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终于甩开他们了。
黑衣人带着伤小跑在一条小路上,有人在路上给他留了一匹马,黑衣人骑上马就往郊外的一处宅子而去。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出城,城门就已经被封锁了,看来是齐云敬收到消息了,这下他是彻底出不了城了。
看着城门处加派了好多侍卫,黑衣人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明天一早,他应该有机会离开的,毕竟宫里还有大批使臣需要回国呢,而他想要混进去也是轻而易举的,齐云敬,这一次,他终于拿到他的把柄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千辛万苦护着离开的马车也没能出城,齐云敬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城门,驾驶马车的黑衣人差点就冲出去了,可是突然来了好多侍卫,他只能换了个方向离开。
夜已深,宫里发生了大事,宫外也发生了大事。
一只在黑夜里十分敏锐的小鸟穿梭在丛林之间,飞过城门,直接飞到了一处宅子的门前。
听到熟悉的鸟叫声,宅子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她伸手抓住了夜鸟,然后走进了宅子。
“主子,魑魅送来的信。”
被唤为主子的人背影不算是高大,但看着也不柔弱,属于身形中立,看着文质彬彬的那种,他伸手接过信纸,然后捏紧扔进了油灯里。
“准备一下,明天回皇城。”
“是。”
出事当天的皇城十分凌乱,要进城的人和要出城的人都被一堵城墙封锁了起来,齐云敬亲自带着人马满城搜索刺客的行踪。
直到天亮......
风若见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漆黑,一点亮光都没有,她慢慢的坐了起来,发下身下有厚厚的棉被,再往前摸了摸,摸到了一处边缘,可能她是躺在一张床上的吧。
可能有人听到她醒来的动静,前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刺啦的声音,然后就看到一点点亮光慢慢扩大,随后有几个人从亮光中走了过来。
“头领,这个女人身怀有孕,对我们大大有利,这一次算是没白牺牲那么多兄弟。”走在后首的人说道,他就是昨天驾驶马车的那个人。
“哼,只要能威胁到齐云敬,不管有没有怀孕,不管受不受宠,不管是不是他的女人,那就算没有白白牺牲。”不是听闻齐云敬不近女色?如今一看,好像不是。
“我已经按照头领的吩咐通知主子了,主子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呵。”魑魅轻笑了一声,走进风若见。
他们背着光,风若见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如此熟悉。
“你醒了?”魑魅微微弯腰,离得风若见近了些。
风若见眉头轻蹙,微微往后退了退,魑魅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出了声,“喂她吃点东西,可要注意别磕着碰着了,说不定那孩子比她还要受齐云敬的重视,完事把她装进麻袋里,等主子回来。”
后面的人应了一声,然后就先用绳子把风若见捆了起来,套进了麻袋里面,再去拿吃的东西。
风若见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等那个所谓的主子一等就是四五天,直到第六天,她才听到了多个脚步声。
“这一次属下抓到的人应该可以威胁到齐云敬。”魑魅走在后面,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满满的不服。
他口中所谓的主子不过就是一个宫女所生的孩子,居然要他这个一级暗卫替他办这些事情,做事不仅优柔寡断,还犹犹豫豫,实在不是大丈夫作为,更别提有没有资格去竞争龙位了,做个挂名的王子他都觉得是多余的。
魑魅的话刚说完,前面的人手往后一用力,猛地装向了他的胸口,魑魅没有防备,狠狠的被撞到了地上,当场就吐出了鲜血。
“?”他不解的看向他的背影,满眼的不屑和怒气。
“你对我似乎诸多不满?不管我的身份如何,你也永远是一条摆不上台面的狗。”他微微转身,迎着光看向魑魅。
跟随他的一男一女燃起了暗室的油灯,顿时这里就明亮了起来。
“多次忤逆我的意思自作主张,我,就是听不惯你的语气。”他武功高强,远在魑魅之上,却擅长隐忍,多次忍让他的不敬,不过是不想在紧要关头窝里反。
可是魑魅居然得寸进尺。
“我可是大王身边最得力的暗卫,你......”魑魅伸手指着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只脚就踩在了他的喉咙上。
“最得力的暗卫?那又如何?要杀你,易如反掌!若再自以为是,你恐怕会不小心为了我国大事而牺牲。”他微微扬唇,和文质彬彬四个字简直是格格不入。
魑魅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
他最后一句话明明是在威胁他,意思就是如果杀了他魑魅,他大可以说魑魅是因为办事时不小心死在了敌对的手上,一句话带过的事情,管你是不是什么最得力!
