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望着大鹏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良久，方姑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杵这儿发什么呆，赶紧去王爷院里集合！”
“哦！”顾倾城淡淡应了声，便出了简苑，有些忐忑。
活儿已经干完了，去凌霄院里，莫非……有什么事？
方姑姑看着顾倾城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苑门，小声嘟囔。
“傻愣愣盯着鸟发呆，还幻想长翅膀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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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刚踏入凌霄院内，便远远见丫鬟们整整齐齐站在凌霄门前，一个个低垂着脑袋。
凌霄坐在花梨木圈椅上，银发红绸，薄唇紧闭，冰冷得像尊雕塑。
气氛压抑又严肃。
顾倾城连忙低着脑袋站在后排，心里七上八下。
这些都是同她一起打扫院子的二等丫鬟，莫非凌霄知道有人翻了他的东西？
顾倾城缴着两手，有些不安地抬眼瞄了瞄秋烟。
秋烟站在凌霄身旁，双目微垂，脸色不大好。
顾倾城捕捉到秋烟偶尔瞟过来的眼神，心里有些发凉。
秋烟见过她在凌霄房内，现在看她这样儿，多半是因这事儿了。
“王爷，院里的丫鬟都到齐了！”石茂扫视一眼底下排列整齐的二十多个丫鬟，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顾倾城身上。
顾倾城心虚，又把头低了低。
听说凌霄脾气怪得很，不会就因这事儿，把她赶出去吧。
凌霄俊颜冷得很，一声不吭，大家似乎可以脑补出他红绸下带着怒意的红眸，不由有些紧张。
突然间，凌霄一掌重重拍在花梨木椅的把手上，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就是如此干活儿的吗？”凌霄修长的手指摸摸椅子的把手，又捻了捻一尘不染的指头。
丫鬟们霎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寒姗和秋烟都愣了一下。
她们如此干活……有什么不对劲吗？
“四处脏兮兮的，你们存心惹本王生气？”
“这……”丫鬟们面面相觑，望望干净得快要反光的地板，还有那一尘不染的花梨木大椅。
别人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们的主子，那是蒙着瞎眼说瞎话。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清扫！”石茂大嘴一吼，丫鬟们便纷纷拿起工具忙活起来。
顾倾城又抱起竹扫把，把干净的地面刮得沙沙作响。
该不会以后的活儿都要重复几遍吧？
瞎眼王爷，果真不好伺候。
“太吵了，过来把房里的东西擦擦！”凌霄语气平淡。
“王爷……是说奴婢吗？”顾倾城环视四周，弱弱问了句。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要刮穿地板吗？”凌霄轻轻动了动嘴唇，身子靠在椅背上，慵懒得像只猫。
顾倾城连忙放了扫把，接过石茂递过来的抹布，走进房内。
秋烟在整理床褥，寒姗在擦拭屏风，顾倾城只好走到书桌前，装模作样擦拭着干干净净的方桌。
空气中还飘散着浓浓墨味儿，桌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狼毫笔，几卷书画放在桌旁的白玉瓷壶里。
顾倾城觉得真稀奇。
凌霄不是看不见吗？还能舞文弄墨？
不过让她更稀奇的在后面。
凌霄对她擦拭过的书桌颇为满意，令她每日过来整理书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