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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来源:《永善文学》2013年第03期

栏目:小说阅读

沉睡于乌蒙山间的龙树坝子,在稀疏的鸡鸣声里次第亮了起来,伴随着几声轻快而响亮的狗吠,老年人咳嗽的声音也杂乱无章地响了起来,像是一首悲壮的交响曲,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出早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男人扛着扁担,系着绳索,别着镰刀,看样子不是去割草,便是去砍柴。而婆娘们则一般都背一个大竹篓,每天都要为家里那几头猪而忙活,这可是唯一的经济来源,每年的化肥钱,炭钱,油、盐、酱、醋、茶钱,都全背在了那仅有的几头猪上。这还不算,更要命的是每年的学生钱,让这里的人们措手不及,猪成长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学生学费的上涨速度。

东边的天空开始呈现出了鱼肚白,伴着依稀的鸡鸣声,小龙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前的断墙上,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群山,不知在观看还是在思索,他昨晚失眠了,彻彻底底的失眠了,这对小龙来说可是稀奇事儿,以前从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即使在父母离家的那一夜,小龙也没有失眠。可见大学在他的心里是何等的重要,以至他无法释怀,导致了失眠。这也难怪,明天学校就开始报名了,可小龙还是两手空空,前两天小龙在街上的电话亭里给远在广州打工的父母打电话要报名的钱,结果不用说都能猜到:“小龙,你考上大学我们真是太高兴了,总算给我们家争一回脸了。今年这边很难找工作,你妈妈又生病,现在手里也没有钱,可能要半个月后才能向现在的老板借钱。你先给叔叔、伯伯们借,到时候我寄回来再还给他们……”这是张半饱给儿子出的最后一招,小龙还能说什么呢,每次开学的时候父亲都会用这一招的,小龙每次都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就在学校里老脸厚皮地把费用欠着,因为他知道叔伯们是不会借钱给他的。当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小龙茫然了,他忍着噙在眼里的泪水走出了电话亭,像无魂的游尸,在人流里漫无目的地挪动。

他昨晚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想了一遍:向叔伯们借钱,但借到的概率为零;放弃读大学,但这个决定让人难以接受,也让人心痛,却是最现实的;到学校欠着学费读,但自己的生活费咋办?雪鹰和小凤咋办,他们用什么去读书?……这样的抉择让小龙心乱如麻,最后小龙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各位叔伯的身上,“这次是考取大学,万一叔伯们临时开窍了也说不一定”他这样想着便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他又一次梦到了小时候家里杀年猪的情景:叔伯们都到家里吃饭,父亲抱出一大塑料桶包谷酒,叔伯们个个都喝得面红耳赤,然后就对着父亲信誓旦旦地说:“半饱,我们这一大家子里,数你的娃最争气,但你的条件却最恼火,不过没事,要是将来小龙真有那命考上了大学什么的,你供不起的话还有我们,总不会让这棵好苗子白白糟踏了……”每当这个时候,张半饱总是怀着感激而又欣慰的心情频频为各位“好兄弟”添酒夹肉,小龙也总是打心里敬重各位叔伯,可想想现在却是物是人非,怎不叫人痛心。

小龙在断墙上站了一会,只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便轻手轻脚地带了扁担、镰刀和绳索走出了家门,向着青龙山进发,这里是村里人经常割草的地方,虽然他可能明天就要离开家了,但是他深深地知道农村有干不完的活,他还想再割最后一担草,怕以后没机会再来青龙山割草了,不知为什么,小龙总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刚出村就听见一虎家方向传来了猪叫声,他心里明白开学时的猪叫声在村子里意味着什么——这里一直传承着一种不成文的风俗:不管哪家的娃考上了大学,便要杀猪请客。本家族的人和亲朋好友都会来贺喜,或送上面额不等的人民币作为贺礼,或把自家那仅有的一点儿闲钱借给主人家先供学生上大学,主人家则可谓用心良苦,一方面是为娃送行,另一方面是以请客向亲朋好友宣传自家那有出息的娃,更重要的则是为了筹集资金,因为这里实在穷得可以,面对大学都是喜忧参半,能独立掏腰包上大学的简直屈指可数。

