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的声音沙沙的，带着一股磁性的嘶哑，很是惑人。舒沉婉早已经心软，但还是佯装生气地质问：“你倒是快活了，我等会该怎么办？我还得去工作的，这个样子，要不要见人了？”
姜慎瞧见她脖颈上的痕印，差点又起火。但生生压了下来。
他说：“几点钟了？还回去工作？今天就陪着我吧。”
“这怎么行？”
她这阵子已经老是请假，今天更是直接旷工。原先下午排了一个大手术，她却不在，手机又留在办公室了，也不知道杨教授该怎么看待她了？
刚才姜慎直接把她从办公室抱出来，这种场面只要被任何一个稍稍好奇心重的人一去打听一传播，她以后都别指望有脸在医院混了？
姜慎可不管她心里那些一转就好几圈的心思，不容置疑地道：“你工作太累，突然感冒发烧还扭伤脚，回家休息半天，有何不可？”
舒沉婉这才知道，姜慎这是替她安排上了。如果她不肯，他肯定不会罢休。
不过也好，她的双腿到现在还抖得厉害，上午又跟妈妈吵了一架，心情也不佳，这种状态确实没办法很好地投入到工作当中。请个假好好休息一下也挺好的。
看她同意，情动的姜少压着她又啃下去。
舒沉婉惊呼：“你什么时候从狼变属狗的了？别咬，痛……”
姜慎本就喜欢舒沉婉，平时就是一副怎么也要不够的样子。今天还不小心喝了那种药，更加想与她就这样，做到天荒地老。
卧房里锁了一室的旖旎风光，仿佛春天已经来到，景色那么动人。
天渐渐黑了，舒沉婉早就累得睡过去，姜慎抱着她，手指绕着她的秀发把玩。他眼底是情动过后的清朗，分外好看。
看着怀中人那疲惫的脸色，哪怕是睡梦中，眉心都在锁着，他有些愧疚，怪自己不够克制。轻轻地吻过她的眼睛，他低声道：“婉婉，你好好休息。”
他叫来肖娜，让她在名座里守着舒沉婉，如果她醒了，马上给她准备吃的。
手机上无数个未接电话，全是姜雯的。
程若晴不敢给他打，就让姐姐来当这个出头鸟吗？
姜慎冷笑，点开姜雯的手机号码，回拨过去。
电话刚一响，姜雯马上就接了，松一口气的语调：“阿慎，你终于肯给我回电话了。”
姜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姐，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半点，这么晚还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透着一股子的疏离，姜雯有些受不住他这种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晴晴已经清醒过来了，现在哭得厉害，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她。”
呵！
“她哭得厉害？”姜慎嗤笑，“碰那种东西，她还有脸哭？”
姜雯被他满是戾气的讥讽语气吓得头皮一麻，但是想到可怜巴巴的晴晴，她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这不是晴晴的错，她有话要辩。你就算心里有气，也先听听她说什么吧。”
“她还想辩解？”姜慎笑：“可以，让她来听电话。”
姜雯说：“不行，她现在哭得太厉害了，哪还能在手机里说得清话？要不你先来看看她，当面听她解释一番，对你们会更好。”
姜慎拿着手机，突然对这个姐姐也失望透顶。
听到他沉默不出声，姜雯忐忑地说：“阿慎，不管怎么样，你先来看看她。都说一个人的眼睛骗不了人，晴晴她是真的伤心了。这次她在你面前毁了形象还丢了名声，你还不肯听解释，她真是要冤死了。”
姜慎有几分不耐烦：“在哪里？”
姜雯一愣，意识到姜慎是愿意来见她们了，连忙说：“我们已经出院。但晴晴无处可去，我在附近酒店订了个房间，让她暂时住下。”
“地址发来，我现在就过去。”
来到姜雯所说的酒店，姜慎很快找到那个房间后，让肖原在外面等着。
房里面，程若晴穿着厚厚的棉外套，整个人都跟傻了似的坐在沙椅上。她已经不哭了，但肩膀还在一抖一抖的，眼睛红肿，看起来倒像是真的伤透心。
“我来了。”姜慎也不坐，站在她面前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说吧。”
程若晴仰起头，看着他。
他双手插着裤袋，他高高在上，他的脸显得那么遥远。
这一次，他终于也把她当作众多云泥里普通的一粒，再也不会因为她救过他一命，仍然待她与众不同。
她一开口就是委屈到极点的声音：“阿慎，你终于来了。”
姜慎的瞳孔很暗，没有丝毫往日的情意，只冷淡地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婉婉一个人在名座，我怕她醒来看不到我，会闹情绪。”
没有什么话，能比这更能伤人的。
程若晴的嘴唇都白了，颤抖地说：“今天的事情是乔薇逼我做的。我身不由己我也不想这样的，阿慎，你别怪我。”
姜慎的眼底带上几分讥笑，“乔薇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逼迫你去做不愿意的事？”
“我以前流过产，我在国外被人侮辱。”每说一句，程若晴的脸色就白上一分，“乔薇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些事，她把毒药给我，要我在你的婚礼上搞破坏，否则她就把我流过产的事情捅给媒体，让我在京海没有立足之地。她让我吃下那种药勾引你还一定要让舒沉婉看见，如果我不照做，她就把我那些事情P成照片，让京海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些肮脏的真相……”
程若晴又开始低低的呜咽，“我已经想通，根本不想去破坏你和舒沉婉，可是我害怕。那些事是我一辈子的阴影，我怎么能让它们再见光？阿慎，我如果只是想勾引你，为什么自己也要把药吃下？我只让你吃就行，我吃了药，落得一身狼狈不堪，还惹来你对我彻底的厌恶，我图的是什么？如果不是乔薇逼我，我真的没必要也去吃那颗药……”
姜慎的脸色仍然是冰冷的，并不全然相信程若晴的话。
程若晴一边哭一边悄悄地用眼角扫向姜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