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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囚犯变成天使

佳田杏子和佳田秋子去马来亚的实际目的,是想借慰问团的名义,在那遥远的热带地区探险。她俩凭借山野司令的特殊照顾,顺利地探测了阿贡山区的各种毒蛇猛兽,还亲眼看到了当地土人捉巨蝎和围猎猛虎的景象。这些,都是日本侵略军强迫土人表演,给她俩看的。

一连十多天的奔波,加上天气炎热,她俩病倒了。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四肢乏力,食欲锐减。陪她俩前往山区探险的年轻军官小野少尉,在报告山野司令后,连忙派车将她俩送往吉隆坡,并住进了该市一家由日军控制的、专门接纳日军伤病员的“绿园医院”。

诊断结果,杏子和秋子感染上了可怕的疟疾。山野司令竟亲手下了一道命令,要日本军医给予最佳的治疗,但医生们用尽了各种办法,杏子姐妹的病情丝毫没有转机。在日本军医个个束手无策的情况下,一位在该医院任职多年的老药剂师悄悄地告诉日本军医说:“皇军大夫,杏子姐妹染上一种特殊的疟疾病,是森林里的大毒蚊叮咬后感染的。这种疟疾目前医学上还没有对付的办法,只有苏瑟夫大夫和他的助手阿里医生,有可能治好这种病。”

“哦,苏瑟夫大夫和他的助手现在住在哪里?”日本军医好奇地问。

“半月前还在他的私人诊所里,这些天没见过他,可能被你们的搜索队逮捕了!”老药剂师说。

“唔!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一定能找到他们!”日本军医似乎获得了一线救人的希望。

果然不出老药剂师所料,苏瑟夫大夫和他的助手阿里医生,确实被日军司令部派出的搜索队逮捕了。原来,嗜杀成性的山野司令控制住整个吉隆坡市后,先假惺惺地进行安民,组织“和平维持会”。当掌握全市居民的种族、职业、信仰、财产情况后,便进行了有计划有步骤的大掠夺、大拘捕、大屠杀。掠夺的重点是宝石、金银、铜锡、橡胶、棉丝;拘捕的范围是非马来亚土著人,主要是英国人、法国人;屠杀的对象主要是马共领导的抗日游击队和大批华人或华裔马来亚人。

据奸细报告,苏瑟夫大夫的父亲是英国人,母亲则是中国人。阿里医生的母亲是法国人,而父亲则是华裔马来亚人。日军搜索队将苏瑟夫和阿里逮捕后,考虑到该二人的职业是医生,再加上军队里需要有人作些护理工作,便将他俩软禁在司令部医疗室里使唤。

日本军医请求山野司令将他俩交给“绿园医院”看管。山野得悉苏瑟夫医生可能治好杏子姐妹的病,便同意了日本军医的请求。当天下午,一辆军用吉普将苏瑟夫和阿里送到“绿元医院”,并在药房一角安了两个铺,权作他们的临时住处。

当天晚上,苏瑟夫和阿里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在日本军医的陪同下,来到南楼一号病房。苏瑟夫和阿里以为是给将校级军官看病,走到病床前一看,见是两位相貌极其相像的姑娘,心里不免有些诧异。从姑娘的肤色和头发式样看,这两个女子是日本皇族妇女慰问团的成员了,

日本军医用日语说了一通。他身边的翻译就告诉苏瑟夫说:“两位高贵的日本小姐患了疟疾,看用什么方案治疗好?”

苏瑟夫小心地检查杏子和秋子的手臂和小腿,发现两个身上都有紫红色的出血点,证明染上了大毒蚊传播的顽固性疟疾。苏瑟夫提出治疗方案:除服用奎宁外,还用中国针炙方法,抑制疟疾病毒的繁殖。

日本军医们经过仔细研究,认为苏瑟夫提出的治疗方案有科学道理,便同意由他用药下针。经过两天的精心治疗和护理,杏子和秋子的冷热病居然得到了控制,出血点渐渐消退。到第三天晚上,姐妹俩竟要求起床自由活动。但苏瑟夫硬是让她俩在床上继续躺了三天,并不许她们与任何人谈话,也不许任何人去看望她们,真正做到了绝对的安宁与休息。到第七天,他才向日本军医建议让她们靠在背垫上自己动手吃些流食和松软的食物。

这天夜间,在静静的病房里,一个中年日本军医陪着苏瑟夫和阿里来查房。在量体温和测脉博的过程中,杏子和秋子才真正看清这两位医生的面目。往日大夫进房间,都戴着大口罩。这天晚上,三位医生没有戴口罩,脸上都呈现出喜悦和对病人表示祝贺的神色。杏子一向比较大胆,一见个子高高的、脸盘方正的苏瑟夫,似乎觉得他比其他任何一位日本大夫都英俊,甚至比那些年轻的日本军官也要威严得多。再看看那位助手阿里医生,虽然个子比苏瑟夫矮半个头,但也足有1.70米左右,他浓眉大眼,嘴角上含有一种特别令人好感的刚毅豁达之笑意。这种微妙的吸引力,不只是大胆泼辣的杏子感觉到了,甚至连自小拘谨腼腆的秋子也觉得能在异国见到这两位医生,是一生中莫大的幸福。

“苏瑟夫大夫,我们姐妹俩的病没有危险了吧?”杏子鼓足勇气用英语发出了第一个“招呼信号”。

“是的,放心吧!”苏瑟夫也用英语礼貌地回答。他本以为这两个日本贵族小姐只能说几句简单常用的英语,为试试秋子的口才,故意问道,“秋子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秋子含羞地看了一眼苏瑟夫和阿里,微微一笑说:“很好,我感觉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两位大夫!”

医生们离开后,姐妹俩熄灯安睡了。秋子蜷曲着身子睡着了,而杏子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脑子里仍然想着苏瑟夫和阿里英俊潇洒的模样。她穿着睡衣爬起来,走到窗前,拉开纱幔,外面月色皎洁。在微风中的菩提树婆娑摇曳。她一刻不能平静。在日本皇族家庭里生活了十九年,还没有真正受到男性的吸引。几天的相处与观察,使她强烈地感到,不论苏瑟夫还是阿里,都像是她身边的一座富士山。她觉得作为一个有身份的日本姑娘,应该像猎取世界上一切奇蛇异兽一样,努力去获得自认为美好而神秘的一切!她终于悄悄下定决心,准备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与苏瑟夫单独谈一谈。

一个星期过去了,“日本皇族妇女慰问团”的其他成员已经离开吉隆坡前往新加坡。杏子姐妹由于染上了可怕的疟疾,暂时留下。由于日本军医管束甚严,苏瑟夫和阿里又处于一种半软禁状态,因此杏子没有机会与他们单独接触。

不久,医院里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件,才把杏子和秋子推向真正的、爱情的乐园与“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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