如此，宁侯王家的二姑娘也要进门了，以王爷当年对她的求而不得，只怕会倍加疼惜，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地位？”
凝玉慢悠悠的说了一句道：“哦…你的意思说我会失宠么？”
王姨娘的心快速的跳动了起来，明明这些话是早就准备好与凝玉说的，秦王妃也交代她，若是连打乱凝玉的心境都做不到的话，留着她也是再也没有用处了。
可是为什么，这些话都是直指凝玉内心的，哪个妾氏不害怕失宠呢，为什么凝玉好似平静的很，反倒是她被凝玉清冷的样子惊的手足无措了呢。
难道她真的如秦王妃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她连扰乱凝玉的心境都做不到了，那么她还有存在的必要么，秦王妃还会继续留着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