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银的生活前所未有的平静,这种平静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他努力不去想从前的事,甚至就连和宋青莲的约定都抛诸脑后,这样的生活简直比他之前的还要无所事事,让人感觉到无聊,却又足够安静。
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感悟自己的人生,心静下来后,他发现自己现在身体的状态比任何时候都要好,每天懒散的生活不断没有消磨掉他的意志,反而让他在武道上面的感悟更加的畅通。
之前在游泳池里不经意间触碰到的境界再次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武道,天道,人与自然……
静下来之后,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前一直坚守的执念,忘记了遥远的北方,还有一个绝代佳人在等着自己,从前的人生目标,现在想想,原来也是如此的单纯,幼稚。
没有了身边女人的困扰,各种没有理由却无缘无故的仇怨加身,他似乎更能随心所欲,原来,放下了之后,才发现,人其实没有必要活得那么累。
王小银的变化一直都只处于他的内心世界,别人无法探知,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变了,变得云淡风轻,丝毫不为外物或喜或忧。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神秘莫测。
用李银的话来说,就是连抽烟的动作,都带着一股子淡淡地神秘感。
王小银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汪东平自从那一次被疯子给踹了一个狗吃屎后,整个人收敛了很多,虽然不至于一看到王小银就点头哈腰拍马屁,但至少能做到表面的友好,点个头打个招呼什么的。只是,在背地里他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王小银也没有在意他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他的心已经强大到不为任何事情所动摇。
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王小银感觉到自己已经回来了,就像是刚刚入世的时候,那种意气风发,无比的自信,只是,那个时候自己还只是年少轻狂,可是现在不一样,他相信自己能无畏地面对一切。
这一日,王小银上白班,与他同班的收银员是袁嫒,一个不怎么喜欢他的女人,王小银只能用女人来称呼她,因为,袁嫒给他的感觉,思想很幼稚,但身体明显发育得很成熟。用山鸡的话来说,自己喜欢的女人,再小也叫女孩,不喜欢的,处女也只能叫女人。
李银上班的时候,王小银没事干还会过来陪她聊聊天,打发一下空虚无聊的日子,可是,和袁嫒一起上班的话,王小银从来不到吧台来。这一日,却是袁嫒主动叫王小银过来,说是要上洗手间,让王小银帮他看着一会儿。
这事很正常,王小银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袁嫒去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回来,王小银便离开了吧台。
每天下班后,王小银都会在网吧上上网,等着疯子忙完了他的网络小说,然后便和他一起离开,或者是去山鸡的酒吧喝点小酒,或者在街上溜达一圈看看街上的美眉,然后回去睡觉,一般都到十二点左右,毕竟他一个人的话,还真没什么意思。
可是今天却有点不同,王小银在下午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乔艳艳约他在一个地方见面,说是有话要和他说。
老板娘不在,王小银跟和疯子说了一声后,便一个人坐车来到乔艳艳约的地方,那是一家高档餐厅。王小银进去一眼便看到了乔艳艳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么久不见,乔艳艳整个人清瘦了不少,因为父亲的死,她的笑容也没有从前那么多了。
虽然她已经知道乔二爷的死与王小银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她依然把责任都推到了王小银身上,若不是王小银那天抛下她父女俩,乔二爷也许不会死。她为自己在王小银心里的地位感到悲哀,当这种悲哀到了一定程度后,就变成了恨。
她恨王小银,恨不得要他死,可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拿什么去报复?
