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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遍地菽麦(4)

先有两个赤卫队的兵跳出来,枪收去,换了刀,一前一后直扑巴爷而去。巴爷不怯,脸上肉坠着,慢慢挤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也不打招呼,也不卖弄花架子,摇身而上,两柄吊环大牙刀,舞得风乱水响,只七八回合,就将两个赤卫队的兵,劈倒在地上。

队长心想碰上对头了。队长心想只有启子了。队长就喊:“启子!”

启子一直站在黑暗里,冲着枪响之处发愣。

启子站在那里,手中拎一支漂亮的捷克马步枪,像个局外人。启子一动不动,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星星飞溅之处,一群民团的黑衣兵,簇围着一匹高头骡子,骡子上的人,素褂皂裤,齐胸处扎一条英雄结,外面的青布长衫,一角撩起,掖在皮带里,人立在骡子上,拎两只镜面匣子,不摇不晃,只把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这边。

就有两对目光,在黑夜中摸索着,咣当撞到一块儿,冒两朵青白色的火花。

启子觉得气急,一双拳头捏出了汗珠子。

启子听队长唤自己,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此刻的任务,不是看骡子和骡子上的人,而是巴爷。启子是有些灰心,也有些发狠,灵魂出窍的,从背上解下他的镔铁大刀来,站了一会儿,朝巴爷走去。

巴爷已是浑身鲜血,脚下有好几个赤卫队的兵,在那里呻吟着滚动。巴爷看懒洋洋走过来的启子,看启子松松地将大刀吊在手中,没精打采的样子,巴爷的眼睛一亮,便知道来的这一个,才是自己真正的对手。

巴爷先下手,舞了刀朝启子扑来,步子敏捷,下手凌厉,那刀舞得,比先前又多了一分精巧,也多了一分阴毒。启子不还手,刀仍松松地吊在手中,只是躲,左一跳,右一跳,没头没脑的。巴爷不知是计,几招过后,就有些烦了,把手中的两片刀,舞得更狠,套路也分明朝着死档处下。巴爷只顾逼启子,不想就把自己的破绽卖给了启子。启子觑个空处,将手中的镔铁大刀,往巴爷面前一递,巴爷拿刀隔开。启子另一把刀随后跟上,作势要挑巴爷的裆。巴爷感到那刀法的歹毒,使双刀来护要害处。启子就势一拖刀,明处是收势,该留心也是下一招,暗处却有心计。巴爷不知是计,移了心,启子那刀就半道上变了途径。黑暗里只听着嚓的一声脆响,巴爷左手四个指头,齐刷刷落在地上。那指头还活着,像四只养肥了的蚕子,在地上活蹦乱跳,没跳几下,就被随后掉落下来的刀拍个正着,顿时萎了。巴爷愣了一下,只那一愣,就失去了最后的防护,启子狸猫似的,闪身上前,顺势又反手一刀,将巴爷另一只手的四个指头,也齐刷刷削了去,刀自然也护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与前面落下的一把刀,跌作一处。失了刀的巴爷,立刻委顿了,呆呆地立在那里,低下头,朝自己两只独剩下大拇指的巴掌看,像是不能明白。那一身的肉,也因为有血泄出,顷刻失去元气,变得赘疣不堪。四边早有看热闹的赤卫队,不耐烦等,一齐扑上来,乱刀齐下,将巴爷活活剁成肉泥,黑暗中也看不清,只觉有一股恶臭,立时弥漫开来。

远处骡子上的人,见巴爷没了,就下令放枪,又带了黑衣民团兵,一起往这边抢。黑暗中一时枪子横飞,赤卫队没躲着的,又有几个倒了下去。队长一看吃不住劲,就喊:“撤!”

有兵先跑,没命似的。有兵跑出几步,舍不下那些粮食,又返回来抢粮包。队长见状急得骂,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大家都听队长的,朝黑暗里跑去,一边深一脚浅一脚,一边哭着骂:“狗日的!狗日的!”

