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众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向着宴会厅更里面走去。
顾昔远解释道：“里面是一个小型赌场，算是茶余饭后的放松。”
“你要去？”夏子欺问。
“对。”顾昔远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夏子欺跟着站起来，“为什么会对赌场感兴趣？”
“需要谈一点事情。我让人先送你回去？”上流社会的人除了寻花问柳享受生活外，赌桌也是一个必须要去的地方。
“不用。你想谈什么事情？”
“今天来的人里有一个叫约翰.李的M国商人，他手里有一批军火打算出售。”
约翰.李是个金发碧眼，笑的很灿烂的人，一个人占领着一张赌桌，赢得不亦乐乎。
两人走过去，顾昔远拿着筹码开始下注，他的赌术很厉害，连赢几局，吸引了约翰.李的注意。
两个人很快对上，互有输赢，顾昔远略胜一筹。
夏子欺视线落在赌桌上，手指时不时摩挲一下腿上的布料，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顾昔远再次赢了一局，约翰.李为他鼓起了掌。
夏子欺适时收回目光，压下了心底的思绪。
“顾先生真是我遇到过的，赌术最精湛的人了。”约翰·李用了英文，故意为难道，“啊，对了，您会英文么？”
“约翰先生的赌术名不虚传。”同样纯正的发音。
约翰·李愣了愣后，笑容灿烂道：“哇哦，让我猜猜，你找我来，一定是想要跟我谈生意的了。”
“我想要你手里的那批军火。”顾昔远直接进入主题，他并不会什么谈话的艺术和技巧。
“这个吗，不是不可以谈，只要你在赌桌上赢了我就好。”约翰.李出乎意料的干脆。
顾昔远：“我们继续？”
“等等，我想换一个筹码。”约翰.李看向了夏子欺。
夏子欺：……
智障。
“约翰先生应该知道，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出口。”顾昔远冷了脸色。
约翰.李昂了昂头，并不在意他的话：“如果我赢了，我要你身旁的这位小姐。一个歌女而已，顾少帅该不会舍不得吧？”
夏子欺按住顾昔远要拔枪的手：“请问，你拿什么当筹码？”
约翰.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人也会说英文，发音意外的好听，甚至有些地道，像是最官方的刻本。
“你做的了主么？”
“我没有签卖身契，您想要我当筹码，就只能跟我赌。”
“你想要什么？”
“我赢了的话，要你那批军火，免费的。”
“你的身价恐怕还不够，美丽的小姐。”约翰.李笑着拒绝。
夏子欺清楚自己的斤两，也知道对方不是傻子所以，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那，打个折呗。我赢得话，那批军火必须卖给我们，顺便打个折。”
“可以。”
约翰.李这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他头一回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不介意让出一些利润。
而且，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打几折，多少钱？”夏子欺今天打算死抠价钱。
“五百万米金。给你打九折，四百五十万。”
夏子欺看向顾昔远：“喂，合适么？”
顾昔远的脸色难看，夏子欺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又去看旁边的人。
有点惊讶，有点羡慕，顿时安了心。
“好。”
约翰.李问：“赌什么？”
“我来定么？”
约翰.李绅士的点了点头。
夏子欺眼睛一亮。
这个好啊，不用去看规则了。
“我们比骰子吧，猜点数。”
约翰.李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拿起蛊盒。
约翰.李摇骰的手法很专业，一看就像大佬。
反观夏子欺，一直在乱摇，最后迫不及待的放下了蛊盒，揉着自己的手腕。
手酸了。
约翰.李一脸懵逼的放下了蛊盒。
头一次见这么摇骰的。
“一，三，六。”
约翰.李掀开盒子，脸色一变。
里面从左到右，一点，三点，六点。
“到你了。”
“五，六，六。”
夏子欺笑了笑，掀开盒子。
“抱歉呐，猜错了。”
六点，六点，六点。
