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人影极其迅速的在都城的房顶上闪纵,速度之快,让在街道上的更夫也完全没能发现这几个人的行踪。
而在另一侧的街道上,同样有几条人影迅速的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在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透着诡异,当中一人声音急促,“我们在这里拖着,你快去将消息告知主子。”
也不知他们口中的主子到底是谁,只是手中提着的大刀上不断有滴落的液体,滴在石板上,绽放出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大哥,我们在这里拖着敌人,您去找主人!”另一个人快速的上前,手中长刀噗嗤一声,没入一个颀长的身体,而后再被拔出,此时说话的人已经喘着粗气,有些艰难的用长刀支撑身体没有倒下。
当中屹立的男人目光扫过周身,表情却没太大反应,正打算要说什么,身边的几个人却都快速的冲了出去。
“走!”
急促的声音划破夜空,让那站立的男人怔愣片刻,旋即反应过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冲了上去。
越来越感觉奇怪,但看着同行的兄弟一起拼命的模样,眼眶登时就红了,再没说什么,调转所剩不多的真气,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奔去。
时间争分夺秒,根本没那么容易能够改变,而兄弟给自己争取到的时间有限,自己必须在这个时候尽快回到主人身边,将那个情报告诉主人。
可还没来得及奔跑多久,破空而来的利箭朝着男人的面门射来,男人想也没想的截断快速奔涌的真气,身体很迅速的侧身,利箭则擦着自己的脸颊就飞了过去。
堪堪躲过的男人顾不上考虑其他,深吸一口气赶忙朝着目的地的方向而去,再不顾身后那还准备偷袭自己的人。
体内的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消散,男人额头上也已经布满了冷汗,分明是已经到了极限,腹部一阵阵的绞痛也让他的速度不得已再度慢了下来,只能咬紧牙关,抬头看了眼前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终于……到了。
几道人影就在这个时候迅速地窜出,将男人团团围住,当中一个男人辨认了一番,立刻道:“你们两个将他带去面见主人。”
这沉稳的声音也让真气耗尽的男人终于松了口气,声音里也带着些微的颤音,勉强的开口:“快带我去见主人。”
一切都在最后的坚持下,但在那个时候上也没那么容易能够迅速的发现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另外的几个人则是高度戒备,预防隐藏在黑暗中的偷袭。
可惜,除却周遭的一片寂静,再无其他的动作。
几道人影快速的掠过前院,来到夜辰在的院子,速度之快,并未惊醒其他人。
梧桐苑。
沐小北站在院中,坐在石凳上仰头看着那悬挂在天边的一轮明月,心中却没有多少的波澜,也不去看身边正贴身伺候着的丫鬟,只端起茶杯慢腾腾的喝着。
丫鬟眨巴几下眼睛,忙给已经空了的茶杯续上热茶,忍不住也抬头看着那轮明月,道:“小姐,您是在看什么?”
那表情上带着困惑,将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沐小北收回目光,轻巧的说:“看月亮。”
她的情绪很稳定,也没那么容易能够实现,但沐小北却有绝对的耐心等待更深的夜色的到来,恰在这个时候,沐小北的耳朵动了动,不自觉的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眼中带着询问的味道,却没有开口询问出声。
那一瞬间捕捉到的声音不怎么真实,眼中闪烁着深思的光芒,盈盈闪烁的样子竟然一时间痴迷了。
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道:“深夜来客。”
丫鬟讶然,不禁看向人,沐小北已经恢复了淡然,继续端着茶杯,却叫丫鬟觉得方才发生的事情有些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
脑袋里想着的事情来不及考虑,沐小北已经放下茶杯,起身:“时候不早,回去歇息吧。”
说完话转身朝着房间走了过去,身后的丫鬟则是迅速的收拾周围的东西,免不了要比已经进屋的沐小北慢了一步。
等到她端着托盘进入房间的时候,里间已经亮起了烛光,沐小北则穿着里衣坐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微微的垂下,带着种诡异的美感。
“小姐?”
被异样的小姐给弄得浑身哆嗦的丫鬟忍不住出声。
沐小北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那张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的不对劲,但在这个情形下反而看的丫鬟愈发的惊悚了,心中那种异样的感觉还在快速的攀升。
“在想一些事,走神了。”沐小北老神在在的说着,浑然不去为方才诡异的模样做出多余的解释,那笑容倒也是坦然的很。
眼中闪过忌惮之色,丫鬟还是强忍着转身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一面收拾一面道:“方才奴婢也听到了府里传来的声音,许是哪个下人手脚笨拙,发出的声响罢。”
说完这些,也并未在对沐小北方才异样的举动有多余的解释,但在那个时候下都能叫人迅速的发现了这种事情。
沐小北也不言语,只维持着笑容,片刻后才慢慢道:“可能。”
她的笑容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玩味,至于为什么,却不想同丫鬟解释的太过清楚,也没那么容易能够发觉这点。
任何的东西下都能叫人快速的发现那些奇怪的举动,但在这个时候下也能够快速的产生了一切具体的联系,几乎没那么容易能够准确的利用别样的机会。
而且在这个时候,沐小北只是将身后披散的长发用发带随意束起,这才缓缓地起身,一面向外面走去。
那表情很是淡然,根本没有发现丝毫的不对劲,只道:“你也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许多事。”
沐小北的声音很是淡然,不急不躁,也不担心旁的事情,只让丫鬟早早收拾了外间的东西,早些歇息。
夜辰的眸光微敛,也不言语,只让管家将大夫叫来。
男人就躺在夜辰的面前,身下是几个长凳勉强拼凑起来的担架,男人浑身上下遍布大小不一的伤口,一身黑色的衣衫已经被血液彻底的沾染在身上。
一人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倾听了半晌,脸上的表情肃穆,而后对夜辰摇了摇头,道:“主人,此人活不了一炷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