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看看,您才来这里多久,就都来了。”凤云惜躺在皇上的怀里,幽幽说道,柔软的肢体缠绕着。
“哼,朕是皇上!”皇上的眼神有些许不清明,眼底似乎还带着几分浴火。
凤云惜给一边的沐凝月使了个眼色,沐凝月立即上前,递了吃食过来。眼看着凤云惜哄着皇上吃下了,沐凝月转身就想离开,谁知手腕猛地被皇上抓住了。
他的眼神痴缠,只红着一双眼看着沐凝月,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是将沐凝月当做了别人。
“皇上,你放开奴婢……”沐凝月皱着眉头,努力想要挣脱皇上的禁锢,然而皇上似乎心中执念颇深,死拽着沐凝月不放,斯扯间衣物凌乱破损。
沐凝月转头向凤云惜求救,“娘娘,救救奴婢!”
她才不愿意伺候这个老男人,即便是皇上又怎么样!
凤云惜眸光沉了沉,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沐凝月的胳膊,在沐凝月期盼的目光中猛地一推,将她往皇上的怀里更是送了送,一边笑道,“皇上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其实凤云惜也受够了这个老男人,若不是为了报复贺楼昀,她怎会如此奉承?
“娘娘!你!”
在凤云惜的钳制下,沐凝月拼命挣扎也没有躲过去,只能被迫承受着这份难堪的痛楚,心如死灰。
自此,皇上似乎食髓知味似的,每天在沐凝月流连的时间反倒是凤云惜的三倍之多。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难看,沐凝月的脸色越来越冷,表面上却是越发迎合起来。
她虚伪的笑着,虚伪的替凤云惜承担着皇上的浴火。
直到有一天,皇上再一次俯身在了凤云惜的身上,却因为连日来的放纵导致身子有些疲软,沐凝月贴心的端出两碗汤药,哄着凤云惜和神智有些迷糊的皇上喝下去,一番干柴烈火。
……
次日,宫女进来打扫,却见床上躺着两个人,七窍流血而死,顿时惊叫着跑了出去,“皇上和娘娘,出事了!”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凤驾迅速来到现场,太医一一勘验,最终发现了残留的药渣,却说是凤云惜和皇上因为过度使用这些汤药助兴,所以才……
余下的话有些羞耻,跟着贺楼昀进宫来的商疏浅知道古人一定说不出口,然而看着那药渣,听着太医的解释,她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伸手扯了扯贺楼昀,商疏浅轻声问道,“皇上以前就用过这些东西?”
贺楼昀沉眉缓缓摇头,“父皇之前一向洁身自好,很少会有这种时候,更别说……”况且,对男人来说,这是一种能力的象征。
两人对视一眼,听着太后和太医在那边问询,商疏浅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看了一眼在那边垂着泪的沐凝月,心底的疑惑一层层的泛了起来。
然而不管是从哪个方面入手,宫里的宫女都一口咬定了正常态,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指向沐凝月。然而沐凝月泪水之下的镇定却让商疏浅越发疑心。
宫里纷扰的人渐渐退去,皇上驾崩的后事逐一交代下去,贺楼昀也忙的脚不沾地。商疏浅无意识的在凤云惜的宫里转着,累了便坐在一处花树下,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现代的生活。
虽说职场也有尔虞我诈,可到底是不妨碍生命的。但在这里,一不小心走错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情绪一点点的低落下来,商疏浅陷入了走神的状态,淡淡的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
身后蓦地传来一根枯枝被踩断的声音,虽然轻,但隐在暗处的白昼立即听见了,却看见商疏浅的手轻轻往下一按,顿时隐下了身形没有动弹。
身后的人缓缓靠近,“太子妃真是好心情。”
商疏浅闻言勾唇一笑,缓缓回头,“沐凝月你也很好。”
沐凝月神色未变,立即行了一礼,“太子妃认错人了,奴婢说过了,奴婢是吴月盈。”说着沐凝月的眼神微微闪了闪。
这话听在商疏浅的耳朵里只觉得可笑,打量了一番沐凝月,说道,“沐凝月,你我好歹也是共处过那么多年的人,你以为我当真认不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宫,还得了这个身份,但以太子的手段,去查一查,总是能查到端倪的。”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
商疏浅的话不轻不重,却重重的落在了沐凝月的心里。
的确,吴月盈这个身份是她被迫顶锅的,可吴尚书未必能顶住压力,隐瞒事实。
嘴角的笑意微微有些僵硬,沐凝月却是没开口,只看着商疏浅,忽的笑了笑,说道,“三小姐还是那么聪慧,凝月甘拜下风。”语气等着商疏浅去查出来,她还不如主动说了。
于是沐凝月接着说道,“不过凝月自入宫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逾矩。三小姐应当也不会因此责罚于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说起来,当初还是因为我杀了大夫人,三小姐才有机会逃过一劫,不是么?”
