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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操

再一次,他觉得以往的经历似乎根本无助于他开始下一次。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已经有很长时间他没写东西了。刚开始时是因为刚写完一个,需要缓冲,就像是在剧烈运动过后需要一阵休息。此后发觉暂时没什么可写的,写上一个时想到的一个在那些日子里被否定,但那时对出现这种情况并不着急,那时,生活中正有事情需要他去奔波操心,他就不是个能够一心二用的人,如果手头有什么事情他总会想着这个事,想赶紧把它解决了,(也是为了好全身心回到写作上吧)。可是,等到那些个事情一过去,他空了下来,开始感觉自己是在虚度光阴因而很想马上投入工作时,却发觉什么也写不出来,这时候他就不能不焦虑了,虽然内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安慰他,说这就是一个规律,上次也是这样,以前都是这样,灵感自会到来,灵感自有它不可度测非他所能左右的周期,只是,这次的间隔也太久了点,从没这么长时间没写过,都快半年过去了——他长时间地面对着电脑上的一片白屏,明明清楚自己写不出来,还是坐下在了电脑前,打开了电脑,打开Word;有时也看看以前写下的那些,以为换成是现在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了,那样的事情可能根本就不会想到要去写。他庆幸自己把它们写了下来,似乎那完全是个偶然。

当我们说“似乎、好像、像”时,那不过是“似乎、好像、像”而已,而不是就是,以上面那一句子为例,他认为“似乎那完全是个偶然”,那就并不完全是个偶然,仅仅是似乎完全是个偶然,即是说其实他还是更相信内心的那一声音,相信自己应该是处在灵感的正常周期之中,而不是创造力在衰退或已丧失。他还这么认为,灵感越迟到来(压抑越久),爆发时的力度也就更猛烈,意味着下一次他能走得更远。其实他应该耐心更耐心,虽然他也不能不担心。

“再一次,他觉得以往的经历似乎根本无助于他开始下一次。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同样的道理,这里加了“似乎”、“像”,也是因为他还是认为经验、量的积累对质会有提升。而越来越长的灵感周期或许正是提升的前提,一个征兆。

后来,他就把电脑关了,坐公交车回了家。像前一天一样,这一天的工作状态主要就是围绕着一片白屏,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形式。

这一状况也已持续有半个月,但他每天还是会去一趟工作室,仿佛对于灵感的到来而言这样一种等待坚持是必不可少的。

终于有一天,在一片白屏上出现了几个字,从此他就对着那几个字,那是一个题目(以往他总是先想出题目再接着写——这好像是个好兆头),但要等到又一个多星期后他才会把作为正文的第一句写上去,并且,那个时候,题目也已换过,在那期间题目换了好几个,题目的每一次更换几乎都可以作为出现了不同构思之表征。

第一个句子其实早在他写下头一个题目前就已想到,当这一句子来到时,他为之欣喜,他清楚这是一个有效的句子,而正是由于欣喜随后他就把它放在了一边。一个饥饿的人在野地里发现一根鲜活的瓜藤,在让人心跳加速的一闪念过后,他也会那样,克制住扑上前去的冲动,仿佛没有看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往那里寻找着;或者,当他沿着瓜藤开出一条路来,在此过程中,忐忑不安与期望此起彼伏,到底有没有瓜啊?由于位置的隐蔽,瓜藤又在继续鲜活地伸展,这又给他提供着期望(他不能不期望,不能不抓住这期望),有时候,这期望过分高涨,变得难以承受,以及,由于抵达了其边界(那边就是失望了,想想这失望,他也难以承受这失望),那时,他也会丢开藤,去附近转转。

接着,他继续向前探索,眼看野地就要到达它的尽头,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走过的路,仿佛只有经过了这样的回望他才能下定决心,去拨开最后一丛阻碍视野的草,使事实揭晓在他面前。

他看着那瓜,让人流泪的果实,仿佛为他生长,等候多时。此刻他也不急于吃它,围绕着它他把四周的草踏踏平。这一切他做得细致从容,几近造作。他是在聚敛特定的情绪,为这一吃的最终实现准备相应的环境。

同样地,自从这一句子出现后,它就没离开过他。出现在他不同构思的间隙,时不时地让他琢磨着它;有时似乎已被忘记,很快却又冒现。而那些构思更像是作为一个过渡,免不了被一一抛弃的下场。到了那时,与那句子相关的一切强有力地攫住了他,他的整个心思围绕着它展开了活动。但他也没有急于去写,总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有待继续孕育,或者说,这种说法可能更加确切,灵感还没有降临,但这是不是由于懒惰而一拖再拖呢,他也不确定。

