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疏浅便是已经花了大半的药材,如今她拿着手中的银两,打算将之后用的药材都配齐了,三日她大抵用了九个房子和半百种药材,一些药材确实疗效好。
但是因由疫病肆虐已久,药材竟然也水涨船高,幸而没有涨得太过。
“老板,多给我来些当归。”商疏浅进了店面,便对着店铺前面疑似掌柜的说道。
“今日公子来得不巧,我们这今日的当归全被包了了,不如公子明日再来?”掌柜的说法跟之前的药铺所说的一样,商疏浅皱了皱眉头。
虽说还有几家郎中店,但是想必在那里买药更是麻烦,商疏浅愣了愣道,“你小心我叫人将你这店拆了,疫病四起,又为何会没有当归?你休要诓我。”
没办法,若是一直要不来药,那她自然要硬气些了,不然今天这当归真的没着落了,而家里面的药只能用一天的药量了。
如果商宇阙过来的话,想必会出麻烦,药物不够,又如何能医治好病。
“公子,我是真的没骗您啊,刚刚买药的人还在后面装车,不如您去瞧瞧?”掌柜的看出来商疏浅不好惹,尤其是她身后面还跟着甄占,直接就将后面的人给卖了。
“走,跟着去看看。”商疏浅和甄占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便让掌柜的带头了。
商疏浅跟着掌柜的到了后面的库房,便看着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在将一袋袋的药材装车,眉头一皱,军中的人运输这么多大量的药材,看起来是用于军队。
但是这药铺本就是民间产业,怎么可以这样,即使他们有权有势也不能如此欺负人。
“您看看,我没有扯谎吧!这些人,我可是惹不起的。”掌柜的苦哈哈道。
掌柜的见一袋袋当归全都被装走了,心底也在滴血。
原本他这当归想卖高价的,却没有想到被这些军爷给搅和黄了,他还有苦没处去说呢?
“我知道。叫你们领头的出来,凭什么他垄断这么多家的当归?即便是军队急用,也不应如此。”商疏浅心里面跟明镜似的,若是军用民粮,最多取年入的二成,可若是药材,本应该更少才对,却没想到这一搬竟然就这么搬空了。
“你这人是谁,竟然敢打扰我们家主子?”一个像是领头的士兵说道。
商疏浅听了便撇了撇嘴,之前她连太子都敢纠缠,他家主子算什么。
再说了,她这也不算是惹事,不过就是想讲理而已。
“你也知道你是奴才,那便靠边站。”商疏浅看着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就看不起,原本就是他们做错了事情,竟然还理直气壮。
“是谁在叫我?”正当领头的士兵还要回应商疏浅的时候,突然在库房面前有人开口了,商疏浅看了过去,心下一惊。
那人身材峻拔,一身黑色的大氅异常的熟悉,因为风霜的关系,脸上堆积了很多胡茬,再也不复在皇城里面的模样。
“原来是三皇子。”商疏浅自然的脱口而出,也自然是明白这些当归的去向,只是不知道这些药材要治疗的,到底是军中之人,还是寻常百姓。
若是他是想广施善缘,那她还真的是错怪了他们了。
听了商疏浅唤他三皇子,贺楼昀有些诧异,便是抬起眼细细打量,片刻之后才恍然道,“原来是商府的三小姐,不知不在侯府呆着,为何跑到阳城这个地方来?”
说罢,贺楼昀微微倾身,凑近了低语道,“莫不是追随本皇子而来?”
男子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商疏浅望着近在眼前的男子,眸底隐隐有几分薄怒。这个登徒子,亏她先前还担忧过,没成想如今还是这副模样。
忽的,商疏浅莞尔一笑,似是而非道,“三皇子为何在此处,说不定我便是为何在此处。”
既然是三皇子,那商疏浅便也就不客气的,该戳痛脚的地方就该狠狠的戳。
被贬至此本就是一桩难过的事,此时商疏浅可以提起,却是故意的了。
而且,虽说她来此不是什么隐蔽之事,但是好歹他不知道,那她还有个侯府小姐的身份,若是告诉他自己从家里面跑出来寻宇阙,必然会引起其他的麻烦。
“你个小丫头,倒是牙尖嘴利。你要这当归何用?”贺楼昀一问出这个问题就后悔了,太医既然说当归是不可缺的一味药,那么商疏浅自然也是明白的很。
“我家中捡了一个孤女,患了疫病,我正在给她医治。”商疏浅神色一敛,也便是正经了起来。之前,便是自婆婆那么一点,她心下也有了几分算计,说不定再用几幅药,那小女孩的病症就好了。
现在小女孩的烧已经退了,便是疱疹上的毒素还未清除,若是用些解毒的药佐以辅药,再加上一味药引,想必就解决了。
这些日子以来,商疏浅心中自有定论,此病定然不是天花,若真的是天花,那这些得了疫病的人们根本撑不过十日。
“你有解了这次疫病的药方?”贺楼昀听着商疏浅的说法,必然是万分诧异,眸子禁不住打量着商疏浅的小脸,眸底是探究的意味。
这几十位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倒是被她一个小姑娘就说解就给解了,若是被那些老顽固听了去,可不是丢了老脸。
“尚未。怎么,三皇子对我手中解药的药方有兴趣?”商疏浅见了贺楼昀的样子,便是明白了,他定然不只是想救治军中的人,他真正在乎的还是这么一个病情的大趋势。
“商小姐若是心地好些,在这样的关头自然是应当把解药上交给朝廷,而不是贪图一些什么小恩小惠。”谁知贺楼昀却微沉着脸说道。
被贺楼昀这么数落,商疏浅微微一愣转瞬脸就一红道,“三皇子怕是误会了,我尚未研制出来药方。但若是这种紧急关头,我研制出来解药自然也不容易,偏偏索取报酬却让您说得如此没有道义,若是如此,悬壶济世岂不是要饿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