不听见猪叫声也就罢了,可这猪叫声好像故意要让小龙听见似的,搅得小龙心里一片狼藉:圈里也有一头一百多斤的架子猪,但越看越让人鬼火绿,那是正月间一个远房舅舅家送给小龙姊妹三个的,要是落在别人家里,那是可以喂来作年猪杀的,落在小龙家可就是另外一种命运了,因为小龙在县城读高中,家里只有弟弟雪鹰和妹妹小凤,经常连吃的都顾不上,哪还有粮食喂猪,瘦得皮包骨头,猪不像猪、狗不像狗的,倒也有些本事——要是不小心让它跑出圈来,别说雪鹰、小凤撵不上,就是汽车也得加大油门,经常让雪鹰和小凤谈猪色变。听见人家杀猪,小龙心里不是滋味,家里更是冷冷清清,常年没有一点喜庆的样子,山口吹来的晨风让他整个心都凉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泪水又模糊了双眼……不觉间已登上了青龙山。太阳的晨晖也正向这里逼近,眨眼间便洒满了整座山冈,所有的草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煞是壮观。小龙看着却有些凄美,一种秋天特有的凄凉袭上心头。

小龙无心割草,便索性坐在山坡的乱草丛里,看来来往往忙碌奔走的人们,心中又徒增无限感慨:这深山里的农民,咋就这么不幸呢?每天早出晚归,每年早出晚归,一辈子还是早出晚归!总还有那么多人在温饱线上挣扎,他们把土地看成生命,可土地都给了他们些什么?洋芋、苞谷、小麦、杂草……还是那悲凉的坟堆?

今年村里只有两个娃参加了高考,一名是村东头“王十万”的孙子王一虎,另一名是村西头“张半饱”的儿子张小龙。天缘凑巧,居然两个都考上了,都是名校,只是专业不同,这在村里可算是大事,村里都好多年没有过这样的喜事了,田间地头都能听到人们赞誉的话语。

一虎和小龙从小便是最要好的伙伴,并且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虽同在一村,同在一校,可两个人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村里的人大多都姓张,其他姓都很少。一虎家算起来是小龙家的远房亲戚,一虎的外婆是小龙爷爷的堂妹。虽是外姓人,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家里来客倒是络绎不绝,遇上有什么大小事情更是热闹非凡,岂是哪一户姓张的人家所能比的。一虎家祖上是地主,家里有数不清的银条,村里盛传他家的白银可以用竹筐端。王十万更是精明,自从土地承包到户便做起了草药生意,买了村里第一辆大型拖拉机。村里人都称他“王十万”,可以想象在当时是何等的风光。

而小龙家则是出了名的穷,虽然祖上也是地主,但后来被共产党收缴了,还被斗了个半死,爷爷又不善经营,以致没落了,尤其到了父亲这辈更是穷得不可开交,经常为口粮犯难,更不用说奔什么小康了。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一年四季都绑在那几亩土地上,整天早出晚归,为一家人的生计而忙活。但这乌蒙山区的农业纯粹得很,纯粹得和处女一般无疑,和原始农业区别甚微,人力和畜力还是主要的耕作者,硬要说区别,倒是用上了化肥和地膜,但这一切还得靠天,年成好的话勉强能吃一年的饱饭,如果年成不好,一年的辛劳和汗水至多只能换一堆草。自小龙记事起,家里就从来没有风光过,于是父亲便成了村里妇孺皆知的“张半饱”,刚开始小龙的父亲还一度抗拒,和人争吵、咒骂,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叫他“半饱”他也就爽朗地答应了,每当这个时候,小龙就感到无比的难受,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答应,但每当有人这样叫的时候,他便狠狠地瞪着对方。“爸,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呢?他们分明是在拿你取乐呀?”小龙突然向父亲问道。父亲一脸的无奈,摇着头道:“不就是个绰号嘛,他们就是这样的,劣根,改不了的,欺穷怕富惯了,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昨晚一虎来找过小龙。

“小龙,你什么时候出发?”

