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疏浅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大跳,贺楼昀紧紧的禁锢着她,她想要挣脱,可奈何比力气她在贺楼昀眼中就像是小鸡崽儿。
力气之小,基本可以等同于没有力气。
商疏浅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贺楼昀,自己这是被……壁咚了?
“你干嘛?放开我!”
商疏浅顿时有些面红耳赤,好好地两个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未免也太过于亲密了一些。她虽是个不注重男女大防的现代人,也觉得这样的距离让人脸红心跳。
“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有多担心。”
贺楼昀的语气基本可以定性为咬牙切齿,这眼眶发红并不是因为贺楼昀快哭了,而是他快气死了!虽然贺楼昀的语气凶巴巴的,眼神也几乎狠厉的要将眼前的商疏浅吃掉了似得。
可商疏浅还是心里一软,毕竟……贺楼昀是在担心她啊。
“你是在,担心我?”
商疏浅一张嘴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随后脸颊微微一红,手抵在贺楼昀的肩头说道:“我只是出来的时候正好遇见了霜华宫的宫女,霜华宫正好在名单之列,我就顺势走了一趟罢了……”
“你之前答应过我,万事皆排在你的安全之后。要是你再这样,这事情我们不查了。”贺楼昀的语气终于放软了一点。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母妃的事情,根本不关商疏浅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让她为了这件事情以身试险?
“你放心,我心里有分寸的。”商疏浅撇了撇嘴,她看起来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这一次也是,上一次也是,每次查完回来的时候,贺楼昀总是这么一副样子,就好像她有多么不靠谱似得!
“你记住。”贺楼昀忽然放软了语调,随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低下头将脑袋埋进商疏浅的肩窝,随后搂紧她的腰,低声软语的小声呢喃,“你最重要。”
商疏浅被贺楼昀这个样子给惊到了,身体僵硬到半晌都做不出动作,就任由贺楼昀抱着。片刻之后才犹犹豫豫的开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再不把名单誊写下来,我怕我忘了。那我今天不就白跑一趟了?”
贺楼昀这才犹犹豫豫,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了商疏浅。
商疏浅终于从禁锢中解脱,面红耳赤的找来笔墨,将方才所见的名单默写下来,随后递给贺楼昀。
说起正事,这二人便格外的正经起来:“这么多?”
贺楼昀捏着这张单子顿时忍不住皱起眉头。商疏浅却是点了点头:“我原以为查到这里基本已经可以水落石出了,不过眼下看来有些困难。不过虽然如此,我却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不知该不该说。”
贺楼昀闻言便放下手中的单子,凝视着商疏浅的双眸半晌,随后平静地说道:“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你是说……”商疏浅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有一种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魏婕妤的宫女正要送东西去皇后宫里,这魏婕妤也是皇后的人?还有清嫔和另一个娘娘,不知道是谁。”商疏浅对于这个魏婕妤不太了解,相比之下,贺楼昀对朝中事情了解多些,说不定听说过这个魏婕妤的来头也不一定。
“魏婕妤……清嫔……”贺楼昀沉吟片刻,随后眸子便深沉下去,“没想到皇后的势力已经成这样了吗?”
商疏浅大抵懂贺楼昀的意思,虽说只是后宫之中的明争暗斗,可是女人之间的战场,背后映射的便是前朝。
这魏婕妤的出身和清嫔的出身自然是来头不小,而这二人甘心为皇后所用,又何尝不是对其背后家势的一种忌惮。
“虽说这件事情不一定是皇后亲手所为,但归根结底还是皇后的意思。至于其他人,不过是被当枪使罢了。至于慧妃,恐怕连枪子儿都不是。”商疏浅对这件事情已经下定了结论。
“只可惜没有证据,这些事情这些人分别一力承担下来,对于皇后而言就没有半分的损失。可若是反过来想想,要是咱们掌握了证据,这件事情摆在皇上面前,可比之前慧妃直接承担下来的果然要严重的多……”
即便没有办法直接将苍天大树拔地而起,一点儿一点儿腐蚀掉其根本也是不错的选择。既然知道皇后的小动作,若是放任不管下去,如何不会变本加厉?
“你想怎么做?”
商疏浅眼神中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颇为坚定的看着贺楼昀:“要查这件事就要查到低,但是我们私自查下去完全毫无意义。到头来查出来又如何,根本动摇不到幕后黑手。之前你只是怀疑所以不好说。”
“如今也并非不是没有根据的,既然如此,那何不直接向皇上坦白此事。若是皇上授意暗查,到时候查出来的东西才有用处。而且,查起来也会轻松很多,你意下如何?”
这件事情不可能永远不摆上台面,必须要让皇帝知道,那么查了才有意义。
“可是……毕竟是皇后,他未必肯……”
商疏浅自然听懂了贺楼昀的担心,“其实我觉得,你父皇有可能比我们更急切的动手。朝中官员势力过于强大都容易遭人忌惮,更何况是外戚过于强大。以目前的情况看来,皇后树大根深,皇上不可能毫无察觉。但凡他有所察觉,对于此事,就只会支持不会反对。他恐怕正差一个理由借口,也未可知。”
自古皇帝便是如此,至于夫妻情……生在帝王家,那个不是无情人?
商疏浅铁了心要揪出皇后的真正面目呈给皇帝看,便说服了贺楼昀。
贺楼昀本身只是犹豫商疏浅来做这件事情好不好,可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便算是答应了商疏浅。说起来,商疏浅当然不只是为了帮他,她心里还有别的成算。
于是,贺楼昀与商疏浅便又再去见了一次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