这样又过了一阵,有一天,在他的工作室里,当他拖完地板正洗手时,突然,他想写了,感到他可以写了,(那么,这就是一个灵感降临的时刻),他擦干手,坐到桌子前,今天,电脑还没有打开,他把电脑打开,把这一已经反复掂量了又掂量的句子明确无误地写下来。

现在好办了,通过一个真实的句子的引领,已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按照自己的步调一路挺进。当然,这才开了个头,大量的困难有待他去克服,停顿泄气在所难免,但是结果不会有问题,他终将完成它。

这天下午他写了有六百余字,四点半他收工,接下去写些什么已经清楚——一般他都会在写到这一程度时停下工作,这样就算之后有事不能写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无论多少天后他只要想写他就可以接着上一次已经出现了的思路写下去,这也不会忘记。

坐公交车需要半个小时,这天,一个小时后,他回到了家中。

一个小时而不是半个小时是由于中途堵车了,还是两次。第一次被堵时,看着前方迟迟没有动静,他和几个乘客下了车,往前走了二百米,离开车龙往西穿过一条小巷,来到第二中学门口,那里有一班202也通往他家。他在202路站牌下等待着公交车的来到,自然而然地,目光落在眼前的车流上。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街上车辆到处都往来密集,但这里总算是在动。常常,他看着的是作为整体的车流,目光笼罩着一组而不是一辆(从这一组游移到那一组),对其中的每一辆则平均分配;有时目光也会久久落在某个点上,看车辆一辆辆进入又出离了这一点,似乎是这样,每次当他就要对来到这个点上的那一辆发生兴趣时,它就驶离了;于是有时,目光会跟随某一辆远去,但这完全有可能是不由自主的、心不在焉的,过后他也不会意识到刚才他是在干嘛;当然也有明确对某一辆发生兴趣的时候,目光追随着它,看它在车流里左冲右突,正是由于它左冲右突它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这不过就是开得狂了一点,让他惊讶的是,这里的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井然有序,绝无可能发生有意地冲击碰撞,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控制着人们不在此做出疯狂的举动呢?

这时他看到了一头骆驼,正从站牌后边的人行道上下到车流中来。骆驼的主人试图在路边拉住它,但是无能为力,反而被它牵扯着一步步地深入了车流。先是迫使最接近它的那辆车子停了下来,跟在这辆车子后面的那一辆想从另一边绕过去,而迎面而来的车辆不依不饶(这是属于它的车道),在它们之间就形成了僵持的局面,由于各自后方的车辆不断前拥,使得它们要退回去也已失去了可能,加上一些车子还在试图绕行,原本的队形迅速被打散打乱,四周顿时堵成一团。喇叭声四起。不过,对此,前头那几辆车子的驾驶人员并不理会,他们通过放下的车窗纷纷探出头来,带着一定的好奇和出于对后面不明事态大鸣喇叭的车辆的挑衅心态故作平静地看着来到了马路中间的骆驼。也有人下了车,站在车子旁,双手叉腰,就像是在旅行途中停下来查看四周的地形。他还看到车流中一辆豪华车里的一女孩,从放在她双腿间的坤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和一支唇膏,对镜涂抹着嘴唇。

他给倩女幽魂打电话,告诉她眼前发生的事情。倩女幽魂很好奇,问骆驼是哪里来的。他也不知道。她问他那他该怎么办,要不走吧。他说他已经在走了。

听到喇叭声了吗?他问,告诉她他正经过一家烤鸭店,然后是一家卖丧葬用品的,一个丁字路口,一家银行,一家水果店。就是在这条路上的某一家水果店里他买过三只释迦,每只要三十元。他问倩女幽魂还记得吗释迦的事?她记得的。

随着他的前行,在两人对话的声音之外——这正是他提请她注意的——是他那头不断变化的声流。在这声流里作为基本的是这个城市的嘈杂声响,它们是由汽车的轰响喇叭的鸣叫街头流行音乐路人的脚步话语等等组合而成的一大团噪音。但对于在感受它的人而言它绝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候这里加入了一声喊叫,那里则有人“嗵嗵”地跑过;有时响起了一阵水流的汩汩声(在她脑海里出现了一根横卧在地的正在漏水的水管);有时,他身边的一个什么人吹起了口哨,吹着一支她熟悉但叫不上名的曲子,但不容她思索,这就又被新来到的声音取代了,这次是一个人的说话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仿佛就在她耳边说,在对她说:景园芳,风景的景,园,公园……每一瞬间声流都在更新,每一更新都是那么的细致入微,为了让她更好地感受,他停止了和她讲话,只是举手机在耳边,而她默契地在电话那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你在听吗?

