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车窗也被打破，一枚子弹从楚斯墨的脑勺后面险险地擦过，眸光一寒，举起枪往枪射来的方向连开了两枪，来的果然不止一人。
他这两枪不知道是射中了谁，只闻空中传来一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他抬手在女人柔顺的长发上捋了一下，低声安抚：“不会有事的。”
“怎么办？那男人枪法太好了，再这么下去我们两个撑不住的。”手臂被打了一枪的男人额头沁出汗珠，另一个男人更惨，连打的两枪都打在了腹部，此刻连拿枪的力气都已告罄。
“不行了……赶紧撤……”
偷袭的车打着方向盘离开，在楚斯墨以为就这么结束了稍微放松警惕的时候左前方又是一枚子弹射了过来，快得让人躲闪不及。
在他刚好侧身的那一刻袭来。
快得让人不知道到底是要攻击他还是奚惜小。
奚惜小眯着眼睛，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身体剧烈地一颤，慌张地张开眼睛，镇定破碎的瞳孔看向眉头紧锁的男人，血腥味钻入鼻腔，她睫眸用力一颤。
“你中枪了……”颤抖的指尖往上探，却怎么也不敢碰他，楚斯墨将她的指尖攥在掌心，埋头倒在她肩上喘了一口气，粗粝的指腹在女人吓得冰凉的脸蛋上摸了摸。
唇畔在她耳廓上蹭着，醇厚而让人心安的声音说道：“没事了。”
也是在女人揽入怀中的时候，楚斯墨才发现奚惜小害怕得如此厉害，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灯光照落下来，澄澈的瞳孔涣散，吓到无法聚焦。
“没事了，不用怕了，嗯？”
她还没回过神，葱白的指头抓着他的衣料一愣一愣的，小脸苍白，楚斯墨注意到她连呼吸都屏住了不敢喘。
“奚惜小，没事了，呼吸！”他掐着她的下巴命令她。
奚惜小被呵回声，大口喘息了几下，唇瓣还是白得没有色泽，攥着他衣服的手往上抬了抬，碰到他一片濡湿的肩头。
女人眼泪一下就跟开了闸似的，扑簌簌直往下掉。
奚惜小嗓音颤颤巍巍，带着浓烈的哭腔：“你流血了……怎么办……好多血……”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身躯轻轻动了动，大掌在她发丝上抚了抚，不敢说得太大声怕又吓到她：“会不会开车？”
她点点头，又摇头。
她会开，但刚刚经历了那么一场惊心动魄的硝烟，她现在没有做任何事的心思。
楚斯墨从包里摸出手机递到她手中。
“给程风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哦哦……”
拨过去之后，那头很快接了起来。
“Boss，有什么吩咐吗？”
“程……程风，血……楚斯墨他……血……”她哭着，断断续续地说不清。
“夫人？Boss怎么了？”
男人大拇指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抹了一下，抹掉那道泪痕，“好好说，不许哭！”
她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保持镇定：“他……被枪打了，你快点过来……”
“你们现在在哪？”
“不……不知道。”
“北川大道上，半个小时内赶到。”楚斯墨拿过手机快速地接过了话。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