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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网罗人才,控制教育

赞成“清堂”运动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政变后不久,汪精卫也发动了七一五分共。在蒋、汪联合镇压共产党后,宁汉两政府的合并也就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了。为了争夺中央领导权,国民党各派展开了激烈斗争,蒋介石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处于各种矛盾旋涡中的蒋介石不得不于8月13日离宁赴沪,14日,在上海发表辞职宣言,在一番“进退生死,一以党之利益为依归”的冠冕堂皇言辞下黯然下野。

对蒋介石的下野,二陈虽感十分惋惜,却也无可奈何。8月14日,蒋介石要离沪到老家奉化溪口,陈果夫与张群亲自护送返浙。在溪口,陈果夫陪蒋介石登武岭,游剡溪,徜徉于高耸的危崖和潆洄的流水之间,赏隔溪之绿竹,观岭上之苍松,似乎其乐无穷。实际上,他们的心思,不在山水之间,他们在积极筹划,准备蒋介石的重新上台。

蒋介石下野后的第二天,即8月15日,北洋军阀孙传芳领残部偷袭京沪路龙潭一带,南京局势日渐紧张,陈果夫与陈立夫这时对南京方面采取不合作主义。当陈果夫陪蒋介石到奉化时,陈立夫退居上海。不久,陈果夫也来到上海。而南京方面因中央组织部代理部长吴倚沧病逝,电催陈果夫即到南京代理组织部部长职务。对此,陈果夫大耍滑头。他想,接受任命,对不起蒋介石,不接受任命,南京方面会任命其他人,因此他欣然接受,但却一直呆在上海,迟迟不赴南京上任,致使组织部长虽有名而无其实,部内工作处于混乱之中。

此时的陈果夫与陈立夫正在上海紧锣密鼓地开展拥蒋活动。他们上下串连,各方联系,逐渐聚集起一股强大的拥蒋势力。

还在北伐战争时期,陈果夫与陈立夫为了反对国共合作,建立自己的嫡系势力便与曾养甫、陈肇英等一些浙江籍国民党员于1926年11月在广东成立了一个组织——浙江革命同志会,这个组织以地域为纽带,以拥蒋反共为目的,很快得到发展。后来,陈果夫随蒋介石到南昌后,便与江西的反布尔什维克组织头目段锡朋搞到一起,并使这两个组织联合起来,成为国民党内右派势力的核心组织。为了使这股右派势力迅速控制整个国民党,陈果夫经与蒋介石密谋后,便以中央组织部长的名义,将这个秘密组织成员委派为一些尚没克复的省市党部负责人,使这些地区一克复,便由他们的势力控制起来。但北伐军占领南京、上海后,由于蒋介石、汪精卫先后背叛革命,北伐一度停止下来,于是,这些拿着空头任命的人一时好梦难成,只好从广州、武汉来到上海,寻找他们的主子,此时蒋介石与二陈都自身难保,岂能满足他们的要求,只能惺惺惜惺惺而已。但他们在同病相怜之中,也认识到了一个道理,即要想求得一官半职,必须蒋介石再起。而陈果夫与陈立夫也从这些散兵游勇中看到了东山再起的希望,于是极力鼓动他们联合起来拥蒋。这样,以二陈为中心,这股拥蒋的势力抱成了一团。

9月28日,蒋介石为了取得帝国主义的支持,偕张群一道赴日本访问。还在下台之时,蒋介石在军事上抓住黄埔系,把黄埔学生交给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参谋长朱绍良负责,以保持自己对军事实力的控制权;在党务上,则抓住陈果夫,让他控制各地党务干部。在访日前夕,蒋介石在上海召见了陈果夫与陈立夫,蒋介石希望陈立夫一起去日本,但陈立夫以身体健康欠佳,极需休息,且不懂日语为由没有应允,蒋介石也不强求,只是向他们面授机宜,要求他们带动拥蒋势力大造声势,使南京陷于困境,并看准机会,实行反击。对此,二陈心领神会。在蒋介石出访日本后,他们更加紧了国内的拥蒋运动。

