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无意义的两个死者的交流，而我能做的，也就只是让你在剩下的生命里感到极其不爽而已……哈哈哈……”
面对王金斗的这种状态，宋哲自然是感到可悲，没想到这个家伙看似满肚子阴谋，却也只是在疲于奔命。
他这辈子几乎都活在牧魂者的阴影之下，整日都被阴云所笼罩，就连这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他也没能摆脱出这种极端恐惧。
不过这时候的宋哲并不着急，因为他早就有了预防措施，在来到市局之前，宋哲就想到这家伙可能会破罐破摔，毕竟他犯下的罪行足以让自己死一百次。
所以这家伙很有可能据不开口，毕竟宋哲作为他的仇人，他当然没必要提供任何信息来帮助。而这个丧失任何希望的将死之人，现在需要人为的替他添加一点主观情绪，比如愤怒，或者崇拜。
“行，既然你不开口，那我也就懒得问了，本来我还算是替你带来了个好消息，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免谈。”宋哲摆了摆手。
“得了吧，我都已经是死人了，你还能替我做什么好事？知道什么叫无欲无求吗？哈哈，等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你自然会体验到。”王金斗像是听见了个笑话，不停瘪嘴。
“我只是在替你惋惜而已，真的是没想到，你终其一生想要逃避的对象没能将你怎么样，结果却死在自己的两个心腹手上。”宋哲也学他的样子瘪了瘪嘴。
“你什么意思？”王金斗此时一愣，不知宋哲想说什么。
“再清楚不过了，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你也都看见了，用你的脚趾头都能想清楚。”宋哲坏笑道。
“你……你是说，马三和金鹏！”王金斗猛然睁大眼睛，忽然回忆起当天晚上的细节。
“看来记忆力还行，那天他们俩可算是为你殚精竭虑啊，本来誓死保护主子的人，为什么逃掉了，而你却被抓拉进来？”宋哲耸了耸肩。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大家都是做刀尖舐血的买卖，所谓的义气只是说来听听而已，危急时刻都只想着保命而已。”王金斗叹道。
闻言，宋哲慢慢诈道：“哦？但是仔细想想，会不会是某人想继续隐瞒身份？”
“当天那么混乱，怎么会想那么多？他们的身手我还是知道的，就算无法一时间干翻那么多人，但逃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王金斗依旧不敢相信。
“但事实好像也并非这么简单，这么多年来，你自己都没发觉么，金鹏的身手，以及他的特种作战技能，这些东西可不是平常人能做的。
你之前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为什么顷刻间就被攻破了？你这个老大当得够糊涂啊。回想起朱远闻了吗？他那么大的一个黑市龙头老大，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仅仅靠我一个小小的鉴宝师就能推翻？
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内部消息，我们会及时掌握这么多可靠信息？”宋哲慢慢笑道：
“你！你们……”
听到这儿，王金斗像是恍然大悟，口中还念念不止：“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会潜伏这么深。”
这时候宋哲知道这家伙中计了，便从包里取出一个看似绝密档案袋的东西，而里面则是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材料和照片。虽然之前他预备的台词并不是现在这样，但如今只需要改变一下说辞就行了。
宋哲慢慢将档案袋里的东西取出来，上面是一份伪造的人事档案，而金鹏的照片赫然贴在上面。
这对于已经产生深度怀疑的王金斗来说，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致命打击，他现在已经不得不相信宋哲所说的一切。
“金鹏同志是我部最优秀的特情人员，他在多年前就一直从事于情报侦察工作，也常年潜伏在一线为我部搜集资料。
正是因为他的默默付出，去年这个由朱远闻带领的特大涉黑犯罪集团被端，而此后你们残部溃逃，他依旧潜伏在你们身边并搜集罪证，并于本月初配合我部秘密行动将你的犯罪计划彻底瓦解。”
顿了顿，宋哲一脸正气地接着说道：“他此后还会潜伏在市井深处，只要有罪恶发生，他就会听从号召，并对一切黑恶势力展开致命打击。”
“你……你们太他娘的厉害了！”王金斗听到这儿，居然从心中生出一种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感觉。
而他此时也产生极强的代入感，并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似乎这个金鹏的出现的确让自己感到极为意外。