她想了许多办法,但是,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让王小银尝尝面对死亡的痛苦而已。
但是,一个女人若想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无非就是在他心里狠狠捅上一刀,比如,给他戴个绿帽。
乔艳艳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为此,她下了一番功夫,找了一个长得颇为英俊帅气的男人,貌似还是什么小明星,在内地还有一定名气。她倒是觉得,这人比王小银各方面都差不了多少,当然,打架那是拍马都赶不上。可是,正准备带着这个小明星来气气王小银的时候,她又改变了主意,一脚把那小明星踹了,然后去街上找了一个长得很像猪肉王子的中年流浪汉,她想,若是王小银看到这么一个人,定然会气得发疯。
王小银第一眼看到这个西装打着领带仍显得不伦不类的男人,一时愣住了。
乔艳艳见此情景,心里顿时被报复对方的快感充斥,略显得意地搂住了身边男人的胳膊,显得亲密恩爱无比。
王小银摸了摸鼻子,心里没有什么沮丧的感觉,只是突然觉得好笑,他不是看不出来乔艳艳玩的这场把戏,她一向眼高于顶,对圈子里的纨绔富二代都不屑一顾,怎么可能突然就找了这么一个男人,而且,是在她父亲死了才没多久。除了报复,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
问题是,她再次高估了自己在王小银心目中的份量。
王小银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把她摆在和姚美丽同等的位置,也不是所有和他上过床的女人,都能在他心里占据一定的地位。何况,一开始就知道乔艳艳的爱慕虚荣,两人能走到今天,也是都明白各自的想法。乔艳艳就不该把自己看得太高,如果,她一直肯老老实实扮演好自己该做的角色,也许,王小银也不至于对她那么讨厌。
不过,既然乔艳艳大老远的跑来演这个戏,王小银也觉得,还是配合她一下好了。也许,让她离开自己,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对她,对自己,都更好。
于是,王小银两眼一瞪,死死盯着那个猪肉王子,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吃了的表情,冲到乔艳艳面前,气呼呼道:“他是谁?”
乔艳艳心里乐开了花,却强自保持镇定,淡然道:“今天找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先坐吧!我希望,我们能平静地吃完这顿饭,算是我们的散伙饭吧!不要那么没风度,至少,给我留下最后一个好点的印象。”
她强忍住仰天大笑地冲动,努力作出云淡风轻的姿态。那个猪肉王子演戏的天份也不错,居然摆出一脸的得意这色,似乎在向世人宣布,他能横刀夺爱,有多么了不起。
王小银心里其实什么感觉都没有,虽然觉得乔艳艳作出这种模样有些可笑,可是,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交集,因此,他努力配合演好这出戏。听乔艳艳这么一说,他假意勉强地坐下,仍是两眼死盯着猪肉王子,似要扑上去和他干架。
猪肉王子被王小银给瞪得心里发虚,乔艳艳不得不狠狠地在他脚上跺了一下,提醒他镇定,不要露了马脚。
“今天我请客,你点单吧!”乔艳艳展现了上流社会优雅的一面。
王小银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自己爱吃的东西,估计乔艳艳也不会怎么吃这顿饭。
果然,等着上餐了,乔艳艳连筷子都没动,身边那猪肉王子也不敢动,害怕暴露了他老底,虽然,他看着满桌的美味直流口水。
王小银当然更不会先动,他仍带着愤恨的目光,似乎在等着乔艳艳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乔艳艳终于开始说正题。
“这位,是我的新男朋友,刚从国外回来,他对我很好,我们决定下个月结婚了。”
王小银好奇道:“他叫什么名字?”
乔艳艳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猪肉王子,迟疑了一下,道:“他叫陈国荣。”
王小银心里暗笑,找人演戏,也不搞好准备工作,连个名字都要临时想,他也不想拆装乔艳艳的伪装,配合着嘶声力竭地来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乔艳艳冷冷一笑,恨恨地道:“你还问我为什么?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把我当什么了?妓女?还是玩物?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王小银争辩道:“我没有,我……”
乔艳艳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打断道:“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必须围着你转吗?以前也许是,可惜现在,你什么都不是。”
王小银似乎是理屈词穷了,低着头一言不发,在外人看来,就是无话可说,被女人骂得体无完肤。
乔艳艳心里终于狠狠吐了一口气,总算是当着王小银的面,把压在心里的那些话,无所顾忌地吐了出来,她相信王小银不会在这种地方对她一个女人动手。至于身边这个猪肉王子,他是死是活,乔艳艳根本无所谓,她倒是希望王小银大怒之下,一把拧断这人的脖子,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王小银是个被女人抛弃却小心眼到极点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