“还没打算呢!”

“要不后天一起走吧,反正同路,路上也有个照顾?”

“现在家里一分钱也没有……”

小龙还想说什么,可又住了口。一虎看到了他极不自然的表情。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小龙现在的压力,在他的记忆里,小龙从初中到高中从没有脆生生地缴过一次学费,每个学期都是老师撵在屁股后面才补上的。两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一虎便起身离开了。

山上割草、打柴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每当走到小龙面前时都投以赞许的目光,一边匆匆赶路,一边暗暗羡慕张半饱咋就会有这么听话而有出息的儿子。

“小龙,你咋个还在这里割草?还不去收拾东西读书去呀,都快是大学生了,一虎家今晚都要请我们去吃饭,听说你们明天就要报到了,哎!你们这回就好了,捏笔杆子,吃国家饭,再不用扛锄头把,吃黄泥巴了……”说话的是一虎的二叔,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龙一听到大学,一听到美好的愿望心里就犯酸,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真的需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要不他可能会被憋疯的。

“还早呢,慢慢去……”他没有再说下去,喉咙里像塞了什么东西,所有堵在心里的东西都一股脑地从眼里迸发而出,为了不让别人看到眼里的泪花,小龙一个劲地埋头弄着草叶,但听脚步声渐渐远去了,他才慢慢抬起泪水模糊的双眼,噙了多时的泪水如决堤般一涌而出。恍惚中有一身影正向小龙靠近,蹲在了他的面前,小龙抬起僵硬的衣袖揩干了眼泪,原来是小学时的班主任“活菩萨”。活菩萨姓李,四十岁左右,秃头,经常戴一副大大的金丝边眼镜,一米六的个头,却承载着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平时爱帮助贫困学生和孤寡老人,因此村里人都叫他活菩萨,以前是个代课老师,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语文课上得非常出色,他所带的班级年年冲全乡第一名,是这一带很受人欢迎的老师。后来因几次转正都没有考上,便自己请辞了,他说怕误了学生,现在做了村里采石场的老板,他特别喜欢小龙,至于原因,局外人当然无法得知,小龙小学六年的费用几乎每年都是他先垫付的,这足可让小龙一辈子感激不尽。

“小龙,别哭了,男儿流血不流泪,没什么过不去的沟沟坎坎,古人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吗?’我教了这么多年书,就你让我最有面子,我早就在别人面前夸下海口,说你一定会成为我们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当时很多人都不相信,你考上大学我脸上也有光呀。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正在为学费的事情担心,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嘛,还是先为你贺喜吧。”说着便递了五百元钱给小龙,小龙愣住了,久久没有接钱。

“快呀,跟我还客气啥呀。”活菩萨有些急了。

“谢谢老师,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如果感到难为情,那就用成绩证明给我看你是好样的,心情不好就别割了,回去收拾行李吧,我回去和你叔伯们商量一下,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活菩萨说着便匆匆离去了。

小龙此时百感交集,这个贫穷的家庭为他带来了无尽的伤痛,让他无数次欲哭无泪,也使原本完整而热闹的家变得支离破碎,他讨厌贫穷,痛恨贫穷。他努力读书就是为了要摆脱贫穷。“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曾是小龙的座佑铭,曾鼓励他度过了无数艰难与磨难,可这句话的力量,在生活的历练中,越来越苍白,要不为什么读书这么辛苦呢。反而是钱的力量越来越大,但小龙还是没有放弃读书,而且更加勤奋了,至于为什么,小龙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贫穷也让他明白了人情世故,世间冷暖,在贫穷这条大河里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嘴脸,有帮贫救困的,有趋炎附势的,有落井下石的,有麻木不仁的……同时贫穷也让他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自立,学会了自强……

太阳已升到了头顶,该是吃早饭的时间了,小龙担了满满的一担草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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