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翼觉得,这件事情,不仅仅应该自己清楚,一直和自己一起跟在萧阙的身边的紫衣也应该清楚,甚至于,应该更加的清楚,有的人,因为自己的感情,而不停的屏蔽自己内心中的理智,这样子,最终也只不过是于事无补罢了,这么多年继续下去,紫衣的心中,已经藏着太多的苦闷,而这一切,原本在她看清楚一些事情额的时候,早就应该看清楚的,而她,宁愿这么多年不停的痛苦着,也不将自己的感情说出一分一毫,她憋闷着,远远的看着,就像这么多年,自己不停的的看着她的方向,他们总是这样,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从来都没有任何的视线能够让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互相靠在一起。
常翼走向前,看着紫衣的侧脸,最近,也不清楚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只觉得她的侧脸看起来多出了太多的疲惫和难过,整个人,也瘦削了不少,那就像是最初她来到襄南王府的时候,左看右看,小心翼翼的,深怕什么一不小心触及到什么,就让所有的一切,不同了起来,如今,时过境迁,那个因为最初来到襄南王府忐忑的女孩子,如今,全心全意为了萧阙而不停的努力,不停的忐忑。
而那个人,终究不会因为自己,而有任何的不同,常翼的心中只觉得荒凉,但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他知道这一切,所以不论什么样的结果,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刺痛自己的心的疼痛的倍相同或者是不相同罢了,常翼看着紫衣,静静地或许是因为一阵阵的冷风吹过,紫衣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一阵阵的寒冷,只让她单薄的身体有点儿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以前,从来都不会如此的,接受过专业的杀手训练,她的体能,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可能真的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儿多,尝下把自己的披风取了下来,披在紫衣的身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弱不禁风了?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多穿一点儿。”常翼带着一丝丝的责怪的语气,但是语气之中都是全然的关心。
紫衣看着落在自己的肩头的披风,并没有拒绝,她实在是有点儿冷,不管是心上,还是身体上,此时此刻,如果能有这样子一个温暖的地方,倒是也不错,但是看着常翼越来越担心的样子,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一丝丝的愧疚,但是她终究不能够说出什么,或者是承诺什么,来让他觉得快乐,其实这么多年,她似乎也已经开始有点儿习惯了,习惯自己最糟糕的状态里面,常翼总是会准时的出现,只是,总是有太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如愿的不是么?自己如此,对于常翼而言,更加如此。
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或许你说得对,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阻止的了他,或者对于我而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够阻止他一些什么,我所想到的,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虽然不能将自己心里面的喜欢尽数的表达,至少也应该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不过。”紫衣说道这里,情不自禁的顿了顿,她的眼神开始变得悲伤了起来,整个人,也相比于刚才,越发的萎靡不振了起来,她皱起眉头,“只不过,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样子,究竟是对还是错,得到一些东西,真的一定是所谓的好事儿么?也许,它只不过是意味着失去更多的东西罢了。”
“你是害怕,就算是得到了一切,他还是会知道那件事情?可是从一开始,我们就清楚,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东西,哪怕是自己以为,我们做的天衣无缝,但是终究还是避免不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可是,这本来就是他一直以来追寻的答案,我们能够不让他现在知道,还可以以为了他好为借口,但是以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继续隐瞒下去,也许只不过是会让情况更加的糟糕罢了,如果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身边之人,是那个害得自己全家死无全尸之人,纵然不全是,也是始作俑者,你有没有想过,依照他的脾气,他会如何?”
说到这里,常翼忍不住的忧心忡忡了起来,是啊,最初的时候,他们知道了一切,什么都不说,只不过是为了萧阙能够冷静的面对接下来的一切,至少,不应该让盛梓樾成为那个最终背锅的人,她说起来,也是无辜的,唯一不幸的,只不过是她出生在一个不应该出生的家庭,爱上了一个不应该爱着的人罢了,可是,爱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不受控制的不是么?如果能够控制,又如何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他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如果能够说服自己放弃一些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生活中,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了吧?但是,若是没有这一切,这人世间,一定会缺少很多的东西的吧?只不过,这巨大的痛苦,又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不停的折磨着人的内心呢?
常翼不清楚这件事情如果继续进行下去,他们两个人最终面对着萧阙的时候,还要如何的继续下去,按照萧阙的脾气,他不是一个仁慈的如此容易去原谅的人,即使就算是他们,若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和紫衣早就知道了一切,却让他对于这件事情毫不知情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轻易的原谅的,到时候,他和紫衣两个人,又应该如何自处?他不清楚,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这一点,紫衣也是心知肚明,“他不会原谅我们,不,应该是我,最初,本来就是因为我,你才会选择隐瞒下去的,既然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就一定会选择尽力的去弥补这件事情的,他们两个人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的缘分,也是时候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