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念自然是明白自己没事,便也不在床上躺着了,坐在了桌子上,一边吃茶一边等着商疏浅过来。
“你好像还洋洋得意,知不知道伤了本太子的身体,该当何罪?”贺楼念气势汹汹的问罪,商疏浅哪里敢含糊,可一想到他这个伤到底是怎么弄的,便也不胆怯。
“太子殿下,你是真的想问罪?如果你告诉皇上,你是因为强迫我才如此,你觉得皇上向着谁?”
看着商疏浅这个得意洋洋的样子,贺楼念气得牙痒痒,到底是不能拿她怎么办,只得说道,“罢了,这次就饶过你。”
商疏浅听见他这么说,切了一声,然后就转身离开,她现在不能跟贺楼念多做接触,反正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到时候就是他坐他的独木舟,她走她的独木桥,两个人两不相欠。
商疏浅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跑了出来,因为害怕被人追到,便抓紧赶路,虽然说她马术不好,但是赶路还是可以的。
等着连续跑了一天一夜,才给了驿站去给贺楼昀去送信,本以为自己这么快肯定会躲过贺楼念,但是找她来的人又不会是贺楼念亲自来,自然有贺楼念的手下过来。
商疏浅这边发出一个信号之后,就有人行动了,比她一个人要强的多。
最后不仅贺楼昀的信没有送出去,连她自己都暴露了,最后被贺楼念抓回去。
“你为什么要逃跑?”商疏浅被在屋子里面扣下了好几天,直到等着贺楼念过来。
看着自己面前熟悉的身影,商疏浅才道,“你说谁逃跑,我那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走,该问的是,你的人为什么要绑我?”
贺楼念看着她得理不饶人,也不想跟她争辩,只是丢下一句,“你不用白费力气,回京的这条路,你是见不到贺楼昀的,恐怕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说完就直接走了。
听着他的话,商疏浅皱了皱眉头,难不成贺楼昀出了什么事情?
自己有必要打听一下,可万一因为这个贺楼念更打算对付贺楼昀怎么办?
一想到这不行那不行,商疏浅就干脆不想,直接回了屋。
没想到自己的逃跑计划这么快就被戳穿了,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贺楼念一起回京了。
等到了京城,贺楼念便被皇上召进宫里面去,商疏浅总算才明白,原来是大将军越狱私逃,这样的罪责到底是落在贺楼昀的头上。
还没等着她听人详细的说,贺楼念就派人给她塞进了一处别院里面。商疏浅看着贺楼念道,“我可以回世国侯府,也可以去三皇子那里,你凭什么将我软禁?”
“你确定你要回三皇子府里面,他能不能回去还说不定呢?”贺楼念一挥手,商疏浅便被带进了别院里面,贺楼念自然也匆匆进宫。
而贺楼昀自然也被召进宫里面,原本贺楼念没回来的时候,贺楼昀还一口咬定自己带回来的人不是大将军,眼下再次找不到人,贺楼念又回来,他总算是没有了办法。
都说是关心则乱,现在他根本就没乱,但还是被人拨弄的无计可施。
“参见父皇。”贺楼昀和贺楼念一起进宫面圣。
在圣前,贺楼昀自然是被问罪了,这样的结果,贺楼昀也没有办法。
当初一口咬定假冒谢眺的是他,现在犯人在他的手下跑了,所有的罪责都扣到了他的脑袋上,贺楼念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完,皇上就更加生气了,不过好在,皇上对于谢眺这个人还是很在意的。
“太子就先退下吧,老三你留下来,朕看看怎么治你的罪。”皇上看着下面跪着的贺楼昀,虽说他素来多疑,但是眼下这几个儿子的性子他还是一清二楚的。
看着太子退了下去,皇上才开口道,“你来告诉朕,你放走的人到底是不是大将军!”
其实听说是谢眺做了山贼之后,皇帝也觉得很是意外,想那谢眺可是当朝的一品大将军,出外游历三年音讯全无之外,现在竟然成了一个土匪头子,就连他自己都是不信的。
“父皇,是想让儿臣说假话,还是说真话。”对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谢眺,贺楼昀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在谢眺的身边跟了十年,怎么会认不出来?
“你这孩子,自然是真话,你放心,朕只是表面上会处罚你,实际上是不会的。”现在能够掣肘太子的只有贺楼昀,皇上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折了谁的羽翼。
贺楼昀面色一沉,他其实最近也在考虑,到底是什么局让他自己到了这样的险境,唯一的答案是他一直孝敬的师父,并不是三皇子党,而是太子一党。
因为太过信任,所以他亲疏远近都没有分清楚。
原本他一无所有的时候,总是以为自己还有一个师父,就是谢眺,可是眼下的一切都在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就比如说,前些日子他回京的时候,母妃告诉他,谢眺跟他一样,是不被父皇喜,爱所以才会被派去边境,十年不能归朝。
之所以收了他做徒弟,不过是觉得他不会成为太子一党,而且会是守护边境的一把利剑,这一切都多么的可悲,他的母亲也是一样,他在边疆多年,母亲连一双鞋袜都不曾给他做过。
在这个泱泱大国里面,他虽然贵为皇子,却一无所有,连集市上的贩夫走卒都不如。
“确实是大将军,而且儿臣还知道,洛阳那边的一片不仅仅是山贼那么简单。”贺楼昀知道,那里他还没有调查完全,定然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而且贺楼念肯定是因为有比谢眺更重要的东西,才出此下策。
“果然如此。不过朕不怪你,只是你和平阳郡主的事情,给人小心点。”皇上除了这件事情心里面有数之外,更加担心的是世国侯府。
虽然照着外面的事来说,平阳郡主向来是跟世国侯不合,但是眼下的事情谁都说不好。
万一这只是一出戏的话,不论到底是太子还是三皇子登基,这世国侯都太过于可怕,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