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真替你不值!”楚贵妃的贴身宫女有些愤然,皇上也未免太偏袒悠妃了。
“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楚贵妃阴笑着,眸子毫无波澜,脸上的神情十分冷漠。
楚贵妃的贴身宫女此刻看着这样的楚贵妃,却也觉得有些陌生了。
“娘娘是想……”
楚贵妃点点头,对着那个贴身宫女勾了勾手指。
贴身宫女微微弯下腰来,侧耳倾听。
楚贵妃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后,宫女会意地点头,最后脸上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慕容北再宣政殿处理政事之时,福公公来报,说是有西楚国的使者求见。
慕容北脸色微冷,不用想便猜出了西楚国使者为何而来。
果然,那个西楚国的使者一来便开门见山地指出了楚贵妃的这件事情,说让慕容北给他们西楚国一个交代,他们西楚国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慕容北的内心十分窝火,但是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打着哈哈,说那件事情还在调查中,悠妃毒害楚贵妃也只是谣传而已,让那西楚国的使者放心。
西楚国的使者本来就是听了楚贵妃的命令来找茬的,现在慕容北想这么就搪塞过去,哪有这么简单?
“臣听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毒害我西楚公主的毒,便是皇上所宠爱的那位悠妃娘娘所下,皇上就不要再袒护那位悠妃娘娘了。此事,皇上今日便要给我们西楚国一个交代,否则就别怪臣上书给西楚皇上撤兵了。”那位西楚国使者,最后将撤兵的事情提了出来,想要威胁慕容北。
慕容北深深地看了一眼西楚国的使者,不怒反笑:“朕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大人你若是想写,朕也不会拦着你,只是西楚国撤兵之日,便是楚贵妃被休之时。”
威胁而已,谁不会?
现在北夷国和西楚国已经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了,若是此时西楚国撤兵,北夷国是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西楚国同样也会遭殃。现在的情况是只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这个时候用撤兵来威胁他,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西楚国的使者脸色很是不好看。
“来人,送客。”慕容北对着门外喊道。
福公公进来,将那位西楚国的使者“请”走了。
楚贵妃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皇上是认定了她西楚国不会撤兵了,竟然为了舒子悠那个贱人,竟然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楚贵妃一想到这么久以来与舒子悠接触,发现舒子悠并不是想也粗鄙之人,反倒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楚贵妃才不信,舒子悠是皇上在半路遇到便随便带进宫里来的女人,一定是从前便已经相识的。楚贵妃再联想慕容北前些年在东璃国做质子的经历,若是她没猜错那舒子悠便是东璃国的人。
一想到这里,楚贵妃不免有些诧异。
舒子悠被困在栖梧宫中,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平日里她也不怎么出去。现在外面的人进不来,反倒是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后宫的女人虚情假意,这种虚假的情谊不要也罢。
舒子悠这一次是真的没有想到楚贵妃送给她的那个香囊竟然是陷害她的物证,还是一个让她无从辩解的物证。
“娘娘,这些日子不见其他宫的娘娘来这,倒有些不习惯了。”绿萝百无聊赖地站在舒子悠身旁说道。
舒子悠瞄了绿萝一眼,小脸扯了扯,挑了挑眉:“你希望她们来?”
绿萝一听,神色一慌,连连摆手:“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奴婢的意思……”
绿萝说到后面,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语无伦次。她的确是有些不习惯了,平日里不是柔贵妃来,便是楚贵妃来,现在谁都进不来,栖梧宫冷清了不少。
看到绿萝这一副囧样,舒子悠也不好再逗她了。
“好了,与你开玩笑罢了,不用这么认真。”舒子悠看着绿萝,有些好笑。
绿萝瞋了舒子悠一眼,佯装怒道:“娘娘,你又逗我!”
舒子悠听了,笑了起来,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像风铃挂在窗台边上,在春风中不由自主地晃动着叮叮作响。
顿了顿,绿萝似乎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说道:“平日里,看这楚贵妃那么平和的一个人,没想到竟然这么歹毒,不惜以身试毒,想要陷害娘娘,置娘娘于死地。”
舒子悠闻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舒子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这也许便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了。楚贵妃一开始接近本宫便是有目的的,本宫虽然戒备着,却还是百密一疏了。”
绿萝脸色揪着揪着,一想起上次自己想要为娘娘作证,竟然差点就害了娘娘。
舒子悠看到绿萝的脸色突然一下子便凝重,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便知道绿萝到底是为什么,这傻丫头肯定是又想起了上次作乱作证的事情了。
舒子悠拍了拍绿萝的肩膀,扯出了一个微笑,柔声安慰道:“别想了,都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
绿萝闻言,很是感激地看着舒子悠,没想到上次她差点坏事,舒子悠竟然一点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
这段日子,楚贵妃没来,柔贵妃没来,就连慕容北也没来。
难道,慕容北竟也认为她便是毒害楚贵妃的凶手?
舒子悠的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想起了那天慕容北毫无情感的那番话,直接就将她从妃子的位置,直接贬为美人了。现在想起来,越发的心凉。若是他相信她,怎么会这么轻率地将她贬为美人?
可是,她真的没有给楚贵妃投毒,那毒药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定是楚贵妃给自己下的。
“娘娘,你怎么了?”绿萝轻轻地唤了一声舒子悠。
舒子悠这几天,发呆的次数有点多,有时候坐着坐着就出神了,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绿萝问她的时候,舒子悠也总是不说。
“没什么,就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舒子悠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说多了倒显得她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