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靳星寒冷着脸找到姜逸然的病房来了。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比你伤的严重?”
靳星寒不但不领情,反而找上门来问责。
“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我就是用手把她推开了,而且她倒在草地上。就这么多。”
姜逸然摊开两手,做无奈状。
动作有些大了,还牵扯到了伤处,姜逸然忍不住皱了皱眉。
“可是她直到现在都没醒来。”
“这要怪你,如果你不晚来,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姜逸然显然把责任怪罪在靳星寒的身上。
“你敢肯定只是一起普通的车祸,而不是蓄意为之?”
靳星寒抬眼,不屑地说道。
“对啊,当时,岑艾在路边上行走,那辆奥迪是从远处路中间的位置冲过来的,难道是蓄意谋杀?”
姜逸然想到这儿,心下一惊,他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巴。
“是不是蓄意,查清了就知道了。”靳星寒说完,转身走出病房,也带走了一身的寒气。
医院走廊的尽头,靳星寒拨通了蔡明远的电话。
“查到了没有,谁干的。目的。”
靳星寒一贯冷峻的说道。
“这个,有点难,关键是那辆车子,没有牌照。”
“有牌照还要你查吗?急,我要知道结果。”
“再等等,就快了。”蔡明远搪塞道。
挂断电话,蔡明远长长的舒了口气。
在C市,还没有蔡明远办不到的事。
只是通过调阅监控录像,那辆奥迪车在肇事前竟然和林笑恩的红色跑车停在一起。
难道这仅仅是偶然吗?怎么这么巧?
林笑恩为了靳星寒,的确对岑艾很不待见,但是也不至于动了除掉她的念头啊,难道只是恐吓一下吗?
还是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行,一定要确认一下!
想到这,蔡明远拨通了林笑恩的电话。
“在哪里?”蔡明远首先出声道。
“在家啊?怎么好端端的打听我的行踪啊?”
“岑艾住院了,车祸。”蔡明远直接切入正题。
“严重吗?会怎样?”林笑恩很在意的问道。
“你是在关心她?这很让我意外。”
“怎么可能?我希望她死!”林笑恩冷笑着说道。
“笑恩,你以为还在国外吗?这是中国!有些话不要乱说,除非你真的做了。”
“怎么可能,你在怀疑我?”
“我查过监控了,那辆奥迪在肇事前和你的跑车曾经一起出现过。”
“哥,毁了那段录像,凭你的能力,这并不难。”
“这么说,你参与了这件事?不,笑恩,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蔡明远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又怎样?我没想让她消失,只是想毁了她!”
失去理智的人,往往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她想销毁视频,也只是不希望靳星寒知道这事与自己有关。
“胡闹,简直是胡闹!”蔡明远从没有对自己的妹妹大发雷霆过,这是第一次。
蔡明远挂断电话,他有些后怕,多亏之前没有对靳星寒实话实说。
他觉得有必要将录像处理一下,先保住林笑恩再说。
第一次,蔡明远的办事效率受到了靳星寒的质疑。
靳星寒再次找了专家队伍,为岑艾确诊。
结果,她一切正常,怎么都检查不出毛病。
“我要一个说法,你们拿国家的钱,却不给百姓治病,你们好意思吗?”靳星寒冷冷的说道,他已经等不及了,这样一直睡下去,竟不知是什么问题。
“不是不看,是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哦,对了,之前患者有没有脑部受过伤的情况?”
“几个月前,伤过一次。”
“这就对了,是那次脑伤引起的。她需要慢慢恢复,急是急不来的。”
老教授恍然大悟道。
靳星寒也想起了这件事,之前那个医院的医生就和他说过这样的事情。
告诉岑艾要注意类似的事情发生,可是她偏偏就没躲过去。
“有什么办法吗?只要她能尽快醒来,我都愿意试一试。”靳星寒语气忽然缓和下来,他真诚的说道。
“只能是唤醒,就是在她的耳边说一些她印象深刻的事情,要坚持经常,可能会好一些。”
教授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靳星寒愿意试试看。
就这样,你会发现,靳星寒常常坐在岑艾的病床边,牵着她的小手,自言自语,一说就是一个小时。
有时候,护士走进来,他都置若罔闻。
温温的说着他自从见到岑艾的第一刻的感觉,以及直到现在他迫切需要她好起来的心情。
有时候,他说着说着就笑起来,像一个开心的孩子;有时候他情绪很低落,像是希望岑艾能开口说话,一起分担他的忧愁。
而岑艾就像倔强的小孩,她平静的闭着眼睛,贪恋梦境的美好,迟迟不肯醒来。
期间,姜逸然也经常过来探望。
他也像靳星寒一样,坐在她的身侧,讲他和岑艾一起经历的事情,快乐的,悲伤的。
每到这个时候,靳星寒都阴沉着脸,背对着两个人不说一句话。
只要有一丝希望,靳星寒都愿意试一试,即使是听着姜逸然对岑艾说着缠绵的情话,他也蹙着眉忍了。
又是一天的下午,靳星寒正陪在岑艾的床边,他怜爱的牵起她的手放在掌心,用自己的大手紧紧的包裹住。
忽然,靳星寒感觉到掌心里的小手动了一下,他打开手掌,低下头仔细的查看。
没错,她的手在动!
