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女士正在揉面的手顿了一下,“你喊谁?”
“哦,就是贺总的助理,叫易真书。”
岑弦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喊了什么,脸上有些尴尬,默默地转头看着一边。
“你这丫头!”
给人取外号的本领还真是厉害。
易真书不得不应,进了厨房,和岑弦换了个位置,察觉到岑女士的眼神落在自己的下半身,赶紧咳了一声:“只是个外号,我是个正常男人。”
“抱歉抱歉,不小心想多了。”
“……”
这母女两个还真的是……一模一样。
岑弦站在吧台那里,看着贺均彦坐在自己的面前,道:“贺先生想喝咖啡吗?”
“现磨的?”
“嗯。”
“来一杯。”
男人的声音低沉,微垂眼眸,看着岑弦的手指在那杯子和咖啡豆之间来回周旋,只觉得是一个赏心悦目的事情。
“你学做这个多长时间了?”
“大概也就一两年吧。”岑弦顿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遍,她学东西挺快的,所以学起来也不费劲儿……
做什么都有学问,她像是海绵一样,一直在吸取各种知识。
“很厉害了。”
男人的夸奖让岑弦有些乐呵:“那必须啊,我还会其他的很多呢。”
“比如?”
岑弦和他的目光撞上,脱口而出:“暖床。”
“……是个厉害的技巧。”
男人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嗓子中间的笑意,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终于是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岑弦的耳朵都开始泛红,侧开脸,假装被咖啡的香味呛到了鼻子,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再转过来,面上已经多了几分淡定。
“说笑呢,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也都是有证书的。”
岑弦说的漫不经心,贺均彦听的是满心震惊,看来那资料不是假的,只是……眼前这个丫头真的这么厉害?
“看来,薪资还是给你开低了。”
“那贺总不如考虑一下涨工资?”岑弦很不要脸的顺杆往上爬,微微凑近贺均彦,那沾染了咖啡醇香的味道扑向贺均彦。
男人没有动,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才工作一下午,还算是什么都没做,要加工资?”
“不……我只是开个玩笑,贺总请不要在意!”
生怕男人给自己开除了,岑弦赶紧转移了自己的下巴,低头将咖啡泡开:“加糖吗?”
“半糖。”
品着口中的咖啡,贺均彦觉得这像极了制作它的人,醇香,微涩,后味带甜,漫不经心的惊艳,让人眼前一亮。
“吃饭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沉默,却没有尴尬,岑弦托着下巴看着贺均彦品尝咖啡的时候微垂的眼眸,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是小扇子一样。
心里有些羡慕,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能这么好看!
易真书的喊声打断了他们,岑弦快速的转移目光,从制作咖啡的后台那里出来,跑去后面端菜。
小敏和小陈也没能回去,第一次和贺均彦这种大人物坐在一起吃饭。
明明只是普通的家常小菜,那男人吃的偏偏像是高级优雅的牛排,每一筷子下去,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咖啡馆自有的暖色灯光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给衬托的温柔了许多,只是盯着那侧脸,都觉得这人……秀色可餐。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礼貌!”岑弦突然有些不太高兴,哼了一声,将自己吃完的碗筷放在那里,面上却还带着调侃的笑,将心里的不舒服给藏了起来。
“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
外面的雨停了,小陈和小敏立马将碗端到厨房,和岑女士打了招呼,便急匆匆的走了。
这个城市的排水系统重新运转,好像就是因为之前的那一阵阵的闪电将其中的一些电路给击坏了,所以整个城市都积水了。
“对了,你今天那什么情况?”
见到他们两个走了,岑女士觉得易真书和贺均彦也不算是什么外人了,和岑弦又熟悉,便问道。
“什么什么情况?”
正准备收起来碗筷的岑弦一顿,手指和贺均彦的碰上了,两人像是触电一般,都收回来自己的手。
“就今天去贺氏集团之前,都差点被雷击中了,那好像都是冲着你来的!”
“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发过什么誓啊,又没做什么孽,怎么弄得我罪大恶极要五雷轰顶似的!”
岑弦说起来也有些委屈,那雷是不是冲着她来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世界上玄乎的事情太多了,说不定……突然异变的不止她一个。
贺均彦的眼神又深了几分,将碗筷端起来。
“贺总放下吧!我来!”人家好歹是客人,哪儿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岑弦的速度太快了,直接抢走了他手中的碗筷,跑到了后厨。
吃完了饭,看着那水都下去了,大街上都是垃圾,岑弦忍不住皱眉,之后还要好好的清扫一下路程咖啡馆的门口。
易真书先去开车了,准备来接贺均彦。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她,道:“明早我经过这里,带你去上班。”
“这不太好吧贺先生?怎么说……男女有别嘛!”
“就这么说定了。”
男人的态度强硬,刚巧易真书将车开来,他便上车走了,几乎不给岑弦继续反驳的时间。
岑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面上多了几分无奈,要是……要是能看得到他们两个之间是否有红线就好了。
悠悠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八点没到,岑弦的闹钟就响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开始坐在路程咖啡馆的吧台前闭目养神。
贺均彦的车在八点前十分钟到了门口,都没等他们下来人喊岑弦,她就乖乖的拎着准备好的早饭上了车。
“贺总,您和易公公不吃早饭……不是个好习惯啊。”
这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岑弦还没能从他们是朋友的关系中脱离出来,说话也没大没小的,丝毫不记得眼前这位是自己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