我在听着。

随着这一变化的声流,眼前的物象常新——她感受着他行经的大街,逐渐融入其中,仿佛她也置身于此,仿佛她成为了他:一旁堵实的车龙;阳光下明亮的地面,亮光有多亮阴影就有多浓,从一片阴影里出来迈入一片亮光又迈入阴影;人群迎面涌来,“人群里这些面孔的闪现,湿漉漉黑色枝条上的花瓣”;一家接着一家的店铺不断来到又向后退去,每一间店铺都各有侧重却也大同小异,它们在这一边构成了一条纵线,另一边则是一根根电线杆子,不时出现的广告路牌,五步一棵的行道树;一片树叶从空中缓缓飘降;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在一家水果店门前人们正挑选着水果,各种颜色的新鲜水果陈列在货物架上,其中一人把一只黄色的果子拿在手上,掂量着;似乎也闻到了它的清香,她不由得嗅了两下;而在这一切的上方,在行走者的头顶,她看看她窗外的天空,她想他那里也会是这样的一片晴朗。

她也看到他在其中的行走,此时她的眼里就只有他了,大街和声响成为其行走的背景,在她的视听里模糊一片,他的嘴唇抿紧,一脸认真的神情,出其不意地,在这认真的脸上出现了表示微笑的酒窝,她不由心头一热,赶紧问了一句:还堵着吗?

他回头去看,然后告诉她它们还堵得严严实实的。

这又什么声音啊,是打雷吗?她问。打雷了,要下雨了。那你赶快啊。没事的,我带着伞呢。你真聪明。

雨落了下来,她听到雨水穿过空无落向地面的声音、雨水落到地面上激起灰尘的声音。这雨水和灰尘散发一股夏天独有的气味,每一个夏天都有着这样的气味,这就是夏天的气味。她的心里一阵痉挛。

我想做爱。突然他说。

她的下面一下子就酸了。以前他总是说“干、日、操、插”之类的字眼,现在换成了书面一些的“做爱”,却也给了她意想不到的冲击。

我也要。她咬着嘴唇回应。

他摁了手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旁的墙根下。阴茎因为胀硬,从裤子里掏出来显得困难。这迫使他站了好久,比平常长多了,好歹才把一泡尿解掉。塞回时,它已经松垮,但还是保留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他拉上拉链,抓住皮带的两边,往上提了提裤子,拿起伞,走到外面的街上。

雨越下越大了,街上已经形成了一支伞的队伍,花花绿绿地连成一片,花花绿绿地动着,这本是一项随意的运动,如果你拉开距离去看,从高处远处去看,你就会发觉它们也有一种节奏、一种韵律,也许比排演过的还要好看,好就好在拉开了距离。但是身处人群中间,他就不可能获得这样的体验,他不仅要避免自己的伞碰着了别人,还要避免别人的伞碰着了自己;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脚下,不要踏入了水汪,不要踩在了别人的脚上,不要被别人的脚踩了;有时也得当心那些没有伞的跑动者,他们一意孤行,从顶顶伞间杀出条条道路。但那红衣服的女孩抓着衬衣的两角举在头顶奔跑的样子就好像她随时都会飞起来。她真的飞了起来,双脚离地,上身前倾,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开始缓缓地上升,逐渐拔离了伞顶,继续向上飞升。可是根本没有出现尖叫惊呼,根本没有人停住脚步,走的在走,跑的也依然在跑。他疑惑地看着四周,丝毫也没有理应的惊诧混乱的迹象。难道是他看花眼了?可是她明明就在那里,在天上,在空中,脱离了人间,如此的优美,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个男人从他身前的一家银行里走出来,在外面的阶沿上站住了,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女孩,随即移开了目光,从裤袋里摸出手机,埋头玩弄着。显然,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她,这奇景只为他所有,他虽然觉得奇怪,也无所谓让人分享。随着她越飞越高,他的头也越加后仰,他的伞同样地做出了相应的运行轨迹。奇怪的是似乎也没有人留心他的反常举止、注意到他长时间的站立,人们任由他站在那里,不时被过往的行人推挤着,因为恼怒于被他妨碍了去路他还听到了有人在冲他嘀咕,与其说这是他听到的,不如说是这声音进入了他那完全开放的感官。此刻,他的感官敏锐异常,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身体的碰触、每一种细微的声响,而根本不分神。他出神地站着,看那女孩在空中越来越小,变成了一个斑点,终于消失不见,他又站了一会,直到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下拍击手掌的声音,这才恢复了意识,回到了站立的人间,明白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大踏步向前走去。