桂系白崇禧曾专门找到陈立夫,希望聘请陈担任他的顾问,陈立夫因蒋介石下台,对政治没什么兴趣,因此没答应白崇禧聘任,他想放弃一切政务,重去当矿业工程师。虽然如此,他还是希望蒋介石有朝一日能上台,因此,在机要科交接时,蒋介石的机密文件、密码及其他一些高度机密的文件没有交出。然后离开南京,回到上海。

蒋介石的下野,促进了宁、汉、沪的合流。9月11日,宁、汉、沪三方中央党部代表终于坐在了一起,在上海戈登路伍朝枢的寓所举行谈话会,经过三天讨论,决定在国民党三大前先成立特别委员会,“汉宁沪三方中央党部将其职权委托于特别委员会”。“特别委员会委员32人,候补委员9人”。9月16日,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后,正式在南京成立,决定接收宁汉沪的中央党部及中央政治会议,改组国民政府,宣告“中央特别委员会,代行中央执监委之职权,改组国民政府”,“以前峙立三党部均不复行使职权”。由于国民党的一批元老派人物如胡汉民、张静江、吴稚晖、蔡元培、李石曾等均辞职,声称“各为故里游,一了百了”,使得党务大权由西山会议派所掌握,谢持、居正、林森、张继、邹鲁等人均进入32人的特委会,谢持居然成为特委会3名常委之一。军政大权则操于桂系之手。

青白团入团者需面向孙中山遗像宣誓,孰不知,他们所信奉的三民主义早已非孙三民主义之本意。时刻窥测南京动向的陈果夫与陈立夫见时机来到,便率滞留在上海的那帮拥蒋势力揭起了反对中央特别委员会的旗帜,尽管陈果夫已被特别委员会推为农民部委员,但他表示决不就职,而将主要精力放在拥蒋上台方面。为了使他们反对南京方面的行动形成一股有纲领的政治力量,二陈经过多次策划后,于11月初成立了一个秘密组织,取名为“中央俱乐部”。因其英文缩写是CC(英文为Central Club),故该组织也简称为CC。中央俱乐部以反对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为名,实际上是以拥蒋、反共、清党为主要职责。

二陈兄弟表面上搞得似乎很热闹,而实际上是一个架子。中央俱乐部开始成立时,就只有滞留上海的一些人,加上邻近上海的一些省区党部骨干,计不到40人,“以浙江、江苏、山东、山西、南京、上海等省市的党部执行委员张强、洪陆东、许绍棣、潘公展、苗培成、马元放、郑异(后以字行,名郑亦同)、萧铮、程天放等为主干……并拥护戴季陶、丁惟汾、陈果夫等为领导人,负指挥责任”。戴季陶和丁惟汾虽然被推为中央俱乐部领导人,但却很少参与其活动,其主要负责的实际上是陈果夫与陈立夫。在二陈的领导下,其成员主要通过在一些刊物上写文章,反对南京中央特别委员会,为蒋介石上台大造舆论,如陈果夫当时与戴季陶等人创办的《新生命杂志》,就是作为其宣传的阵地。

正当二陈兄弟为拥蒋上台多方奔走,大力鼓噪的时候,蒋介石也完成了在国外的活动,取得了帝国主义的支持,于11月10日回到上海。蒋介石对二陈的举动给予了赞扬,并要求他们把活动开展到南京去。于是,陈果夫专程来到南京。这时,南京方面已发生桂系与汪派争夺中央权力的斗争,导致桂系出兵讨唐,并击败唐生智。11月22日,陈果夫运动一些国民党人举行“庆祝讨唐胜利大会”,实际上,矛头直指中央特别委员会。会议“通过促开四中全会,拥护蒋总司令复职,打倒中央特别委员会及西山会议派”等议案。会后还举行了游行,结果遭到西山会议派分子葛健所指使的军队枪击,击毙4人,伤20多人,这次事件使中央特别委员会和西山会议派声名狼藉。