走到一把椅子面前,他坐了下来,说道:“将她带过来吧。”
闻言,跟随在他身边的女人走了过去,揭开了麻袋......
风若见看着她,不说话,只是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花香顿了顿,转过身去,看向对面的人,“主子......”
明月抬起头来,看到了风若见直视着他的双眸,明月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可能他也没有想到,被抓来的这个所谓怀了齐云敬孩子又受齐云敬宠爱的女人居然是她。
齐云敬带着一队人马已经搜索皇城搜了一天一夜了,一直没有笑容,也没有吃喝。
“殿下,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鸣雍骑着马从另外一边过来了。
“我不是让你继续搜吗?”齐云敬的语气带着怒意,他还是第一次跟鸣雍说话用这种口气。
“属下会带着人继续搜索全城,只望殿下顾全大局,早些休息,芳兰公主还在东宫等着......”鸣雍知道他的劝告是没用的,但是事关重大,他又不得不说。
“什么是大局?对于我来说,找到她就是大局,立刻回去继续搜索!”他不给鸣雍说话的几乎,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侍卫骑着快马在鸣雍耳边说了几句话,鸣雍一顿,赶紧追着齐云敬而去。
“殿下,不好了!”鸣雍追上了齐云敬,靠近他一些,“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今日突然口吐鲜血,然后就卧床不起,说是皇上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太医院一干太医包括十名御医都束手无策,贵妃娘娘请殿下立刻进宫。”
齐云敬眉头紧皱,看着前面正准备搜擦的一家花店,然后转过身去,说了一声:“回宫。”
鸣雍紧随其后,齐云敬没有回头,说道:“你命人继续搜索,找不到人誓不罢休!”
“是。”鸣雍应声,吩咐其他侍卫继续搜索,然后就跟上齐云敬回宫了。
此时风若见所在的地方就是明月的花铺,花铺里面有一个暗格,此时风若见就被关在这间暗格里面。
不过,没有束缚,没有捆绑,倒是让她自由自在的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面活动,每日三餐也是有鱼有肉,还有大夫来替她把脉。
但是,她自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明月。
从来没有想过,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明月居然会是这样的身份......
听到声响,风若见抬起头来,看到暗格的石门打开,花香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毕竟是‘熟人’了,花香待她十分客气。
“姑娘,吃点东西吧。”花香将托盘放在石桌上,就那么看着她。
“嗯。”她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过多作答。
也许是犹豫了许久吧,花香叹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主子说,不会伤害姑娘,也不会伤害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请姑娘放心。”
风若见笑了笑,应道:“既是如此,为何还要囚禁我?”
花香顿了顿,说道:“主子也是身不由己,姑娘知道了缘由,一定会体谅主子的。”
“那你就说说看,他有什么缘由?”她走到石桌旁,安静的吃着花香端来的饭菜。
花香没有说话,本是觉得一句带过的吧,明月的身世和缘由,她怎么可能会随便说出来,这是主子的大忌,也是主子的伤痛。
“姑娘吃了以后,好好休息吧,晚一点,我会来收拾。”花香离开了暗格,重新将石门牢牢的关住,那冰冷的声音让风若见心里不禁一凉。
出了暗格,花香上了花铺的二楼,明月就在二楼隔开了一个小房间,里面锅碗瓢盆样样俱全,看来,风若见的饭菜都是他亲手做的。
“她吃了吗?”听到脚步声,明月翻炒着锅里的菜。
“姑娘吃了。”花香应道。
明月将锅里的菜倒在盘子里,额上因为靠近火源的原因,渗出了一些细密的汗珠,让花香熄灭了灶里的火,明月坐到了凳子上。
花香取来了碗筷,整齐的摆放在明月的面前,“主子,阿星已经把魑魅带到暗室去了,三天了,一句话也没有问出来,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怕是不知道说实话。”
“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月光石的下落。”明月喝着粥,吃着自己炒的小菜。
“那天魑魅追着那个偷了月光石的人去了,属下因为受伤,中了魑魅一掌,掌中有毒,半路就动不了了,都怪属下无能,不然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