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那要是有一天恩走了，离开了姐姐，那姐姐又怎么会是天恩的家人呢？”
天恩道：“在奶奶来接我之前，姐姐都是我的家人！”
原来离开了就不是家人了吗？不知为何，沐灵听他如此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想来，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吧。
嗯，这也没什么。
沐灵轻呼一口气，握着天恩的手紧了紧：“我们走吧。”
……
沐家校场内。
沐家众弟子均着一身黑色红领劲装，排成整齐划一的阵列，喊声在宽阔的校场上飘荡。
长乐依旧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目光沉静严肃，不时来回巡视，指点。
沐灵牵着天恩走到队伍最前，众人见到沐灵均拱手行礼唤道：“家主！”
天恩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阵仗，一脸兴奋地叫起来：“姐姐！好多人啊！”
说完，他便立刻松开握着沐灵的手，转眼间就屁颠屁颠儿地冲进了人群中。
沐灵急忙唤道：“天恩！”
听到沐灵的呼唤，天恩立刻停下了飞奔的脚步，乖乖的在沐灵的视线范围内走动，倒也不妨碍其他人早练。
沐灵松了口气，转头对长乐道：“考核今晚便会开始，我需要你帮忙。”
长乐微微颔首：“是！”
此时，沐灵突然发现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上下打量着长乐道：“你怎么……没换衣服？”
长乐身上确实还穿着昨天傍晚他们回沐家时穿的衣服，而他的神色也有些憔悴。
长乐道：“不碍事，昨夜打坐忘了时辰，便直接睡下了。”
沐灵点点头，算是了然。她在沐家弟子中扫了一眼，便看见站在第三排正在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的肖染。
肖染与沐灵的目光撞上，急忙转过视线，开始与其他师兄弟一同练起剑来，眼神却还时不时地往沐灵那边瞟。
这孩子昨天就不见人影了，今天早练也不认真，到底是怎么了？
沐灵对长乐道：“你昨晚可有见过肖染？”
闻言，长乐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好半晌才答道：“……没有。”
沐灵皱了皱眉：“怎么了？”
长乐：“没事。”
沐灵：“……”
长乐的性子直，也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如今他这副样子，很显然，他与肖染之间必定发生了些什么不愉快。
沐灵又问道：“真的没事？”
长乐冷冷地看了肖染所在的方向，后者见状立刻抖了一抖，将脑袋往人后缩了缩。
“没事。”
沐灵：“……好吧。”
估计，这回长乐又要死盯着肖染一段时间了。
沐灵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般，转头对长乐道：“对了，天恩我想麻烦你照顾一下。”
长乐闻言，脸色更难看了：“……”
沐灵知道长乐一直对天恩都抱有很重的戒心，不过肖染要训练参加考核。在这个家，除了黎筠，长乐以及梁姨以外，她谁也不信。而天恩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未知的。
长乐道：“不是还有梁姨么？”
沐灵有些心虚道：“梁姨年纪大了，怕是没什么精力照顾小孩子。”
长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