靳星寒兴奋地看向岑艾的面容。
没错,她醒了,岑艾正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靳星寒。
她意识到自己的手在他的手心里。
“岑艾!你醒了,你终于醒来了!”
“你是谁?放开我的手!”岑艾醒来的第一句话柔弱无力,但是,靳星寒却被她惊得不轻。
“你……说什么?你不认得我了?”
“陌生的男人!”岑艾趁着靳星寒愣怔的当口,及时的收回了手。
靳星寒一贯的镇定自若,在这一刻被击得分碎。
他慌了。
怎么会这样?
他缓缓起身,在地中央站定,无奈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怎么和她解释呢?
岑艾被看的慌了,她挣扎着坐起来,向后面挪动着身子。
显然,在她的眼里,把靳星寒真的当成了陌生人。
索性,他按下了床头的按铃。
很快,教授带着一干医护人员赶了进来。
说明情况后,教授对岑艾又进行了检查。
最终得出结论,这属于正常现象,随着康复时间的延长,她会慢慢好起来,至于什么时候记起他,还是一个未知数。
“哦,对了,还有一种可能,她是选择性忘记,也就是说,对她伤害深的,或者是不重要的人或事,选择自动忘记。但是印象深刻的仍然记得。”
教授补充着说道。
“你说她不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靳星寒半信半疑的说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这是好现象,简单地说,总比全部忘记要好很多。”
正在这时,姜逸然赶了过来。
他一走进来,除了发现一屋子的医生之外,还发现岑艾竟然坐了起来。
他惊喜的走过去,“岑艾,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逸然,你怎么才来,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岑艾向着姜逸然的方向伸出了手去。
靳星寒怅然的转身,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她不记得已经领了证的丈夫,却记得他。
医生们都离开了,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他……是谁?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他守在我的身旁,还口口声声叫着我的名字?”岑艾很自然的和姜逸然交谈着,她想通过姜逸然了解眼前的陌生人。
“他是靳氏集团的总裁,一个极其霸道冷血的人。”
姜逸然眼睛盯着靳星寒,一字一句的说道。
显然,在岑艾面前,他没有说他的好话。
靳星寒眸光深邃的扫了姜逸然一眼,转身,迈动修长的双腿推门离开了。
他的离开,室内的气氛不在压抑窒息。而是轻松了很多。
靳星寒驱车赶回别墅,他要拿一样东西,极其重要的东西。
当岑艾病房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靳星寒挺拔的身形显现在岑艾的眼前。
他无视姜逸然的存在,径直走近岑艾的身边,“你看这是什么?还记得吗?”
两本大红的结婚证书摆在眼前。
岑艾和姜逸然每人一本,仔细的翻看着,最先惊呆的当属姜逸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转头看向靳星寒。
“你再仔细看看,不出意外的话,上面应该有日期。”靳星寒不徐不缓的说道。
姜逸然的目光再次落在手里的证书上。
这个日子正是岑艾出事的头一天。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姜逸然看了靳星寒一眼,率先走出病房。
靳星寒随后也走了出去。
在走廊的尽头,姜逸然停住脚步。
“论说有些事,我不该过问,但是和岑艾沾了边,我是非说不可的。”
靳星寒眯了眯深邃的眸子,他没有反驳。
“我不知道靳总的私生活处理的好是不好,刚刚领证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排除有意加害的可能,靳总是聪明人,我可能是多此一举了。”
说完,姜逸然迈动脚步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