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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李尔王的孩子们(2)

李尔王心里有些不安,他说:“天都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家呢,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晚回家的呀,我还是去找找他们吧!”

“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呢,亲爱的,我已经度过了无数个没有你的无聊时刻,你就留下来陪我吧,我都等你半天了。”说着,艾娃用她柔弱的胳膊搂住了李尔王的脖子。

李尔王又抱了抱她,但是却心不在焉,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孩子。

“他们是我的至爱,我必须得去找他们。”他重复道,“原谅我吧,亲爱的艾娃。我真怕我的心肝宝贝们会出什么事。”说着他就起身离开了,留下艾娃一个人僵在那里,目送他消失在黑夜中。

夜幕徐徐降临,天上亮起了一颗又一颗星星,银色的月光给李尔王的城堡披上了一件美丽的外衣。

城堡里,仆人们正在叽叽喳喳地聊天,他们奇怪主人和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现在了还不见踪影。而在门外,艾娃一直一动不动地坐着,等待李尔王回来。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了。艾娃想,这肯定不是强壮英勇的李尔王的脚步声吧?这步履显得如此虚弱。

可是等这个人影走近了,借着月光,艾娃惊恐地发现他确实是李尔王,而且已变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滚开,你这女人,小心我揍你!”他痛苦地吼道。

“你这是怎么了,亲爱的,为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火呢?”艾娃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李尔王嚷道:“你到底对我的孩子们做了些什么?”

艾娃见事已至此,也无法再隐瞒了,于是轻蔑地说道:“我对他们施了魔法,从今以后,他们永远也无法恢复人形了,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

“应得的惩罚?”李尔王疑惑地问道,“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艾娃的嫉恨达到了顶点,她声嘶力竭地吼道:“因为他们夺走了你对我的爱,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李尔王听后哭笑不得,他厉声说:“爱?你以为我真的爱过你吗?别做梦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当初娶你只是因为你会魔法,我被你迷惑了而已。”

这一夜,李尔王一直深处痛苦之中,他不停地流着泪,想着已变成天鹅的孩子们,根本不理会艾娃的解释与道歉。

到了第二天,李尔王拖起艾娃来到了鲍勃国王面前,希望国王能为自己的孩子们做主。

鲍勃国王听完李尔王讲述的悲惨故事后,摇了摇头说:“可怜的李尔啊,我虽有魔法,但也是无能为力,要解除魔法,除非是施魔法者亲自出手,否则没有人能够做到。唉,有这么一个养女真让我感到羞愧啊。”

艾娃听后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除魔法呀,我只会施魔法。”

李尔王听后神色黯然,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说:“可你对孩子们说远方的钟声能够解救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艾娃说:“说实话,我也不明白这个咒语是什么意思,我是随口乱说的。”

鲍勃国王严厉地指责了养女的残忍,说怎么能让人类的孩子去过鸟类的生活呢。但艾娃却狡辩说,她自己倒是不在意去过鸟类的生活呢。

她说:“除了唯一让我害怕的魔鬼外,要是把我变成其他什么倒是无所谓啦,我觉得那样反而挺好玩。”

“那好吧,我就满足你的愿望,不过我要把你变成魔鬼,”鲍勃国王愤怒地说,“你应该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说着他用魔杖在艾娃头上轻轻敲了三下,只听一声惊叫,一瞬间,艾娃那美丽的容貌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丑陋的魔鬼面孔,她轻飘飘地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这之后,丑陋的艾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过艾娃虽然受到了惩罚,却对可怜的李尔王和他的孩子们于事无补。满心失望的李尔王来到湖边,伤心地看着自己的天鹅孩子们。

“亲爱的父亲,请您不要难过,”菲诺娜安慰道,“虽然我们现在是天鹅的模样,但我们的心永远是和您在一起的,我们永远是您的孩子,只要您能经常来看看我们,同我们说说话,我们就已经很开心了。”