只有叫老易的兵,拖着被打出来的肠子,偏要去抱一包白米,很吃力地往回扛。苏家埠的民团,也不大看得清夜色中的人,但慢慢移动着的一个粮包,那是看得清的,就一起顺过枪来,朝粮包射击。先没打准,都落在了附近。老易傻,不知道肉不经事,只知道心疼粮食,反而拿自己的身子,圈成一张盾来护粮包。民团的兵再一排齐射,这回准了,立时就将叫老易的兵和粮包,打得千疮百孔。叫老易的兵恋恋不舍,和粮包一同倒下,红的血和白的米洒了一地,掺和在一起,都没了动静。

一气跑出几里地,估摸着后面的追兵撵不上了,大家才站住,先喘了一阵气,再清点人数。夜在这个时候黑得最沉,清点了几遍才把人清点清楚:阵亡了七个,挂彩了十来个,余下的,有崴了脚的,有跑吐了血的,叫做溃不成军。本来劫到手了的粮食,若不算先前偷吃的,一粒也没能带出来。

兵们都在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一个个哭丧着脸,觉得没意思透了,只队长一个人,傻了似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那些被打得魂飞魄散的兵,在晦涩的月空下收拾着魂魄。队长想,赔了夫人又折兵。队长想,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队长想,鱼没吃到嘴反惹一身腥。队长这么想着,越想心里越窝火,队长就拿一双冒着火苗的眼睛,去兵堆里找一个人。队长把那个人找到了,涌了几涌,没忍住,冲那人破口大骂起来。

队长骂:“狗日的启子!狗日的你那哥!”

桃花雨下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头上,悠悠漫漫就停了。

垸子在这个时候从雨雾中钻了出来,先下的时候它一直躲在那里面,如同披着一袭天降的蓑衣。雨急的时候一天黄缎,雨疏的时候一天白绸,大别山一向不肯轻易袒露出丰腴的胴体。

“这不是真价的桃花雨。”二叔公说。

“真价的桃花雨是粉色的,绒嘟嘟煞好看。”二叔公说。

“二叔公你家见多识广。”肥叔在灶后头伸出毛茸茸的大脑壳来夸奖道。

二叔公愤懑地摇头,尺把长的花白胡子也附庸着,做出愤懑的样子。

二叔公说:“屁!你见过真价的桃花雨么?”

肥叔惶惑地看二叔公,没把握地摇摇毛茸茸的大头。

二叔公说:“是啵?如今世道,哪里还有规矩讲?”

然后二叔公就低了头,独自去喝自己的茶,把肥叔丢在一边,再不理会。

肥叔兀自站了一会儿,直到灶膛里的柴根梢掉出来烫了脚,才晓得见多识广的二叔公说完了。肥叔咧开嘴跳了一下,抖落脚面上的火星子,坐下去烧自己的火。铁锅里的水开始发出愉快的呻唤,有蒸气从竹篾盖下呛出来,将灶台封成南天门的气魄。肥叔守住灶台,肥叔一时间就充分体会到做仙人的云里雾里了。

茶馆在垸子东头的官道旁,垸子里的人,平素闲下来,就走一段路,到茶馆来议事吃茶。也有吃酒的,一碟酱毛豆,一碟枯鱼,奢侈的,再添一碟猪头肉。酒是茶馆肥叔自己煮的,绝对不兑水,极烈。一时没钱的,也不当紧,吃足酒,自家去水牌上记了走人,待有了钱时,再拿钱来抹水牌;有实在手头紧的,拎一篓新鲜鸡蛋,或是两条举水河里捞来的鱼,给肥叔充了酒账,接下再喝。肥叔憨憨的,一概都应下来,绝不会有二话。垸子里再没有其他的公共场所,肥叔的茶馆是随人可进的祠堂。不过,一大清早来茶馆饮茶的资格,茶馆也只让二叔公一个人,别人是没有的。也有过路的商客脚伙进来,买一斤馍半斤饼的,那不叫吃茶。

雨停下来时人世间才敢有些活动。不管是不是真价的桃花雨,终究是无遮无拦地下了三天三夜,所以茶馆前的那条小路已经稀烂了,所以放牛娃长生不当意张牙舞爪摔做狗抢屎状,爬起来时也没有骂娘。路上先没有人踏时很整洁,许多鱼眼似的草芥水汪汪地覆在上面,发出啵滋啵滋的声音,十分悦耳。雨是一寸寸将土地洗过,任什么脏处都洗得洁净,花呀草呀什么的都饮饱了,一株株挺起满足的肚子,哔哔剥剥地伸展开枝叶。低洼处,雨水积成一个个小池塘,关了几只毛头蚂蚁在里面,快乐无比地游泳,有气泡从塘底冒出,生机勃勃地绽开,整个世界就会在另一个世界里醉上好一阵子。放牛娃长生爬起来,顺手拽一把青草揩手,裤子已糊了一片,揩是不能揩了,扔了泥草,也不骂,又跳着踩先前没有踩出泥泞的小路,草鞋先已润透了,一脚踩下去,十趾间冒出新鲜泥水,长生就觉得身上痒酥酥的,想要忘情地打一串喷嚏。

