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回到家里,看见的山,还是那座山,看见的河,还是那条河,看见的人,还是那些人,看见的笑容,还是那个笑容?”
“会的,一定会有的!”
“你的发色好漂亮啊,眼睛也好美,还有这条尾巴,好软好柔顺。”
“你的也很好看啊!”
“是嘛?那我为什么看不到它呢?”
“因为天黑了呀,你看,月亮就在天上,被云遮了半边,所以……”
“月亮啊……它在哪?”
“它就在……喂,姐姐,你别睡啊!别闭眼睛啊!看看我,看着我啊!”
“啊!”她捂着小脑袋惊叫一声,一双柔荑,十指弯曲,深深扎在她的长发里,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小鼻头亦是紧蹙,隐隐中,好像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咚!”一声钟鸣,如春雷一般炸响,悠远绵长。
猛地双眼一睁,两点紫莹色的星光,不由分说地点亮天空,再见那天空轰然间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瞬然颠覆。
“我要看着她!”她不顾脑海里波涛翻涌的剧痛,扭转回头,也不知看着什么,只管自己大声呐喊着:“我要看着她!”
可惜,她看的方向没有人,自然也就没有人会给予回应。
她终是,竭力地伸着手,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记忆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淡,直到一片茫然。
一点微弱的光茫亮起,像是滴入清水的墨点,渐渐的清晰了她的周遭,一双明亮柔和的黑色眼眸,带着怜惜,直看着她。
她无力地放下手,眼眶中嚼着泪,拼尽全力不让它滴落,缓缓转过身来,低垂着头,蹒跚地走着。
“嘭。”一声轻响,她好像撞着什么东西了,揉揉眼睛,定睛仔细一看,是一双乌云雪纹靴,目光一抬,行至过半,便看见衣袖上的三道金丝。
未及看清脸,一双强而有力,弱而温柔的手臂,快而轻地揽住了她的肩膀、腰肢。
一道平缓的呼吸,轻轻吹拂过她的耳朵,一道淡然的温柔嗓音,顺着呼吸的风声而来。
“做甚要折磨自己?不知道我看着心疼吗?”
她终是忍不住心中的悲伤,一颗颗的金豆子,滚滚流下,滴落地面,奏起一首清脆却并不欢快的乐章。
“问少主……”她轻轻地唤了一声,探手搂住身前人的腰,紧紧贴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平复心中的忧伤。
“笨丫头,怎么突然就执拗起来了?”梦柏问轻抚着安安的长发,在其额间轻吻一下,道:“不知道越是执著,越是不得的道理吗?”
安安摇摇头,一句话也不说,直顾无声地泪流。
“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也不管它对你来说多么重要,我只说一遍。”挑起安安的下巴,梦柏问直盯着她的眼眸,平静而郑重地说道:“你的命,你的人,都是我的,不准你未经允许,私自损坏。”
“诺。”安安泣声点头应下。
“好了,现在,给我乖乖去吃饭,明白?”梦柏问淡笑一声,捏着安安的脸颊,道:“瞧瞧你这小脸,一点肉都没有了,捏起来手感都不到位了。”
“呜呀。”挣开梦柏问的恶手,安安双手护着自己的脸颊,揉了揉眼框,勉强笑了一下。
“对了,为了让某个趁着主子不在,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笨丫头,能回想起生命的美好,那位‘姗姗来迟’的主子,特地为她尝试烹饪了一次药膳,不知道……”
梦柏问话未说完,就被一个破涕为笑的小侍女,一把捂住了嘴。
和三层楼是座楼中楼相比,四层楼给人带来的惊奇感同样不小。
四层楼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门扉,没有窗户,需要用到传送法阵,这一置阵宗师还不够,必须要能收集到1比100黄金价,的空罗晶粉,才能布置的顶级法阵。
这一个惊喜,就够第一次见的二年生们吹很长时间的牛了,当然,这里特指莫斯利。
四层楼总共占地约三百平米,是一间正立方体的房间,正中竖有一根,浅蓝色散发莹莹光茫的,三人合抱粗细的顶梁柱,其上遍布着奇奇怪怪的各式符文。
除此之外,便是围绕顶梁柱,均匀分散的十个圆形法阵,再无其他。
浅蓝色的光茫,虽说归属于冷色调,但此刻照在梦柏问与安安的身上,却别有一番暖暖的小暧昧。
“问少主,小心被她们听见了。”安安小心翼翼地说完,扭头扫视周遭时,才发现,整个四层楼,除了一主一仆外,当真是一览无遗的空旷安静。
“嘭!”地一声,安安的脸颊羞得通红,捂在梦柏问唇前的小手,也不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一时之间,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瞧着护食的安安,窘迫的娇俏模样,梦柏问轻笑一声,一手抓起她的手,一手搂住她的腰,向上一提抱,便吻上了她的唇。
从四层楼出去,倒也简单,同样是利用传送法阵。
只是相对大豪宅一楼大厅里,那座直径五米的大法阵来说,四层楼内的法阵更为小巧玲珑,颇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大豪宅内的传送法阵忽地亮起一阵银光,吸引了等在阵外的几位少女。
安安又一次魔怔了,只是相比上次无意识的昏迷,这次清醒而疯狂的接连入阵,更为让众少女担忧,生怕某一天,这个乖巧可人的兽人少女,就变得疯癫或是呆滞了。
“回来了,回来了!”李囡囡欢呼一声,蹦跳着就要冲了过去,却被身后的杨倩一把拉住后衣领,截住了。
“笨囡囡,你作死啊?法阵还未停息你就冲过去,是想害了小梦柏老师和安安吗?”拉住李囡囡,杨倩二话没说,就先是几手弹指神通,敲得李囡囡哭丧着脸,直呼救命。
瞧着李囡囡捂着脑门,抱头蹲防的可爱模样,梦柏清只能投以同情的目光,便看向身边的夏尔菲,见其神色虽然平静,腹前两只柔荑却不断相依相偎,打趣道:“你怎么这么紧张啊?”
“啊?”夏尔菲回过头来,愣了一下,复又连连摆手,道:“没有,我不紧张,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哪里紧张了?”
“哦。”梦柏清故意拖了个长音,直羞得夏尔菲晕红了面纱。
“清姐姐,你就别再打趣我了。”夏尔菲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小声埋怨了一句。
“我这不是帮你早点平静下来吗?”梦柏清挽住夏尔菲的手,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免得你等会张不开口,递不了手。”
“我才不……”话说一半,夏尔菲的舌头就像打了结一般,一个字都再蹦不出了,瞳孔亦是放大,眼睛都要瞪直了。
造成这一幕的原因很简单,此时银光已消,法阵中心,一清秀少年正搂抱着一可爱萝莉,品尝着唇间的柔软与芬芳。
得,一不小心,这便就当众么么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