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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黑色礼服

推理进行到一半,依田英助问道:“你有证据么?”

轩尼诗突然笑道如果毛利小五郎说出没有的场面该是多么的滑稽。

好在毛利小五郎很快给出证据:“长谷川先生用羊角锤击中死者喉咙,死者一定会喷溅出大量的鲜血,我们从监控上没有看到衣服上的鲜血,这固然存在因为天色已晚,摄像很难拍清楚的原因存在,但同时也是因为犯人在案发现场进行过细致的处理的结果。”

“长谷川先生杀死井田上二后,看见死者衣柜里从未见过的物品,反应过来自己杀错了人。他手忙脚乱地把露在外面的物品塞回衣柜,因为太过仓促,所以他没有多想,只是按照依田英助柜子里的摆放模式简单整理现场,试图伪造成预谋作案的假象。”

“然后他走进卫生间仔细整理自己的衣服,长谷川先生本以为他的做法会误导案件的走向,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疏漏,正是因为两个柜子里非常类似的排列方式才让我这么快的锁定目标。”

毛利小五郎短暂停顿,指出真正证据:“长谷川先生,我之所以确认你曾进过卫生间,除了你监控视频里的衣服外,更是因为我在卫生间地面的缝隙里发现一丝血迹。你清洗过卫生间的地面,却忽略了卫生间的一些细节。高木!”

他喊了一声高木,高木仁美浑身一颤,高木警官戴着白色手套站到卫生间外面。毛利小五郎一字一句说道:“江藤麻子女士房间的卫生间用的是推拉铝合金门,想要推开这扇门。”高木涉随着毛利小五郎的话,伸出手去拉铝合金门,他拇指的位置扣在外侧合金门与内侧合金门重叠的空隙里。

高木涉有所发现,惊呼道:“发现了!真的发现了!一枚带血的拇指印!”

这枚拇指印在外铝合金门的背面,被铝合金门夹在中间,不仔细观察,很难看见。

毛利小五郎说道:“长谷川先生,你只关注自己的衣服,却忽略最重要,也是最直接的证据!那就是你在推开铝合金门时无意间沾下的一枚带血的拇指印!”

目暮警官满意地回过头,他看着长谷川枫严肃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长谷川的胸口渐渐鼓了起来,他用空气填满肺泡,轩尼诗心脏狂跳,全身的肌肉紧紧绷住。

长谷川枫瞪圆眼睛,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猛地冲开人群,佐藤美和子离得最近,急忙伸脚拌他。长谷川像甩出去的沙包,人摔在坚硬的瓷砖地面,下巴在厨房的瓷砖地面上拖出长长的一条血迹,他全然不顾下巴上的伤口,躺在地上抻着手把煤气罐的开关握在手上。

佐藤美和子前冲的动作为之一滞,长谷川枫流着鲜血站起来面向众人,左手握住开关,右手掏出打火机。

他的表情状若癫狂。

一如长登高志点燃汽车前的表情。

警察们努力劝说他冷静下来,眼前的场景一如国际车展那天。

轩尼诗忽然有了一种长谷川绝对不会停下来的明悟。

他缓缓弓起身子,死死盯紧长谷川的每一个动作。

长谷川突然拧开煤气开关,他把右手的打火机对准煤气罐的出气口,轩尼诗准备扑倒一旁,他忽然看见毛利兰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咬牙,纵身扑倒身旁的毛利兰,把毛利兰紧紧抱进自己的怀里。

长谷川枫咧开嘴哈哈大笑着:“你们都要给我陪葬!”他闭上眼睛仰起头,仿佛正在沐浴着圣光,用虔诚的语调高声喝道:“烈火将洗刷我们的罪恶,全知全能的主啊,恳请您带我升入您的天国!”

火焰在煤气罐的出气口呼呼燃烧起来,轩尼诗听见声音,把身下的毛利兰抱得更紧了。佐藤美和子高声叫道:“卧倒!快卧倒!”一部分人反应过来扑倒在地上,另一部分人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轩尼诗咬着牙,他感受到身下毛利兰瑟瑟发抖的身体,双臂不由自主增加更多的力量。

煤气罐突然发出“呼呲呼呲”的奇怪声音,轩尼诗暗道糟糕,他激动得大声喊叫出来。

“啊!……”

煤气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火焰喷出最后一口纤细的火蛇,呲啦一声消失不见。长谷川枫难以置信地摇晃着煤气罐,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他的嘴里不断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煤气罐居然没气了……