1928年1月4日,蒋介石带领陈立夫等人,得意洋洋地回到南京“主持大计”。1月6日,在蒋介石的指挥下,谭延闿、陈果夫、丁惟汾接收了中央特别委员会。7日,中央党部正式办公,特委会宣告取消。9日,蒋介石向全国通电,宣告复职,担任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主席、中央组织部长等职。

对二陈兄弟在拥蒋活动中所表现出来的耿耿忠心,蒋介石当然不会忘怀,他认为二陈是经过患难的忠臣,因而,对他们更加信任。此后,陈立夫继续留在身边参与机密事宜,陈果夫仍然回到组织部任副部长,并代行部长职权。

至于为拥蒋上台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中央俱乐部成员,也都一一被蒋介石委以重任,将他们分派到一些地方省市担任党部负责人,去取代汪派或西山会议派在各地的势力。于是这些人也就皆大欢喜地分赴各地上任。这样一来,中央俱乐部似乎烟消云散了。其实不然,二陈由于掌握了中央组织部的大权,更加紧了对这些人的控制,而这些人也体会到,只有服从二陈,他们的乌纱帽才能保住,而且还可以升官晋爵。因此,这股拥蒋反共势力更加紧密地抱成一团,他们除了继续拥护蒋介石,排斥国民党内其他派系外,更主要的是开展反共活动。他们主持各地的清党委员会,大肆迫害和摧残共产党人与各级组织,在政治上起了更加反动的作用。在二陈兄弟炙手可热的权势下,人们开始把CC解释为二陈(陈字英文译音的第一个字母是C)的简称,CC系也就成为以二陈为首领的国民党内一大派系,是蒋介石在国民党内的嫡系。

“将共产党遗留作风扫空”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即开始在上海、广东、广西、江苏、浙江、福建、四川等省市进行反共反人民的“清党”运动,在“清党”运动中,大批共产党人和革命人民惨遭杀害。

蒋介石崛起于军界,在党方可以说毫无基础,这也就造成二陈兄弟在国民党中地位迅速上升。4月17日,南京中央政治委员会决定成立两个权力很大的委员会,一个叫中央宣传委员会、一个叫中央组织委员会,陈果夫分别成为这两个委员会的委员,并且具体负责主持“清党”活动,领导各级清党委员会,专门对付共产党人。

4月底,蒋介石在第一期“清党”的基础上又开始第二期“清党”,他认为,第一期“清党”虽“以极敏捷严厉之手腕,扑灭共产党徒之逆谋,摒除共产党徒于党外”,但并没有将共产党斩尽杀绝,“各地仍有该党余孽暗中活动,或仍匿居旧时共产党机关,藉口已经改组,巧自粉饰,或插入新兴团体,从中捣乱”,因此,还必须继续清党。

对于“清党”运动,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俩极力赞成,他们认为,光从中央机关清除共产党是不够的,还必须在国民党各基层组织中,清除隐藏的共产党,这样才能彻底消灭共产党。陈果夫此时已不在组织部任职,其代理组织部长一职由他推荐右派人物吴倚沧担任,组织部的大权仍然由他所控制。7月,蒋介石指令成立全国“清党委员会”,陈果夫、陈立夫都没有在委员会中担任职务,但他仍极力把自己的亲信安插进“清党委员会”,在7名“清党”委员中,就有曾养甫、段锡朋、吴倚沧、郑异、肖佛成等5人是他们所信用的人,对他们是惟马首是瞻,所以,二陈兄弟实际上是“清党”运动的主持者。

