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碧云带学生去省城参加文艺演出归来，首先惊异于已经安排好的少先队工作计划。待她看完整个计划安排表之后，她当然已经有了一个朦胧的猜测和热切的期待，她希望这是方文干的，但她不好直接去问方文，而是去问校长。校长面色沉稳地对她说，计划都安排好了，你再看一看吧，如果有不妥的地方，你再做修改。
温碧云不好直露地问计划是谁做的。便说，我都看过了，你做的安排比我想得周到，活动的设计也很新颖。
校长面露喜色。说，先别使劲儿夸。这不是我安排的，我不好揽功。是新来的方文老师。小温啊，我觉得咱们这次真的调来了一个人才。说句老实话，别瞧不起人家乡下来的。正如你说的，这个安排，可比咱们以往的计划安排得周密，设计得新颖啊。
心中的猜测与期望得到了证实，温碧云的心海里仿佛掠过了一股清新凉爽的风。她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是啊，我们原来的有些活动是老套了一些。
校长说，我已经给方文说过了，以后少先队方面的工作让他多协助你，他搞政教，也是分内的事嘛。你呢，也得向人家多请教，多学习。方文去驻地部队了。他想组织学生到军营去参观，整顿学生纪律。
温碧云高兴得在地上转了一圈。说，那太好了，明天就可以去。
带学生到部队去的路上，方文感觉真的大不一样。这是他进城之后第一次带学生出去，前面有彩旗飘飘的仪仗队和锣鼓喧天的鼓号队，各少先中队都高举队旗。尤其是身边走着温碧云，而温碧云还在一个劲儿地夸奖他，这使他的心情真正好了起来。
夸完了方文，温碧云说，你们那地方的人就是好。方文觉得奇怪。说，我们那地方？你去过？
温碧云笑笑。说，我师范刚毕业的第一年就是在红庄小学里教书的。一批分配去了我们四五个女的。学校里教室、宿舍都是土窑洞。晚上大家害怕山里有狼，全都住在一孔窑洞里。不过我在那儿的时间很短，只呆了一年就回城了，调到咱们学校了。
方文说，红庄我怎么能不知道？从我们家骑自行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不过现在学校已经搬迁到坪下了。我有个朋友就在红庄小学。真没想到……
温碧云说，真没想到什么？我在红庄小学当教师？
方文说，对。我还以为你师范毕业就分配到咱们学校了呢。
温碧云说，那时候你才多大？我都二十三了，你呢？方文说，也就十五六吧。初中快毕业了。温碧云意味深长地说，那你就得叫我姐，明白吗？你是我的小弟弟。说时，就偷偷地掐了方文的手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