就这样,李尔王每天都来湖边看望自己的孩子们,同他们聊天。时间长了,他和天鹅孩子们的故事广为流传,越来越多的人们赶到达沃拉湖,来观赏会说话的天鹅,听他们唱歌。

鲍勃国王也经常来看这些可怜的孩子们,为了避免有人误伤他们,他还颁布了法令:在爱尔兰,天鹅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任何水域嬉戏,任何人都不许伤害天鹅。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了,要是没有那场可怕的暴雨,也许孩子们永远要在达沃拉湖里生活了。可是,事情的发展出乎人们的预料。

有一天晚上,突然天降暴雨,达沃拉湖泛滥了。泛滥的湖水冲走了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把他们冲得很远很远。直到天亮后,他们才发现自己被冲进了大海,大海里波涛汹涌,一眼望不到边。

“这下我们可怎么办呢?”艾德带着哭腔说,“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我们如何活得下去呀?”

菲基拉和科恩也忍不住嚷道:“啊呀,冷死了,冷死了。我们还是快回到达沃拉湖去吧,我想父亲了。”

艾德无限失望地说:“可我们不认得回去的路了。”

这时,菲诺娜再一次给了他们勇气,她把弟弟们叫到自己身边,用自己的翅膀护着他们,说:“困难总会过去的,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就一定能回到达沃拉湖。”

在接下来的漫漫寒冬里,天鹅孩子们在海上随波漂流,饱受折磨,累了,他们就只能在海中的小岛上休息,靠着小鱼和苦涩的咸水过活。

冬天终于过去了,春天来了,但无论孩子们怎么努力,就是逃离不了大海。春天也过去了,接着是一个又一个季节,他们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着回家的路。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了。

有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尽力向着一个最近的海岸游去,突然,菲诺娜看到远处有一座高大的建筑,她赶紧指给弟弟们看,他们都觉得那应该是一座教堂,而且隐隐能够看到教堂的塔尖上挂着一口巨钟。

原来这个教堂是一个叫帕特里克的神父建的,神父日夜忙碌地建造教堂,希望建成后能够早日传教布道,终于,就在李尔王孩子们看见它的那一天,庄严的圣殿落成了。

“当,当,当……”平静的海面上传来了教堂洪亮的钟声,天鹅孩子们听到后拼命向岸边游去,很快,他们就登上了陆地,并匆忙向教堂奔去。在教堂门口,他们看见一个神父在给人们做祷告。

“敬爱的神父,也给我们一些祝福吧,”天鹅孩子们大叫,“我们是多么需要祝福啊!”

神父转眼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天鹅怎么会说话呢?难道你们就是李尔王的孩子吗?”

“是的,神父,我们就是李尔王的孩子!”他们伤心地哭了,自从被洪水冲走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人类呢。

神父怜惜地说:“我很早就听过关于你们的故事,一直都不大相信,但现在我信了。走近点,可怜的孩子们,让我给你们祷告吧。”说着他把手放在他们头上,为他们祝福。这时,教堂里又响起了钟声,“当,当,当……”

神父的祈祷结束了,天鹅孩子们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就在这时,奇妙的事发生了,他们的羽毛纷纷脱落,很快就恢复了人形。这时,只见昔日的小女孩菲诺娜已经长成了一个漂亮的少女,而她的弟弟们也都成了帅气的小伙子。

孩子们高兴极了,他们知道艾娃的魔咒已经解除,他们又可以过上幸福的人类生活了。

“谢谢你神父,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回家去见久别的父亲了。”

神父听了这句话,神色突然暗淡下来,他伤心地说:“哦,可怜的孩子,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的父亲李尔王已经去世了。”

这对孩子们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沉痛的打击,他们抱头痛哭起来。

神父安慰道:“不要难过了,孩子们,坚强地活下去吧,虽然你们的父亲去世了,但他在天堂看到你们恢复人形,一定会很快乐的。”

孩子们受到神父的鼓舞,对生活又充满了信心,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而在爱尔兰,人们至今仍对他们的故事记忆犹新,而且因为他们的缘故,天鹅也格外受到人们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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