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这九人之后,陆跃走到屋前,只不过此刻里面众人交手激烈,气劲纵横,根本无法进入。
不过既然现在还在交手,那显然六脉神剑剑谱还没有被毁,自己来的不算迟,陆跃心中一松,干脆就在这外面站定,观看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先天高手间的对战,自然要多加观察,以供借鉴。
只见屋中风声飒飒,但却不见众人真正交手,只是隔空不断伸指出掌,而场中那六条碧绿烟气也随之辗转腾挪,不断移动,却只局限在两方中间,无法触及各人半分。
此情此景,若是在不懂武学,甚至是一些后天之人眼中,无疑是显得有些可笑,相比武功比拼,反而更像江湖戏法多一些。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众人只是较量武学修为,并非杀伤人命,大半真气都笼罩在那六条碧烟之上,若是等到真正与人相搏,自然就会真气凝聚,各显其色,连常人也可目睹了。
不过饶是如此,在陆跃的感知中,场中形势也足以称得上“凶险”了。
毕竟真气是以习武之人的内力凝练天地元气而成,威力本身就不可小视,即使未加凝聚,也不是人身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陆跃心中一凛,知道先天对战已经与后天之时截然不同,不由更加凝神细看。
只见天龙寺高僧有人端坐不动,有人不断变换方位,每人出招之时只伸一指,各有不同。加上段正明在内,天龙寺这方共有六人在场,不过枯荣大师并未出手,因此此时五人出招,正好对应人手五掌。
不过这五人虽然用的是指法,但施展出来的却是剑术,并且随着所用手指不同,连带着其剑路也是各异,或大开大阖,气势雄迈,或巧妙灵活,难以捉摸,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宛如五位剑法高手联合对敌,伸指到处,气劲飞射,当真可说一句剑气纵横。
而另一边的鸠摩智以一敌五,自然更加了得,只见他施展的是一套掌法,双掌如抱圆球,不断横移推出,真气笼罩六道碧烟,虚无缥缈,不可捉摸,不断挡住五人攻势,可见功力实在高深。
不过对方毕竟也是功达先天之人,他此刻要长久稳住这六道碧烟,耗损真气颇多,时间一长,终究力有不逮。因此没过多久,就见他突然威势大盛,瞬间将五人真气都逼了回去,随后自守转攻,五条碧烟回旋飞舞,灵动无比,而最后一道碧烟却是停在枯荣大师后脑处,以作防备之用。
然而他此刻主动攻击,真气损耗更快,片刻后便已经无力维持这最后一道碧烟,开始一寸一寸的向枯荣大师后脑移近。
那边段誉见此一幕,顿时惊叫一声:“太师伯,碧烟攻过来了。”
陆跃看见枯荣大师点了点头,在身前做了什么动作,只不过因为他面对墙壁,背对自己,因此究竟如何根本看不见,不过根据对剧情的了解,也知道他这是在给段誉观看六脉神剑剑谱。
而段誉这段时间并未再开口说话,也是由于此因。
枯荣大师做完此事,身体不动,反过手来,双手拇指同时捺出,嗤嗤两声急响,分袭鸠摩智右胸左肩。竟是不挡敌人来侵,直接直捣黄龙,反攻鸠摩智本身。
鸠摩智思虑周详,早有一路掌力伏在胸前,但却没料到枯荣大师双剑齐出,分袭两处。只见他手掌扬处,挡住了刺向自己右胸而来的一剑,跟着右足一点,向后急射而出,但他退得再快,总不及剑气来如电闪,就听一声轻响过去,其肩头僧衣已破,迸出鲜血。
随后枯荣大师双指回转,剑气缩了回来,将六根线香齐腰折断。
其余诸人见状,也各自收指停剑。
战况一停,剑气不再,不过陆跃却并未入内,而是就站在门外,明知故问道:“段兄,这是怎么回事?”
段誉听到陆跃问话,快步走了出来,向他解释了一番缘由,随后问道:“陆兄,你怎么会来此处?”
陆跃笑了笑,道:“我正巧在天龙寺内游览,可却突然察觉到这里剑气纵横,似乎有高手过招,段兄你知道我是习武之人,又擅于剑法,心中实在是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此时若仍是在后天之境,那这番解释就是胡扯,但他此时已经晋入先天,可感知天地元气流动,因此虽然还是胡扯,但听在其余诸人耳中,倒也有了那么几分可信度。
段誉疑惑道:“这也能察觉?”
陆跃淡淡一笑,知道他不通武学,便也不再多说。
反正他这番话也不是说给他听的。
他们两人在此说话,鸠摩智那边也没闲着,只见他跨步走进室内,微笑道:“枯荣大师的禅功非同小可,小僧甚是佩服。那六脉神剑嘛,果然只是徒具虚名而已。”
天龙寺一位高僧回道:“如何徒具虚名,倒要领教。”
鸠摩智道:“当年慕容先生所钦仰的,是六脉神剑的剑法,并不是六脉神剑的剑阵。天龙寺的这座剑阵固然威力甚大,但充其量,也只和少林寺的罗汉剑阵、昆仑派的混沌剑阵相伯仲而已,似乎算不得是天下无双的剑法。”
言中之意,无非是指摘对方六人一齐动手,排下阵势,并不是一个人使动六脉神剑,胜之不武罢了。
刚才开口那人一听此言,顿时默然,似乎无话可说,但另一人却冷笑道:“剑法也罢,剑阵也罢,适才比刀论剑,是明王赢了,还是我们天龙寺赢了?”
鸠摩智不答,闭目默念,过得一盏茶时分,睁开眼来,说道:“第一仗贵寺稍占上风,第二仗小僧似乎已有胜算。”
天龙寺众人一惊,正要开口,但此时陆跃也正好演完戏,一听此言,顿时抢先道:
“鸠摩智,你身为吐蕃护国法师,佛法精深,地位尊崇,今日竟然如此自降身份,来此强取他人武学,实在令人不齿,天龙寺诸位高僧修养深厚,不愿与你计较,但我却有些看不过去了,你想打,我来陪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