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闵旻赶紧跳下车,“谢谢三叔。小笼包别忘了吃!”
看着闵旻小跑上楼的身影,蹦蹦跳跳如小鹿般伶俐,戚吾尊有一瞬间的失神。
“年轻真好……”戚吾尊发动车子,再次驶入雨里。
到公司的时候,才九点。
“三爷,陆氏的陆少来了,我请他在办公室等您。”一个笔挺的身影从戚吾尊一进公司大门开始就紧紧跟在身后,西装革履、一脸严肃。
“嗯。”戚吾尊看一眼手表,“你去准备咖啡,把早晨的会推到下午。”
“是,三爷。”
戚吾尊推门走进顶层后现代风格装修的办公室,从隔间的衣柜里拿出一件西装,穿上。
“来了?”戚吾尊扔给陆良野一包烟,“自己打开抽。”
沙发里的陆良野看到戚吾尊进来,莫名端正了坐姿,把烟放在茶几上。
“你这儿连烟灰缸都没有,我哪敢抽。”
戚吾尊也没过多地客气,坐进柔软的沙发里,活动了一下脖子。
“最近很忙?来找你几回了都在开会。”
“唔,我有一批银行下个月开业。”戚吾尊闭眼挤压着睛明穴,“琐事繁杂。”
“你这么大个老总,把握一下大方向不就行了。具体的事务交给下面的人吧。”陆良野提议。
戚吾尊张开眼,眼中全是血丝,只回了三个字:“强迫症。”
语音刚落,就有人敲门。
“进来。”
来人端了一杯苏打水放到戚吾尊面前,又将一杯咖啡稳稳地放在陆良野面前:“曼特宁加奶不加糖。陆少,慢用。”
“蔺谦回来了!”陆良野一脸惊诧,“你不是说他在泷市替你看着,你才放心在逸城打江山吗?”
“现在计划有变。”戚吾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眉头一紧,“这是什么?”
“水里我加了泡腾片。我看您嗓子不好。”蔺谦说话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戚吾尊又喝下一大口:“你出去,不准别人来打搅。”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蔺谦微微鞠躬,退出了办公室。
陆良野蓦地觉得事态严重:“你把蔺谦都调回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还没问你……”戚吾尊随意的眼神瞬间聚焦,“你怎么回事?酒会那天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路风旗下的酒店?”
“我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找了你好几天嘛……”陆良野也是一脸真诚地道歉,“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这家酒店是路风旗下的。因为之前一直是我一个朋友在经营的,我也是事后才知道,这家酒店两周前被路风收购了。”
“……”戚吾尊没有说话。
陆良野知道千允儿是戚吾尊心里永远的刺,所以特别谨慎:“酒会第二天,我派人去酒店结账的时候才知道你在监控室里发了大脾气。但我问了酒店好几个人都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气。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戚吾尊依然一言不发,咬肌明显。
陆良野急了,他跟戚吾尊交友这么多年,向来关系亲近,没红过脸。
第二天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隐约感觉触怒了戚吾尊,所以急着来道歉。
“老戚,你应该不会以为我跟千允儿串通一气来害你吧?”
戚吾尊终于开腔:“当然不会。我只是觉得你公关部的人该换换了。”
陆良野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早就把公关部订酒店的人开了。那天发生的事情,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千允儿手脚真的很快……她涉足酒店业才短短几年,省内五星酒店已经收购十几家了。不少经营不善的酒店经路风的管理人员一改造,全都活过来了,我那天网上一搜,排名靠前的全是路风旗下的酒店。”
见戚吾尊不说话,陆良野又继续道:“其实,路风能发展到今天,商界的人谁都不意外。千允儿虽不是个好女人,但她手腕凌厉,黑白两道通吃,为了生意什么都豁的出去,确实是经营公司的一块好料。”
陆良野说到这里,瞟了一眼戚吾尊的脸,发现他眉头紧锁,食指放在唇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又多话了……”陆良野赶紧闭嘴。
戚吾尊收回思绪:“你继续说。这些年我都回避着路风的消息,是时候该了解一下。”
陆良野长舒一口气。他与戚吾尊虽然好友多年,但他还是有点怕戚吾尊。这厮,平日里看着沉默寡言,但实际心藏大海。
“老戚,路风的发展的势头越来越好,你有什么打算吗?”
戚吾尊眼里射出两道精悍的光,言简意赅:“暂时没有。我与她不同行业,没必要对着干。”
“如果从行业来讲,的确没必要,但是……”陆良野顿了顿,观察着戚吾尊的脸色,“你大哥现在的经营状况实在不好,你那位蒋家的大嫂蒋芳,真是继承了蒋家一贯的风格,把闵氏搞得乌烟瘴气的……如此下去,你二哥的仇,恐怕难报……”
戚吾尊蓦地起身,踱步到偌大的落地窗前,手里还紧紧捏着水晶杯,背脊微微抖动着,隐忍恨意。
陆良野也跟着起身:“老戚,你真的不想想办法吗?如果你需要我陆氏配合什么,你就只管说,我一定帮忙。”
戚吾尊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许久才吐出两个饱含恨意的两个字:“不急。”
闵旻一路小跑到教室,一进门就开始搜寻吕一弦的身影。
“闵旻?”吕一弦也刚到教室,看到闵旻又喜又气,“你还知道回来!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不知道我们会着急的吗?”
闵旻撅起嘴:“对不起嘛……”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天非得跟我说明白!”吕一弦假装生气。
闵旻当然知道她是出于关心:“走,去坐下,我慢慢跟你解释。”
两人刚要走,那姝也来上课了。
看到两人亲密地并着肩,她倏地放下课本,一把拉过闵旻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亲爱的,你来了?”
吕一弦脑子里嗡地一下,狐疑地看向闵旻:“什么叫亲爱的?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