约翰.李不是傻子，夏子欺更不是。
她能听懂骰子上面的数字，那种能力，就像深深刻在骨子里。
她看着他们赌，然后确认了自己的能力。
“再来一局！”
“可是我不想赌了。”拿自己当筹码，夏子欺不介意，但绝不喜欢。
“怎么样你才肯再赌一局？”
约翰.李并不想就这么结束这场赌局，听骰他练习过，但刚刚在两个人同时摇的情况下还是听错了一个数，他不相信对方真那么厉害一定是运气。
“我没有拿的出手的筹码，也并不想拿自己当筹码。约翰先生，请您见谅。”
夏子欺笑着，她笑得太淡太浅，明艳的脸被衬得有些清冷。
众人从中读出了几分先前的怒气。
被人当做筹码，不是不生气，只是那时，没人会在乎她的情绪。
而现在，有了。
“我不要你的筹码。你继续跟我赌，十局，你赢了我给你打六折。”约翰.李执拗道。
六折，这是一个令人心动的数字。
“当真？”
“当真。”
夏子欺重新拿起蛊盒，晃了晃道：“要检查一下我的骰子么？”
“不用。”约翰.李十分大度。
“还是查了吧。省的中间麻烦。”
蛊盒被递还回来，夏子欺依旧摇的乱七八糟。
约翰.李同她一起开始，蛊盒落定的时候，依旧是夏子欺先猜，依旧全部猜对，约翰.李依旧猜错了一个。
十局很快就结束了，约翰.李本以为是概率的问题，她不可能每次都对。
可十局里，每一次结果都一样。
“再来。”约翰.李不相信自己会输的这么惨。
“十局已经到了。”夏子欺淡淡的提醒。
“我继续给你打折。”约翰.李脸色难看。
“这倒不用，就算没有筹码，我也愿意和约翰先生切磋，毕竟你的赌术很棒。”
就算约翰.李敢打折，她和顾昔远也不会真的按照那个价钱拿走那批军火，太结仇了。
“只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我这个歌女交个朋友。”
约翰.李被夏子欺的话语，从冲动中叫了出来，平静下来，他笑了笑，深邃的眉眼，碧海阳光一样灿烂。
“很高兴和您做朋友，美丽的小姐，我为我先前的无礼道歉。”
顾昔远和约翰.李商量好了下次再见的时间，夏子欺看向不远处的一根柱子，皱着眉移开了目光。
竹内一政躲在柱子后面，嘴角挂着笑。
好敏锐的感觉。
他只是视线停顿了一下，就被发现了。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歌女。
太浪费了。
*
赌局散场
夜风微凉，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暖黄的灯光下像是金色的光点，顺着车窗落在顾昔远的发上。
“为什么要拿自己当赌注？”顾昔远的声音一如往常，含着什么情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我确定，我能赢。”
结果确定的，不叫赌。
“我自己可以解决。”
“我知道啊。”
“那批军火并没有那么重要。”
你没必要拿自己做赌注。
夏子欺语气发沉：“我好不容易让他打了个折，你竟然说不重要。”
生，气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昔远忘了自己原先的情绪，拧起了眉，局促苦恼的样子难得生动，他想不出合适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夏子欺笑了笑。
顾昔远沉默了，神情有些低落。
“其实我刚刚可以拒绝他，无视他，但是我接受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为什么？”
“比起逃避，辩驳，争论，我更想自己把掉了的尊严捡起来。而且，军人是保家卫国的，能稍微帮你们一点忙，我感觉很荣幸。”
就好像，能欺骗自己，我也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了。
夏子欺突然煽情了一把，小八在空间里看的有些发毛。
这人就是个谎话精，时时刻刻想着算计人。
只会欺负他单纯的宿主。
可是刚刚，为什么感觉她有是真心的。
错觉，错觉，错觉。
小八拼命的否定。
可是，她好像还劝慰我宿主了。
绕了很多弯，有点儿善解人意。
难道记忆被封印了，人的性格也会跟着改变？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好感检测仪响了一声。
滴
攻略对象夏涵声好感+1
小八看过去，沉默了。
胡说，一点儿都不善解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