已经过了202路的下下一个站点,他已不抱希望再乘202路。当走到这条路的尽头时,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车流还堵在那里,因为都刹了车,红色的尾灯在街上亮成一片。他向204路公交站点走去,他要走到这条路的左边去,实际上他是走在了相对于去他家相反的方向。

快到站点时,倩女幽魂打来电话,声音听上去有点难为情,问他坐上公交车了吗。他告诉她他还在走。我想来找你了,她说。来吧。还得过两个月,得等到秋天,这边……嗯。那你再走吧。好的。

他继续向前走去。阳光下雨后的大街湿润、清新,这也促使他加快着步伐。公交车来了,他三步两步到了站点,乘上它。让一种速度代替了另一种速度,不同的是在这一种速度里他不需要动,也不由他发动。但不知这一辆是不是就是此前他在余姚路下车的那一辆204。本来驾驶员可以是一个判断的标志,可谁会在坐公交车时去注意公交车的驾驶员呢,并且他们都穿着相同的制服,仅凭上车时的余光扫过是很难留下印象的。

回到家将近六点,小菜已经端上了餐桌,父亲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他进来,他把电视关了,坐去了餐桌前。

今天晚了。母亲说。

堵车了。

他们开始吃饭。几种声音交织出现在了餐桌上,把饭扒拉入嘴的声音,咀嚼吞咽的声音,调羹落水的声音,碰到碗沿时的“叮咚”声,喝汤时的“唏哗”声,椅子在地板上移动时的“吱嘎”声,饭碗放到玻璃桌面上时由于没有估计好距离导致的“嘭”的一声,以及,人咳嗽说话的声音。

小弥来过电话了。母亲说。

哦。

她说她那边挺好的,让我们都放心好了。

她下午打过我电话。

她有没有跟你说起向荣的事。

说了。

可不要出什么事。

没事的。父亲插了一句。

母亲看了一眼父亲,发了一会呆。

昨天晚上我梦见立早叔叔了,他什么时候出院?他问他们。

就这两天,到时你也去看看他,立早叔叔小时候待你不错的。母亲说。

他点点头。

父亲起身往厨房走去,他总是他们家吃饭最快的那一个。等他也去盛第二碗时,父亲一般就吃好了。接下来,父亲就会坐到窗口去,在那里点起一根烟来。父亲坐在窗口是为了方便烟雾散发到室外,但这样一种形象总会让他产生某种老年孤寂的观感。也许事实就是这样。

自从父母搬来城里和他一起住以来,快有半年过去了。最近的十几年中,他一直很少在家(初中高中寄宿在学校,每一两个星期会回家一次;读大学时也就寒暑假会回去,有时还要去城里的亲戚家住上一阵;参加工作后就更少回家了,一年也就回了一两次,没住上几晚也就走了),而那些年也正是他发育成长的关键年头,由于长期没有置于他们的眼皮底下,他觉得父母并不知道他变成了怎样,刚住到一起时,彼此甚至都有些不习惯(可能也因为他们刚来城里)。不过,很快他们就适应了(就像他们很快适应了城里的生活一样,他觉得他们还是挺能适应的),他毕竟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俗话说,“三岁知八十”,他们不了解他,还有谁了解呢?他觉得父母还是挺欣慰他成了这个样子的。有一次他听到母亲在和楼下的大妈说,“我儿子很老实的”,带着一种自豪肯定的语气。让他不解的是老实有什么好骄傲的,后来想想这老实自然包含更多。

他今天的心情特别,因此当母亲又像往常那样开始念叨时,他并没有感到不耐烦,也没有不理她——要是在往常,他就会去自己的房间,从那里他也能听到母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不过那会他已经在忙自己的事情了——今天,在离开餐桌时他拍了拍妈妈的肩膀,说,“好了,过阵子我给你带个媳妇来吧”。显然,坐在窗口的父亲也听到了这话,似乎从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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