佐藤美和子不再迟疑,猛地挺起后背,手脚并用扑了上去,长谷川枫丢下煤气罐,转身直奔窗户。

佐藤美和子甩掉高跟鞋,三步并两步扑倒长谷川枫,她把手铐戴在犯人的手腕上,长谷川枫嘴里发出渗人的嚎叫,发疯般以头抢地,额头很快沁出鲜血。

不得已,美和子连续重击他的脖子,长谷川枫脑袋一歪,终于昏了过去。

……

过了一会儿,柯南脚上一双红白相间的运动鞋出现在轩尼诗眼前,他俯视抱紧毛利兰的轩尼诗冷声说道:“河内哥哥,抱了这么长的时间,又没有发生爆炸,你总该起来了吧。”

轩尼诗愕然抬起头,茫然四顾,四周完好无损。他尴尬地站起来,窘迫地看着柯南,刚才他以为现场就要发生爆炸,激动得大喊起来,此刻四周完好,这刚刚的大喊就变成带着嘲弄的难堪。

毛利兰连忙道谢,突然扑过来的轩尼诗着实吓到了她,虽然摔在地上很痛,虽然现场没有发生爆炸,毛利兰心中依然明白,轩尼诗刚才的举动确实是为了她好。

轩尼诗苦笑着摆摆手,他转过身面朝没有人的方向眯起眼睛敲问内心:“刚刚为什么会突然扑过去?”

“是因为毛利兰?”

“如果不是她我还会不会扑过去救人?”

他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轩尼诗没能得到答案。

柯南拉着小兰的衣服说道:“奈,小兰姐姐,你刚刚有没有受伤啊?”

毛利兰摇摇头,柯南的关心溢于言表:“小兰姐姐,是不是很疼?”

他的几句话吸引轩尼诗的注意,轩尼诗的眼神意味深长。江户川柯南顿了片刻,依然迎着轩尼诗怀疑的眼神紧张地追问毛利兰的身体状态。

轩尼诗撇了撇嘴,他正准备说些别的话,突然感觉一股液体从鼻腔里涌上来,鼻子痒痒的,鼻涕顺着鼻腔流下,他用力抽回鼻涕,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

糟糕,被彩音晴子传染了。

有了第一股鼻涕,其它的鼻涕再也止不住,喷嚏像是集体批发来的,一个接着一个,一个响过一个。

他正准备告辞,水无怜奈打来电话,轩尼诗抽着鼻涕接通电话,水无怜奈颇有撒娇的味道说道:“怎么出院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轩尼诗鼻子不通气,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怎么了?”

水无怜奈说道:“有些事想告诉你,晚上见?”

轩尼诗疑惑地问道:“很重要?”

“恩。”

他抽回鼻涕,水无怜奈语气略急:“你生病了?”

轩尼诗想到彩音晴子,神色无奈地答道:“是啊,刚被人传染的。”

水无怜奈最后说道:“多喝点热水,注意休息,晚上我去接你。”

她的话意外的温暖。

水无怜奈挂断电话,电话挂断前从她的那边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轩尼诗砸吧砸吧嘴:她是在工作之余特意打过来关系我的么?

“阿嚏!”一股昏沉的感觉萦绕在脑海,轩尼诗甩甩脑袋,算了,现在头开始痛起来了,他什么也不想思考。

毛利兰走过来,轩尼诗连忙退开两步,毛利兰的大眼睛闪烁着月亮一样明亮的光芒:“河内哥生病了么?”

轩尼诗伸出手和毛利兰保持距离,捂着口鼻:“是的,是的,小兰,离我远点,不要被我传染。”

他主动告辞,打车回到宾馆,那辆“领路人”就这样被他停在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

这天傍晚,毛利小五郎带着毛利兰和柯南到以前居住的公寓参观,三个人又经历了另一起刑事案件。(TV165集水中密匙)

——

傍晚,轩尼诗萎顿着躺在床上接通水无怜奈的电话,水无怜奈说道:“开门,我在门口。”

他拖着沉重的身体打开门,揉捏酸痛的眼睛问道:“怎么不敲门?”

门外面,水无怜奈穿着深V领黑色礼物,露出胸前半片白色的春光,衣服紧贴身形,尽显女人玲珑的身材。她的右手搭在左手肘上,嘴唇涂着珊瑚红的颜色,看上去性感迷人。

水无怜奈勾起嘴角,俏盈盈地问道:“我美么?”

轩尼诗眼睛连眨,水无怜奈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他下意识刚想点头,鼻腔里突然涌出一股鼻涕,轩尼诗没来得及抽回鼻涕,淡白色的鼻涕顺着人中线流到上嘴唇,带着淡淡白色的反光流到嘴唇的缝隙里。

水无怜奈笑着推开轩尼诗,走进房间,似娇还嗔地说道:“瞧你的傻样。”

女人轻笑,如寒冰解冻,让看见的人也跟着情不自禁的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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