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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意义

狗粮胜过了新魔法的威力,这一点让希尔曼无比伤心。

梅尔默默的看着因为接到表白而有些失态的艾尔莎,微微闭上了眼睛,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笑了起来,只不过她没有出声,因为她很清楚,现在这个环境并不适合自己恭喜艾尔莎,不管自己的想法如何,在周围人,包括艾丽莎的心中,自己都是面前那个名为库拉斯特的男人的妻子,如果自己此时出声,妹妹的恋情很可能会夭折。

她并没有任何嫉妒的意思,一来在她的记忆中,库拉斯特这个人并没有存在过,二来艾尔莎是她最喜爱的妹妹,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嫉妒艾尔莎。

不过,库拉斯特给大家端出来的这碗狗粮倒不是对梅尔一点影响都没有,虽然没有关于库拉斯特的一丝记忆,梅尔仍然记得自己和艾尔莎的所有事,她记得自己一直想和妹妹嫁给同一个人。艾尔莎那激动的甚至有些失态的表情在当事人并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在梅尔对库拉斯特的敬而远之的心理上撬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一个微小的,但是至关重要的口子。

“喂喂喂,别看狗男女了行吗?这是正式会议啊!你们分点场合行吗?”希尔曼嘟囔着散去了那个具备湮灭力量的魔法球,“总之,如你们所见,无论是乱装天傀……行行行,我回头再改名字,还是这个我准备命名为‘梅都罗亚’的魔法,这回你们都没意见吧,反正这个梗知道的人不多……总之的总之,虽然我残了,但是我的确是变强了,所以我们暂时先不要和暗夜教派开战,至少要等我完全掌握新魔法之前,别开战。”

说到这里,希尔曼的声音严肃起来:“现在还不是我们和黑夜教派开战的最好时机,别人不说,暴力女你跟厨子还有问题儿应该都很清楚,我们和黑夜教派的实力差距仍然十分巨大……我已经亲身证实了普通职介者和觉醒者之间存在极大的力量鸿沟,黑夜教派的觉醒者数量你们应该也比较清楚,最起码也有个概念,七大罪,以及因各种原因被卸任的原七大罪,他们都应该是觉醒者层阶的,而我们……”

希尔曼顿了一下,声音略显低沉的说道:“就算把掌握新魔法的我以及问题儿算进去,我们能够和觉醒者对抗的人也只有四个……所以,我们还需要积累力量,不能因为一次冲突就赌上所有的一切,不是吗?”

看到艾尔莎想说什么,希尔曼继续说道:“关于这次图利普斯遇袭,我个人意见是留下一个具备足够力量的人作为守备,至少是在我确认自己的魔法能够击败觉醒者之前的守备。我个人建议队长留在这里。”

“一来,他虽然是联盟的创始人之一,但是对于现在的联盟来说,他本身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家伙,留这里伺候我完全不会影响联盟的正常运作;二来嘛……”希尔曼看了看库拉斯特和艾尔莎以及梅尔,“我觉得他自己也会想呆在这里,毕竟差一点,他又会食言了……”

希尔曼的理由有理有据,艾尔莎也无法反驳,尤其是最后一条,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暴食萨丁意外逃走,失去最强力量的基甘特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萨丁的袭击,作为一个失去力量的普通女人,梅尔的结果显而易见。

这也是得知希尔曼重伤后库拉斯特一直阴沉个脸“憋大招”的原因。

他以及艾尔莎差一点又重蹈十三年前的覆辙了。

“就这么办吧。”库拉斯特沉声道,“反正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没有找到赛斯的行踪,虽然我很想尽快找到他,但是比起失去……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至于找人,艾莎你们多费力点吧,比起我个人寻找,有联盟帮忙应该会更好一些。”

说到失去什么时,库拉斯特犹豫的看了梅尔一眼,后者抿着嘴退后了一步,这让库拉斯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向艾尔莎建议道。

艾尔莎没有再继续坚持开战的意见,虽然她明白战争不可能不死人,但她同样明白,如果高端战力的问题没有解决,那只能用人命去填黎明胜利者与黑夜教派之间的实力差距,当牺牲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联盟自身也会从内部崩坏,抛开好友受创的个人情感原因,单纯是从联盟盟主的角度来看,她知道这时并不是开战的好时机。

既然希尔曼自己提出了这个方案,她也愿意如此执行。

在定下了思路方针后,这次慰问伤患及黎明胜利者正式会议就告一段落,大家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

艾尔莎等管理层及中层骨干(月羽星、琳)返回黎明胜利者。

梅尔也向希尔曼道了别回到自己的职工宿舍,只不过她离开前盯着库拉斯特看了几秒。

“我会保护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面对忘却自己的妻子的注视,库拉斯特沉声说道。

梅尔抿了抿嘴,她本意并不是想索取这样的承诺,只是想问问库拉斯特如何看待艾尔莎的,但是对方语气中浓浓的呵护之意让她有些开不了口,最终她只能缓缓点了下头,没有给予任何语言上的回答。

