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沉婉把手里的文件立起，在桌子上撞击出很大的声响，“元先生，你给我句实话吧，是不是想追我？”
“我想追你？”
这问题来得太惊悚了，元进琛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的憔悴，“拜托，你几岁，我几岁？我可没恋母情结。我会想追你？你可真自恋，我情愿一辈子单着也不可能会追你这种低等姿色的。”
“不是最好。”舒沉婉松口气，“我这人呢，最怕麻烦了。如果你总是来追求我，时间一久假的都会被传成真的，我怕姜慎会吃醋。”
元进琛像吞了只苍蝇那么难受，“都说了不想追你，你年纪比我大那么多，嘴又损，还不爱打扮。这么没品味的女人，我可没兴趣。”
舒沉婉很不客气地打算气死他：“首先，我和你不熟。如果你不想追我，干嘛整天缠着我？还老在我面前说我男人的坏话？其次，我男人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是太闲还是太无聊？”
元进琛气得手指头发疼！
刚才还夸她手术做得好呢，结果她竟然自恋臭美到这种程度？
这一刻，他真想把自己的大舌头剪掉！
舒沉婉看着他生气的样子，突然惊悚：“你……该不会是那个吧？天天说姜慎的坏话，就是为了离间我们的感情，然后你来将我取而代之？”
元进琛瞪着眼睛，好半天才听明白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他可是个纯爷们，被个女人用这种眼光看待，整张脸都绿了：“舒沉婉，老子就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粗俗恶心的女人！也不知道姜慎看中你什么！”
他扭头就走。
舒沉婉没理会。她就是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他的，气就气吧，反正别再来烦她就行。
结果不到五分钟，元进琛又重新返回来，在舒沉婉开口前，抢着说：“我这人向来大方，正事面前不提私人恩怨，你先好好听我说完。”
舒沉婉看着他一脸的正经，顿时好笑：“那你说吧。”
“我跟你讲，那个黄鼠狼的事情，我没准真能帮上忙。只要你点个头，我今天晚上就跟你去抓凶手。”
舒沉婉看他目光严肃认真，不由有些心动。
就是因为这个看得见却抓不着的凶手，害她丢了医祖班的名额。如果真能把凶手揪出来，她就可以挺直腰板到院长面前质问她的名额为什么会给别人。
而且，就算名额有可能依然落不到她的头上，但至少，也能还茶水间一个安宁。
她问：“你有把握？”
元进琛见她松口，高兴地叫道：“当然有把握！我甚至已经猜到他藏哪里了。今天晚上咱一起去，抓凶手。”
舒沉婉听他说得笃定，“不如报警吧。”
她怕凶手是个什么残暴份子，别到时候他们没把人抓着，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肯定不能报警。”元进琛说：“那东西聪明着呢，知道有警察就不肯出来啦。我们得悄悄地，找出它藏身的窝点。”
舒沉婉虽然觉得他不太靠谱，但是看在他帮过她几次的份上，决定信他一次。
就算抓不到人，也不会什么损失的……吧？
于是下班的时候，她给姜慎打了电话，说要加班晚点回，让他不要等她。
熬到了夜深人静，大部分人都熟睡之时，元进琛果然来找她了。
二人蹑手蹑脚地走进茶水间里。
舒沉婉见他一脸兴奋，没忍住还是提醒奉劝一句：“这里可是女厕所，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进去查，不怕你那些哥们笑话？”
元进琛不屑地扬眉：“他们敢笑我，割了他们的舌头。”
他递了根事先准备好的棍子给舒沉婉，小声道：“一会我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去查，你就守着门口，看到可疑的东西就不要大意地狠命抽，听明白了吗？”
舒沉婉被他故意压低的声音弄得有些紧张，咽了咽喉咙说：“明白。”
厕所里有八个格子间，舒沉婉跟在元进琛后面，看着他把马桶上的水槽一个个打开检查，但最后，一无所获。
舒沉婉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检查水槽做什么？难道人还能藏里面不成？
就知道这个二货少年完全信不过，她跟着他一起胡闹，简直比他还二。
“怎么会没有？”元进琛觉得没理由，拉着舒沉婉说：“我不信，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舒沉婉问：“你刚才在干什么？把水槽打开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大活人能藏进水槽里不出来？”
于是，元进琛小声地跟她解释了一下原因。
原来，在元进琛那堆乱七八糟的朋友里面，有个上了年纪的人，外号叫“水猴子”，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不合常理的事情。
他告诉元进琛，医院的情况有可能是练过缩骨功的人干的。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杂技艺术形式。水猴子跟元进琛说他亲眼见识过的，缩骨功是如何练成的。
早些年，水猴子是个跟船送货的。他年轻时上面抓得松，就跟着船老板干一些灰色边缘的事情。他记得大概是三十多年前，船上突然运来了一批小孩。船老板把他们关在陕小的笼子里，长年侵泡在水里，逼迫他们练习缩骨功。
经过了大概五年之久，那批孩子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几个没死的，浑身都脱形得不成人样了。尽管他们的身体已经长大，但仍然住在那个小小的笼子里。
训练出这一批厉害的人之后，船老板倒手一转，狠赚了一笔，成了远近闻名的暴发户。
水猴子亲眼见识过这么残忍的事情，不愿再昧着良心跟船老板做事，辞职后找了份看场子的工作，一直混到如今这个年纪。
舒沉婉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就算有这种事情，可你怎么能确定，医院的事一定和缩骨功有关？”
元进琛得意地笑：“我跟你讲，我派人查过那个宋教授。她跟船老板有来往。”
舒沉婉问：“船老板还没死？”
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怎么能活这么久？
“恶人留千年没听过吗？我觉得宋教授可能是跟船老板借了人，用这种身手的人来医院制造事故。”元进琛说：“姓宋那个老货为了帮助自己的徒弟苏顺意冒头，连属于你的名额都敢抢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她和恶毒船老板有关系，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舒沉婉这回是真惊讶了。
她没想到这个元进琛看起来暴躁又不着调，分析起事情来，倒头头是道的。
她突然有些好奇地问：“元进琛，你和姜慎以前是因为什么事结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