国民党政界,尔虞我诈,相互残杀,蒋介石却似一僧人般坐看风云起。“清党委员会”成立后,在二陈指挥下进行工作,陈果夫事事过问,事事插手,整个“清党”的程序,由他一手安排,以至蒋介石下野后,陈果夫依然能暗中操纵各地的“清党”运动。

1928年初,蒋介石重新上台,他接受陈果夫的建议,其首要任务仍然是继续“清党”,“乃欲移其势力之重心于党部”,基于此目的召开的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就是要使“清党”的理论、组织、方法、程序更加完备,更加系统,更加严密。

在二届四中全会上,陈果夫是一个十分活跃的人物,他多次发言,陈述自己对“清党”的主张,他强调,要使“清党”运动收到实效,必须与整理党务结合起来,把整理党务作为“清党”的一个重要内容,他认为,以前虽然也整理过党务,但收效不大,这次应该彻底整理,为此,他与蒋介石、丁惟汾一起拟定了一个整理党务的提案交会议讨论。他还强调,要为“清党”制定法律条文,基于此,他还与蔡元培等提出了《制止共产党阴谋案》等,陈果夫参加拟定的提案几乎占了会议所有提案的一半,这些提案,对“清党”的理论、方法、程序进行了系统的阐述。

为什么要继续“清党”呢?陈果夫等认为:“清党时间倏逾半年,共产党之逆迹固以大暴国中,本党之精神亦日就淹没”,现在国民党的组织形式、工作方法、所持理论均沿用过去国共合作时的一套,“是昔者以共产党操纵国民党,今则以国民党继承共产党”,因此,“非将容共期中之理论与方法,一举清之不可”。继续“清党”就是要清除共产党的理论与方法。

如何“清党”,整理党务呢?陈果夫等的提案作了具体的布置。

第一,关于基本理论。陈果夫等攻击共产党的理论“为破坏,为阶级斗争,为反科学,为虚伪不择手段,为以民众为工具,为分裂三民主义为三个一民主义,为造成全民恐怖,为使中国产业由落后而至于绝灭,为遮断中国在国际间取得平等优裕之机会,为打破国民革命军的基本力量以培植爪牙”。因此要彻底清除,“一反其义”。他们提出国民党要树立自己的理论,即树立被他们篡改了革命内容的“三民主义”,为此,要“制定管理党报及党的一切刊物条例”,以利于宣传“三民主义”。

第二,关于组织。陈果夫等主张:“废除容共期内一切民众运动方式”;“严厉取缔农工间武装集团及潜伏暴动性之秘密结合”;“各地畸形农工集团一概取消”;“取消省党部以下一切畸形、残破的党部”;“省党部未正式成立时,由中央指定各省登记委员,专办全省党员登记,限期完成整理党籍工作”,“废止中央及各级之农民、工人、妇女、青年、商民等部,只设组织、宣传、训练三部,于必要时得设特种委员会辅助之”;“厉行监察委员会职权,监察委员会得指导中央及地方特种刑事法庭”。

第三,关于整理党务的方法。陈果夫等提出:整理党务要经过四个阶段,即总登记、总考查、彻底训练、彻底改组各级党部。先由中央成立考查委员会,考查各地曾任省级及与省同级党部的委员;再由中央选派指导员组织各省党务指导委员会;然后由省党务指导委员会选派指导员组织各县市的党务指导委员会,分级考查各地的国民党员。凡经登记合格者为预备党员;凡经考查合格者为正式党员;凡经长期考查与训练合格者为基本党员,在此基础上成立各地的国民党党部。

这些“清党”的方案提出后,陈果夫不遗余力,在会议的各种场合反复解释、说明,使二届四中全会通过了他们的提案。会议决定首先改组国民党中央机构,开除撤销共产党员和所谓“附逆”共产党的谭平山等人的国民党籍和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员职务,选举蒋介石等36人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在国民党中央取消农民、工人等五个部,只设组织、宣传、训练三个部,并决定对各地的国民党党部进行整理,对党员重新登记。陈果夫由于在全会上的出色表现,他被选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在会议闭幕后,他又被任命为中央民众训练委员会委员、常委,主持该委员会的工作。