“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永远都‘逍遥法外’了吧？这可不仅仅是靠他那一身功夫。你现在也知道我怎么会从天而降给你安排罪名吧？而且还能与你单独交谈。这些事情都属于机密，最好是要做的不动声色。”宋哲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是不想对你公开这些内容的，本以为你能自己主动招供，毕竟绝密档案不可轻易示人。但没想到你还是个又臭又硬的家伙，不过现在我们需要搜集的情报极为重要，而且念在你也是个死刑犯，所以只能亮出王牌。不过说真的，我们特情人员都不容易，这都是要命的任务。”
“懂了，我都懂了……”
王金斗回想起牧魂者带来的恐惧，又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这点把戏，这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你们真的太强大了，没想到我们这些鼠辈竭尽全力折腾，却只是在你们的股掌之间蹦跶。”
“那现在可以交待了吧？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也见识了我们的手段，你就应该清楚，没有谁是能够与国家机器做抗争的，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
而且我也给你提个醒，要是你现在还不说，一分钟后，我部会立刻给本地分局下达最高指示，将你秘密带走。至于在这之后嘛，你的滋味可能就不好受了。”宋哲这时威胁道。
“我说，我全部都说，就算是为了报这几十年来的恐惧之仇，我也会给你们提供信息。也希望你们能早日破案，将这帮混蛋赶紧抓起来。
他们简直是禽兽，我这种人渣最多只是为了钱，他们可算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王金斗的头点的像个拨浪鼓。
“这就对了，既然你肯说，那一切好办，而且你一旦戴罪立功，我可能还会向上级部门申请，替你争取安乐死。”
宋哲点了点头，拿出一副干部的样子。
“那在说之前，这还有一份保密协议，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包括我的身份，不得与任何人讲起，甚至对狱警和法官，否则这将会对我们的工作产生极大影响，你也知道，特情部门的资源协调工作十分艰难。而你一旦违反保密协议，你的后果就不止死刑这么简单了。”
当宋哲装模作样将这东西递给王金斗时，他自然是老老实实签了字，而宋哲这时候又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录音笔，假意对他的口供进行取证。
“首先为了确认你消息的准确度，我需要问你的情报是如何取得的。”宋哲慢慢说道。
“这个是在多年前，我刚刚准备加入牧魂者的时候，我记得那时还有一个颇有名气的同行，我俩算是互相认识，但交情不深。
当时他也收到了邀请函，不过此后多年我就再也没收到他的消息，当时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没能顺利加入，然后被处决了，结果前段时间我好像无意间得知了这家伙的行踪。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在组织了干了多年，而且这个组织的势力的确强大，他们真的能让一个人凭空这样消失。”王金斗叹道。
宋哲继续问道：“那就再说说具体情况，你是何时得知的消息，而他出现的地点在哪儿？关于这件事的其他可用信息都一并说出来。”
“其实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当时是我的几个老牌手下在外踩点，具体是在上个月末，而那个地方据说在业内传出了有什么宝藏的消息。
就在手下们摸山门的时候，他们就说是见到这个消失多年家伙，当时他们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因为那家伙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在市井中仅仅朝这边看了一眼就发觉不对劲。
而下一秒就混进人群不见了，看起来应该是接受过特殊训练，所以这些年来他也彻底变成了一个高手。”
王金斗叹了口气，接着道：“哦，那家伙叫做赖青，行内外号秃驴，特征很好识别，就是一个癞痢头，只不过如今好像戴着假发，面部也整了容，但无论怎么整，他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天生两米三的大高个儿，并且好像由于个子太高，所以骨骼发育有点问题，走起路来严重内八字，这些东西凭借几个手术是很难改过来的，就算强行矫正效果也不太明显，当时我的手下就是通过这些特征才发现了他。”
“哼，这样的人，组织怎么会看上他？”宋哲这时候不由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