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端着补汤朝着皇后的寝宫走,每走一步小太监的心里都像是打鼓一样,直到把那汤碗交到了大宫女的手里,然后便离开了,拿着一块腰牌就出了皇宫。
而同时,皇后喝了那碗补汤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继淑妃死后,皇后也跟着一起死掉了。
皇后死的事情传到商疏浅耳里的时候,她正坐在将离斋里休息,子夜突然出现告诉她这个消息,商疏浅没有仔细询问这皇后是因为什么死的,只道人死如灯灭,希望她投胎后不要再做恶事了。
就这样,这一年里,废太子,皇后薨,淑妃被打入冷宫后死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皇宫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
太子的党羽被剪除,而淑妃一党也是树倒胡猢狲散,朝堂之中虽受了很重的创伤,但现在也算是肃清了不少。
一个月后,皇帝宣布,三皇子贺楼昀封为太子,执掌东宫,二皇子封为建安侯。
夺嫡之事就这么尘埃落定了,贺楼昀成了太子,而商疏浅自然就成了太子妃,然而明妃在孩子这事上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
而贺楼昀成了太子,一帮王公大臣也都想着把自家的闺女给塞过来,可找不着贺楼昀,只能把目标都放在了商疏浅这里。
这几日,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上门推销自己的女儿,想从商疏浅这里进这太子府。
“太子妃,门外有人求见。”丫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走进这屋子了,当看到商疏浅呆呆的坐在那里的时候心里微叹了一口气,太子妃这段时间真的是受委屈了。
“又是哪家的小姐老爷?”商疏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条件反射一样就问了出来。
“是乔老爷。”小丫鬟有些纠结的开口,之前那些来找商疏浅的人好歹家里也是有些背景的,但乔老爷不过就是京城里一个比较有钱的员外罢了,竟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太子府里来,真是太不要脸了。
商疏浅愣了一下,“让他们去前厅等一下。”
小丫鬟听了点头就出去请乔老爷去前厅等太子妃,路上却遇见了贺楼昀,吓得一抖,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不止是今天的乔老爷,还有之前来的那些人。
贺楼昀没说话沉着脸走了。而商疏浅并不知道,只没一会儿就去了前厅,谁知到了地方却发现已经没有乔老爷的身影了,呆呆坐了片刻,就带着子夜和白昼两人去了飞鹰堂总部,坐在兰姨的房里,自斟自饮起来。
子夜和白昼两人就守在房间里,看着商疏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眉头都忍不住的皱了起来。
“太子妃,我们回太子府吧。”子夜有些担心的走到了商疏浅的身边,将她手里的酒壶夺了过来,他跟在商疏浅身边这么长时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商疏浅这个样子。
酒壶被人拿走,商疏浅也没有说什么,默默望天。
过了片刻,才幽幽开口,“兰姨呢?”
“我马上去找。”子夜见商疏浅终于说话了,连忙应声出去,谁知半天都没回来,商疏浅便遣了白昼去看看。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忽的,一个浑身酒气的人却冲了进来,一双眼睛色咪咪的在商疏浅的身上转了一圈,“美人,来来来,我们块活块活!”说着就扯住了商疏浅,商疏浅一惊,根本就挣脱不了。
腥臭的味道渐渐靠近,房门忽的被踹开,贺楼昀一掌将男人劈开,瞥见兰姨等人回来了,吩咐一声好好对待就领着商疏浅回了太子府,一路脸色黑沉。
消息传到燕芸晚的耳朵里,她的心一下子又活了起来。然而商疏浅和贺楼昀却并未吵架,贺楼昀主动提及不会纳妃,而这一次事情也让二人的心越发贴近了一些。
然而次日燕芸晚就开始闹腾起来,半路拦下了太子,扬言要生孩子,却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再次冷落起来。
而太后那边正值盛夏,天气越来越热,太后带着诸位大臣和嫔妃去行宫避暑,途中便有人说起了凤尚书女儿,凤云惜的凤凰命格。
太后一下子便来了兴趣,凤云惜便被送到了太后的凤撵上,而凤云惜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非常的有手段,这才短短两天便得了这太后的心意,求了太后将自己指婚给贺楼昀。
明妃自是不会反对,索性合计了一下,干脆再选几个女子一起送进太子府里。
“浅浅……”贺楼昀找人安置到了最偏僻的院子里,而后就去看了商疏浅,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那你会去他们那里吗?”商疏浅淡淡一笑。
“自是不会。”贺楼昀连忙说道。
“那不就成了。”商疏浅笑着点点头,窝在了贺楼昀的怀里。
而那五个女人则被安排到了明珠郡主那里,明珠郡主立即明白了贺楼昀的心思,将她们安排着在府里做丫头。
“放肆!我是殿下的侧妃!”凤云惜一双眼冒着怒火。
“哦。”明珠郡主笑了笑,“可这是太子吩咐的。”
凤云惜根本就不吃这一套,顿时闹了起来,希望能把贺楼昀引来,只是闹了半晌什么人也没来,最后到底只能认了,没几日便被送去宫里当选了女官,只不过暂时还住在太子府里罢了。
……
十天之后,太后生辰,贺楼昀带着商疏浅驾车入宫。
“太子妃姐姐,太子……”
“太子……”
一群女人围在商疏浅身边,叽叽喳喳的说得商疏浅的脑子都有点发昏了。
“太子在那里,你们自己去问吧。”商疏浅揉了揉脑袋,软软的堵了回去,量这些女人也没这胆量,明目张胆的去勾搭。
果然,这么一来,跑来凑近乎的女人少了许多。
而太后皇上过来的时候,一众人等尽皆跪下,商疏浅只觉背脊发凉,似乎有人紧紧盯着自己, 然而却并未看见什么可疑之人。
宾客尽欢之时,贺楼昀和商疏浅言笑晏晏,鹣鲽情深,落在众人的眼里纷纷有了不同的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