“雨就走了,小春又是水腥麦子了。”二叔公说。

“是。”肥叔从灶台后探出硕大的脑袋说,有一粒眼屎在肥叔眼窝里欲粘欲坠。“你家见多识广。”肥叔由衷地说。

“老天没有眼。”二叔公愤愤地说。

“没有。”肥叔附和道。

“人也没有。”二叔公依然愤愤。

肥叔没有懂,不知道二叔公说谁,想了好半天,没有想出来。柴梢子又落下来,烫了肥叔的脚,肥叔跳一下,肥叔叫哎哟,手忙脚乱地把跟前的散柴抱进灶膛里,火突地一下冒出来,肥叔断定那火燃得威武无比,就笑了。

放牛娃长生远远地奔进茶馆,脚下带起一块泥,规规矩矩粘在二叔公的茶盅上,二叔公眼神不济,没看见,二叔公愤愤地说:“老天没眼,人也没有。”

长生兴高采烈,茶馆里的两个人是他今早最先看到的人,长生很高兴他看到人了。长生手舞足蹈,隔着锅里冒出的蒸气,冲肥叔招手。肥叔只晓得灶里的火,不晓得有长生,肥叔隔着厚厚的水汽,又隔了半烟半焰的灶台,硕大的脑壳益发毛茸茸。长生觉得肥叔这个样子,比不上他牯牛黄儿好看,长生不喜欢,长生喜欢牯牛黄儿在黄昏的时候啃草的样子,那时黄儿懒洋洋的,眼睛里汪着泪水,抬起头来一动不动看远处天边流淌着的河,黄儿这个样子老是让长生想哭。长生觉得肥叔老是动来动去的,不耐看,长生就转过身来,看品茶的二叔公。

长生说:“二叔公。”

长生说过那话后眼睛就直了。长生盯着二叔公手中的茶盅。二叔公的茶盅里有一只窈窕的蚊子,蚊子被滚水冲死了,尸首浮在茶水里,四只薄翼不屈不挠地远伸着,极力抵御着茶末的淹没。长生瞪圆了眼,惊喜地看二叔公半眯昏眼,将茶盅贴了无牙支撑的瘪唇,收神品茶。吱一口,蚊子没进去;吱一口,蚊子还是没进去。长生紧张万分,长生紧张得快要叫出来了。二叔公抬头看了一眼长生,像是下了决心,平心静气,吱,这回蚊子从茶盅里消失了。二叔公抬起头,痛快淋漓地叹了一口气,长生也舒畅地叹了一口气,再无牵挂。

二叔公睁开眼,看见面前立了一个长生。

二叔公说:“唔?”

长生愣了一愣,长生就想起,他这样心急火燎跑来,是要找人说一件要紧的故事的,长生就又兴高采烈地手舞足蹈,长生就准备告诉二叔公一件故事,但是长生没有说出那件故事来,准确地说,是长生把那件故事给忘了。

“我刚才说了什么?”长生说。

“你刚才说了什么?”二叔公说。

“你家说,我刚才什么也没说?”长生说。

“你自己说,你刚才说了什么?”二叔公说。

“你是说了。”肥叔从灶台后面探出脑袋抢着说。肥叔想,二叔公老了,真的老了,连话都记不住了。“你说了,你是叫二叔公。你说,二叔公。你是这么说的。”肥叔得意地说。

长生摸了摸光秃秃的脑壳。“我忘了。”他说,“我是有事说的,我现在忘了,记不起了。”长生说,很沮丧的样子,“牛牯子日的,我忘了。”

“你忘了?”肥叔高兴地问。

“忘了。”长生沮丧地答。

“这世道哪里去找规矩。”二叔公愤愤地说。

“我真的没有说过什么?”长生不甘心地问。

“天不长眼。”二叔公笃定地说。

“说了的,你说二叔公。”肥叔耐心地纠正。

“人也不长。”二叔公大声说。

哔剥,灶膛里爆出一个闷响,火苗陡高。

长生沮丧得很,心想,怎么清晨八早的,就把故事给忘了呢?牛儿刚放出去,还没啃上一歇,哪里就该有瞌睡呢?

肥叔在一边看着长生,眼巴巴的,肥叔殷切地希望长生继续问下去,然后由自己来更正,肥叔喜欢更正,但长生不说,只是在那里沮丧,肥叔就失去了机会,肥叔等不到下文,有些扫兴,慢慢走回灶台后,坐下,继续烧自己的火。

二叔公谁也不理,径直喝茶下去,吱一口,吱一口。在茶馆里喝茶,又是二叔公,实在也是不必理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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