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安雨间的谈话,让我也有机会重新审视了一下我和韩武间存在的问题,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应该开诚布公地把我内心的感受告诉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心里有个“结”,却假装毫不在乎。
晚上,我躺在床上看杜拉斯的小说《情人》,安雨撒娇地在我身边也躺了下来,侧身搂着我的脖子。我“嫌弃地”说:“热死了,你想干吗呀?”
她不吱声,我知道她有话想说,故意不去问她。
我放假回来的这些日子,在我没有询问安雨“早恋”一事的情况下,今天她终于自己忍不住、主动向我“坦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安雨说,有天周日下午,母亲打发她出去买东东西,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什么。原来趁她出去时,母亲偷翻了她的书包,发现了一个男孩子写给安雨的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
晚上吃饭,母亲有话却不明说,话里话外含沙射影地投向安雨。
母亲说:“女孩子一定要懂得自重,不自重的女孩儿一点儿都不‘值钱’......”
父亲什么话也不讲,在一旁咳声叹气,然后两人一起看着安雨,等着她“坦白从宽”。
安雨一听母亲的话,就知道放在书包的那封信一定被她偷看了。她很气愤,觉得家长私自翻看孩子的信件就是一种不尊重他们的行为;其次认为,如果他们怀疑自己早恋,为什么不明说,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和她交流,而不是选择这样一种让人生厌的方法,她是一个懂得好赖话的孩子!
安雨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我讨厌你们这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这样的表情总让我时时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看够了!”
母亲看着她,阴阳怪气地说:“你心虚啥?我们也没说什么?”
安雨说:“就是因为你们什么也没说,却比说了的样子更让人讨厌!”
母亲忍不住“揭穿”她说:“你谈恋爱还有理了?!”
安雨说:“谁说我谈恋爱了?”
父母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才好。
安雨大声分辨道:“我再重申一遍:我没有和同学谈恋爱!”
母亲气愤地说:“你就会狡辩!”
安雨怒气冲冲地跑到小屋,把那封信掏出来,回到大屋,然后“啪”地一声把那封“情书”放到桌子上,鄙视地看着
母亲说:“你不就是偷看了这封信了吗?!它什么都说明不了!”
母亲脱口而出:“你还有脸拿出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怎么不给其他女同学写信?”
安雨气得脸涨的通红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应该去问他!”
母亲一把抓过那封信喊道:“别以为我不敢,明天我就去学校!”
安雨看着母亲气势汹汹的样子,含着眼泪大声喊道:“如果你们敢把这封信让老师和其他同学知道,我就退学!我说到做到!”
母亲说:“你还知道丢人?!做了就不要怕丢人!”
安雨气愤地问:“我做什么了?!”
母亲答:“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安雨理直气壮地说:“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我根本不会喜欢他的,我喜欢的人是小凡叔叔!”
“什么?!”父母如五雷轰顶,异口同声地喊道。
母亲咬着牙,流着眼泪质问安雨:“你还要不要脸面啊?”
安雨做出一副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的表情道:“没你们想得那么肮脏!”说着放下筷子,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临出门前,她听到母亲在身后歇斯里底地喊叫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安雨说,本来她是哭着的,可是听到母亲这句话她又忍不住想要笑......躺在小屋的床上,她把双手枕在脑后,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流着眼泪的笑了......
母亲的“枪口”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转向了父亲,这让他感到猝不及防。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又怎么了?”
母亲鄙夷地说:“你干过啥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父亲答:“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你的......”
母亲说:“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年轻时干过的事我都懒得说......”
父亲气愤的声音发抖,厉声质问母亲:“我年轻时干过啥事了?!你当着孩子的面这样败坏我?”
母亲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知道丢人?你们姓安的都是不知道要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