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尧眼眸微闪,“玉儿,有很多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声音中带有些疲惫,但若是不仔细听却也听不出其中还有着廖然。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人,和他以前站于云端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此刻的主人是脆弱的,但她不知道的是主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难道就只是因为这个女子吗?
不,不会的,直觉告诉她,主人这么做绝对不会只是因为这个,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而正是这个难言之隐让主人这般的痛苦不堪。
“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她是你的命,这是为何?”灵玉实在是想不通,竟是脱口问了出来。
上官景尧双唇微抿,周身的气息瞬间低到极点,灵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方才这番话有些失了分寸,但话已出了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认识到自己的失态,灵玉立马住了口,神情有些不自在,有些泛黄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一会儿又是白的。
“把她平安的送回去。”上官景尧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立马飞身,进入了丛林的深处,再也见不到身影。
“主人这是怎么了?”
灵玉根本就不知道此刻丛林深处正站着两个人中龙凤。
想到主人交代的话,定了定神,便向丛林外飞身离开。
…………
“你终于还是来了。”
幽冷的声音在丛林深处响起,话音里有着赤裸裸挑衅的意味。
“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上官景尧眼神冰冷,有着明显的不屑。
“哈哈哈。”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男子竟是不羁地笑出了声。
顿了顿,缓和了神色,“解释?什么解释!”音量微微提高了几分。
周围是风穿梭树丛的飒飒声,上官景尧银白的袍?在风中卷起了一个优雅的弧度。
“为了一个女子,值得吗?”未成想,上官景尧接下来的话竟会是这一句,关漠身子微微一怔,但很快,又不易察觉的敛了容。
“这是我的事。”关漠淡淡地开口,眸眼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妒恨。
“也是我的事,不是吗?”
“哼,你的事,若不是你的出现,月黎又怎会成了那暴君的妃子?!”关漠越想越气,宽大的袖摆里的手紧握成拳,阴鸷的鹰眸里是滔天的恨意。
“你很爱她?”上官景尧的眸中带着一抹戏谑的意味。
到这却是恰到好处地戳中了关漠的痛处。
爱她又如何,就算心里装满了她又如何,恐怕她的心里早就装不下除了那个姓上官以外的任何人了吧。
眼前又浮现出前几日她因听到上官景尧落入深渊而对自己的嗜血警告,他的心就如同毒被针扎过一般,钻心的痛…………
罢了,既然她这般的无情无义,自己又何苦念念不忘?
当年,她还是花楼的舞姬,沉鱼落雁的姿容让无数南丰国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而那时的自己深受重伤,被那些追兵逼得走投无路,恰好到了花楼,纵身一跃,入了莺歌燕舞的红帷幔之中。
“月黎姐,你……你……快看!”小丫鬟惊得一时间小脸发白,颤颤巍巍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手不停地往那帷幔处指去。
“别出声,再出声,小心要了你的命!”
小丫鬟从未遇过这样的事,泪水夺眶而出,紧紧地咬着双唇,躲在女子的身后一动都不敢动。
而她身前的女子却是不为之所惧,面色如常。
步步如莲地朝着男子的方向走去,嘴角擎着浅浅温柔的笑意,一步,两步……
缓缓俯身,冰凉的指间触上男子紧绷的脸,男子一怔,从未想过,眼前这女子竟会这般的不怕死?
“你不害怕?”
他幽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女子的脸,似是要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些除了淡然以外的神色,哪怕是一点点的畏惧,可是,却没有……
“怕?为何要害怕?”女子浅浅一笑,嘴角漾起的梨花为这绝色的姿容更添了几分倾城。
迷得人移不开眼。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人儿啊……男子的心微微一荡,心中那紧紧系住的结微微松动了分毫。
反手握住了女子的玉手,“若是今日我不死,带你离开这里可好?”
似乎早就料到男子会说这句,女子并不显得惊讶,反到时小丫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地望着这一切。
“好!”纳兰轻吐,却重若千金。
……
回忆总是那么的伤人,却还是有人忍不住去回忆,即使被它伤得面目全非。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是一张网,织得繁复又简单。
定了定神后,黯淡的眸眼中又恢复了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