琪啾犹豫了片刻,准备留下来跟库拉斯特一起离开,但是希尔曼没能让她如愿,直言有事要和库拉斯特商量,琪啾只能自己起身离去。

当琪啾离开不久,希尔曼往自己床上一摊,解开了被命名为“乱装天傀”并还未来得及改名的魔法。

“所以,你还有什么事要瞒着大家?”库拉斯特沉声问道,希尔曼模仿的性格比例中,最多的就是他的性格,所以库拉斯特很清楚希尔曼还有事瞒着没说。

“有几个事,而且和你多少有些关系。”希尔曼呼了一口气,沉声说道:“琪啾,或者说伊丽娜在黑夜教派中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你作为她现在的监护人,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商量一下情况。”

“联盟一直致力调查黑夜教派七大罪的身份情况,傲慢之罪哈桑是很早便已确定了,至于其他人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虽然有不少被卸任,但是有一个大罪我们一直没有查到,从联盟步入正轨到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大罪的任何消息。”

库拉斯特皱起了眉,轻声问道:“你是说……?”

“我怀疑琪啾、哦不,琪啾的前生伊丽娜,就是一直未能查到的瑟钰之罪……”

希尔曼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而库拉斯特的眉头则拧到了一起。

此时,距基甘特数百里的一片荒原,一个赤裸上身的兽人前行着,赤红的皮肤在烈日的灼晒下隐隐有着干裂的痕迹,他一次又一次的跌倒,然后挣扎着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前行。

“唬……唬……”粗重的喘息声自萨丁的喉中传出,此刻的他全然不像数日前袭击基甘特时那般精神。

他双目空洞,时不时就会用双手捂住头颅,嘶吼喘息着,要么停下脚步,要么摔倒在地。

但他依旧向着北方前进。

“神……女神……我脑海里……”

“脑海里出现的画面……”

“是什么!唬!唬!”

“女神……降临神启啊!唬……唬……给我回答啊!”

萨丁的咆哮声回荡在荒原,却也止步于荒原,没有人回答他,,兽人只能忍受着脑海中不断穿插的画面,继续向着北方前进。

去见神,去问神。

“你做的很好。”一个平淡的,没有情感起伏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萨丁的脑海里,让这个兽人浑身一震,在萨丁面前不远处,披裹黑暗的维希尼娅站在那里,她是突兀的出现,却又给萨丁一种神明一直在那里的感觉。

萨丁颤抖的跪了下来,七大罪的暴食在神明的面前也只能屈膝:“神啊……暴食吃不下东西了……暴食的脑子里一直有个人类女孩在……在……”

萨丁粗厚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向着神明述说着自己的状态。

黑暗沉默着,萨丁却知道,自己正被神明注视。

“那个人类女孩是坐在你的肩膀上,责备不知节制,暴饮暴食的你吗?”

平淡如水的声音说着不知是反问还是疑问的话,萨丁连忙垂下自己的头颅。

“你……中了魔法,仔细想想,你脑海里的画面,那个兽人,真的是你吗?”

萨丁噤若寒蝉,但还是闭上眼仔细去看这些时日不停出现在脑海里的画面。

人类女孩坐在兽人的肩膀上,责备着对方胃口太大,不知节制……

“那个兽人的皮肤是绿色的……那个兽人……不是萨丁!不是萨丁!吼!”喃喃自语声变成了咆哮,暴食的怒吼在荒原上回荡不停,“可恶的人类女人!我要吃了你!嗷!”

恼怒让兽人忘却了自己跪在神的面前,他愤怒起身,准备冲回来时的方向……

“我有让你回去吗?”

仅仅七个字,就让愤怒的暴食止住了脚步,兽人低吼着,不甘的转回身,向着黑暗低下了头:“萨丁……萨丁没有完成任务……没有吃掉希……希尔曼,萨丁要完成神给予的任务。”

“我应该说过的……你,做,的,很,好。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所以……”维希尼娅的声音罕见的带上了一些情绪,但是马上这种情绪便消失了,她继续说道:“如果你执着要完成这个任务……用不了多久,你会有机会的。”

话音落下,黑暗随之消失。

萨丁知道,他的神,黑夜女士维希尼娅已经离开了。他愤愤的看向来时的方向,双拳狠狠的擂在胸膛,伴随着怒号发出隆隆巨响。

然后这只战争巨兽,遵循着女神的指引,向北方迈出了坚定的脚步。

当萨丁消失在荒原尽头,维希尼娅的身形忽然再度出现:“如果你真的杀了那个人类,我还能被称为神吗?你只是个为了让‘国王’留下与‘王子’见面的道具……不过神的封印也开始出现动摇了,必须尽快集齐七钥,将真血带入神界……”

维希尼娅停顿了一下,一直以来波澜不惊淡漠如水的脸庞竟在此时忽然洋溢出了一种妩媚的笑容:“呵……这种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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