这是在拿当初的恩情来压她了。商疏浅淡淡一笑,一双眼睛在沐凝月的身上仔细打量着,却什么破绽也看不出来,索性直接问道,“那,这次皇上遇害的事情,你知情否?”
“三小姐为何问我?太医刚刚不都说过答案了么。”沐凝月避而不谈,浅浅笑着,只是眼底却透着无穷的恨意。
两人顿时陷入了对峙的沉默,风斜斜的吹着,静默在二人之间流转。
半晌,沐凝月借口有事抬脚离开,商疏浅眸光一动,指尖轻轻拈起也跟细小的银针,飞速刺了过去,沐凝月一个脚下不稳,摔了下去。
紧走两步,一把抱住沐凝月,衣衫浮动间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其上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显然是剧烈欢爱之后的痕迹,还不止一次,偶尔还能瞥见几个被烛火烫伤的地方。
眸光一沉,商疏浅猛地一把扯过沐凝月的衣服,更多的伤痕露了出来。
这不是正常的欢爱,而是单方面的凌虐……
商疏浅愣住了,捏着沐凝月衣角的手僵住了,神色复杂,“你……”
“呵,三小姐真是好手段。”商疏浅的反应如此明显,沐凝月自然知道她会摔倒,一定是商疏浅做的手脚了,冷笑一声之后,蚀骨的恨意彻底透了出来。
商疏浅皱着眉头,眼底浮动着一层怜惜,“是他?”
“当然是他!”沐凝月呵呵笑了两声,神态越发阴冷,手指却在腿部摩挲着,很快就捏到了商疏浅的那根银针,“三小姐应该没有体会过绝望的滋味吧,那是多么痛苦。当他在我的身体里面的时候,我挣扎我反抗,但没有用,我好痛。”
“我好恨,她就在一边看着,还帮着那个臭男人侵犯我!一天一天……”
沐凝月的话里满是惊人的恨意,就连银针刺入指尖都仿佛感觉不到,眼睛里的恨意铺天盖地,仿佛连带着自己都想要毁灭掉。
“可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你不可以……”商疏浅皱着眉头说道。
“不可以?!那我怎么报仇!”沐凝月猛地打断了商疏浅的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商疏浅,“三小姐,你不懂,一直都有太子殿下的维护,就连前太子都爱你,不忍心真的伤害你,你从来都不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痛苦!”
说着,沐凝月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疯狂,指尖因为银针的刺入,留下鲜红的血迹,看着是触目惊心的可怕。
商疏浅顿时沉默了,是啊,这是古代,皇上犯错,没有人能制裁他。如果沐凝月想要报仇,也只能通过这一条路……
可是……商疏浅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你这样,将来被查出来,一样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你以为我还想要活吗?”沐凝月冷笑一声,捏着银针忽的冲向了商疏浅,隐在暗处的白昼猛地一动,快准狠的一击。
沐凝月手指微垂,身子摔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里蓦然间没有仇恨,只余下了释然和解脱,“很好,我看见了……我的母亲……”
静静的看着地上的沐凝月,商疏浅沉沉的叹息了一声,终究是俯身,替她合上了双眼,“好好安葬。”至于皇上究竟如何死的,就这样吧……
商疏浅并不想将真相公之于众。
……
渐渐的,宫里的风波渐渐平静了下来,贺楼昀除了要处理先皇入陵的事情,还需要筹备登位,一时间忙的根本就看不见人影。
商疏浅也不去烦扰,只三不五时的去侯府看望商恒,聊以慰藉。
诸事妥当之后,太子贺楼昀登基,商疏浅为后,后宫却空荡荡的,只有商疏浅一人。虽有臣子提议纳妃,却被贺楼昀冷然拒绝,只宠商疏浅一人。
三年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商疏浅的身边,手掌贴在她的腹部,一脸的惊奇,“母后,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呀?”
“还有九个月呢……”商疏浅无奈一笑,望着身边的贺楼昀,一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