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商小姐!”明潜在外面,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直接就说不出话来了了。
“带我回你帐中。”商疏浅伸出手递给贺楼昀,很是信赖的模样。
贺楼昀听了商疏浅的话,蹲下了身点了几个穴位,便将剑一拔而出,抱起了商疏浅就往他的营帐里面狂奔。
鲜红的血滴答在贺楼昀的手上,后面的太医个个面面相觑,想要劝些什么却又不敢。
及至回了帐子里,贺楼昀将商疏浅放在床上,低低笑道,“演技倒是不错。”
“彼此彼此。”商疏浅微微一笑,很是自觉的躺进了被子里,说道,“三皇子,演戏可要演全面了,还不赶紧给我包扎止血?”
“好。”贺楼昀淡淡一笑,伸手就要来扯商疏浅的衣襟,却猛的被她抓住了手,不由轻笑道,“怎么,此时又不要了?商小姐,做戏可是要做全套的。”
看着贺楼昀原话奉还的可恨模样,商疏浅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捏紧了被角并不松开,只道,“烦请三皇子转过身去,我自己来。”
贺楼昀倒是笑眯眯的,眼神在她的胸口打量了好一会儿,才道,“又不是没看过。”
“你!”商疏浅简直要气结,索性从旁边跳到地上,自己翻起纱布来,径自裹了起来。谁知裹了一半,却因为衣裳半脱,有些累赘,倒是缠不上去了,却是依旧咬着牙要自己缠起来。
身后忽的传来一缕笑声,一双大手忽的拂过她的肌肤,利落的将纱布给缠好了,顺带还系了个结,道,“肤如凝玉。”
“谬赞。”冷静下来的商疏浅坦然自若的穿好了衣裳,仿若不知这是调戏的话语一般回答着,倒是让贺楼昀颇有几分欣赏。
端端正正坐好了,商疏浅才说道,“三皇子,此番之后,那些太医应当不会太过质疑我的医术了吧?”其实商疏浅也明白,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姑娘忽的跳出来,说自己有治疗疫病的方法,的确是难以令人信服。
如今做了这么一场戏,待会只要她活蹦乱跳的出去走上一圈,倒的确能有点用。
“比之前好些。”贺楼昀的神色并不轻松,那些太医们一向自视甚高,也不知商疏浅待会能否震住他们。
眸子转了转,商疏浅摸过方才做戏的剑,往身上随意一戳,又是一处红色。点点头,这古时候原来就有这般戏弄人的剑,不由笑道,“三皇子,好剑。”
“这把的确不错,有些技巧。”贺楼昀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却见商疏浅忽的勾唇笑了,倒是咂摸出一些别样的味道来。
正要询问,却见商疏浅已然起身走至了帐子门口,回眸笑道,“走吧,三皇子。”
等商疏浅和贺楼昀出来之后,那群太医早已经等候在了外面,看见两人一同走出来时,都面面相觑。除了商疏浅衣服上的血痕之外,似乎完全看不出来受伤的痕迹。
“难不成是什么高人,竟然这么快就行走自如了?”其中一个太医偷偷的耳语,却一字不落的到了贺楼昀的耳中,一个凌厉的目光扫视过去,那人立刻噤了言。
“这位是那位研究出瘟疫药方的商公子,等会你们一切都要听他的!”贺楼昀淡淡说道,面上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等遵命。”虽说有些太医心里面不服,但是因为贺楼昀的身份,自然也是什么都不敢说。
“甄占,将我准备好的方子拿出来。”商疏浅直接唤了甄占,此时甄占已经从一个领头变幻成了跟他形象很不符合的药童。
不过他身上的大药箱却是让人不会怀疑,甄占将箱子卸下,商疏浅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此方共有三个疗效,除了煎服之外,所特需的处理,我在今天教给你们。还有外敷的配方也已经配好,如果应用到民间没有条件配置,就用普通的消炎药代替。”
“你给的药就有用吗?”一个稍微年轻的太医,顶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反讽道。
其实那些年长的太医又何尝不想说,但是这么多年他们早就成了老油条,又怎么可能当着贺楼昀的面去折他捧着的人。
虽然众太医也是很困惑,这位传说中的商公子和三皇子,刚刚在帐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肯定是有用的,等会你就是要用的,我现在不方便动手,就是你来帮我操刀吧!”商疏浅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做出的决定反而是让太医们觉得仁厚谦虚,就连贺楼昀也对她再一次刮目相看。
“我吗?”那位年轻的太医有些惊讶,原本他只是个助手,从来都没有主治过,现在却是让他作为首位太医进行操作,这种机会可是几乎没有。
“是的。”商疏浅点了点头道,看着这位太医一脸不信任,微微一笑道,“就拿你的示范动作为标准,怎么,还不愿意吗?”
“不不,我自然愿意。”那位原先的太医早就把刚才的事情忘了,得到这样的机会可谓是合不拢嘴,自然不会将这样的机会随手放过。
商疏浅自然明白,作为一把手的机会多么重要,可其实在这样的状态下,越是有这种心情,越不会好好的治疗病人,她必须要把这些毛病彻底解决。
所以那年轻人一出头,她心里就有了自己的算盘,一切都在随着商疏浅的打算走,年轻人基本上是完美的演绎了她的要求,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心高气傲的老太医,都做不到这样的默契。
“行了,不如今天就结束吧!”贺楼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言语间分明在提醒商疏浅她“伤患”的身份。
“马上就结束。”商疏浅摆了摆手。
“去,寻个软榻来。”贺楼昀转头吩咐明潜,一旁的太医们自然是连气都不敢喘。
“这次的是重症的辅助针法,依旧是你演示,之后你们再研究。”商疏浅看了也是满头大汗的青年,自然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