二届四中全会后,陈果夫、陈立夫兄弟即着手对国民党各级组织进行整理,他们发誓要“将共党遗留作风一扫而空”。整理的第一步便是向各地派出党务指导员。他们找来张道藩、余井塘等人进行密谋,决定从反共人物中选拔党务指导员。为此,他们对大革命时期国民党内一些极右派人物逐一进行考查,凡是积极反共的人都被挑选出来,作为党务指导员的人选。然后,让这些人参加中央组织部的各项工作和各种会议,使他们熟悉环境,并从中观察他们的政治立场和工作能力。按二陈的要求,“必须具有忠于国家民族,忠于本党主义,认识共党阴谋,忠于领袖的真诚才行”,简言之,只要具备反对共产党,忠于蒋介石这两条就行了。

此时的陈立夫与戴笠似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慨,但二人却在明争暗斗着。图为:戴笠经过两个月的悉心考查后,二陈便从这批人选中挑出一些思想反共而又忠于他们的国民党人,委派为党务指导员,将他们派往各地去执行“清党”任务。二陈对此十分重视,在这些党务指导员出发之前,都亲自召见,反复交待。他们要求党务指导员到各地后,再进行认真考核,选择一批坚定的反共分子到各县市担任党务指导员,所有各地的党务整理和“清党”运动,统统由党务指导员负责进行。

这些党务指导员到各地后,秉承二陈的旨意,迅速开展工作,对各地的党部进行解散、改组、重建,将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人士逐出党部,换上二陈所指定的人,到1933年,各地主掌党权的基本上是二陈的亲信。如天津市,陈果夫派傅作义、苗培成、刘不同作为党务指导员到达后,即将天津市党部全部改组,二陈的亲信邵华,马亮、邵汉元、时子周等,都被塞进市党部,市党部下的各基层组织也换上了他们的人。还有,如“江苏为马元放;浙江为张强、许绍棣、罗霞天、方青儒、郑异、叶溯中、胡健中;安徽为佘凌云、张德流、魏寿永;湖北为艾毓英、杨锦昱等;江西为王冠英、刘家树、李中襄;河北为陈访先、詹朝阳、胡梦华;山东为赵伟民等;河南为陈泮岭、王星舟、李敬斋与张廷休;陕西为宋志先等;甘肃为田昆山、凌子惟等;黑龙江为王宪章、王秉钧等;察哈尔为马亮、刘诚宣、郭育恺等;绥远为赵允义、陈国英等;宁夏为沈德仁;青海为燕化棠、方少云、李天民;南京为方治;上海为潘公展、童行白、陶百川、陆京士、吴开先;北平市为陈石泉、庞镜塘;青岛为李汉鸣等;汉口为李冀中、吴企云、单成仪等”。这样,全国各省市的国民党组织已被二陈兄弟所掌握。

整理党务的第二步,便是对国民党员重新进行登记,这一次比1926年陈果夫接收组织部时所进行的登记更加广泛、更加严格。根据二陈的命令:“各地各级党部,一律暂停活动,听候中央派员整理,所有党员一律重新登记。”并要求所有国民党员“必须绝对遵守纪律”,“不得违反党纲、党章及一切决议案之主张”,“必须绝对服从党部之决议及命令”,听候审查。

在各地党务指导员的部署下,所有国民党员一律填交审查表。审查表中,有关于政治信仰的栏目,根据二陈的指令,在此栏目中,要求回答对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认识,并加以区别,以此来测验填表者的政治倾向,这是决定其登记与否的一项重要标准。然后对这些党员开展调查,进行评审,凡有共产党嫌疑或亲共言行的,皆由军警和行政机关配合,进行审查、缉拿或清除。这是对共产党和其他非蒋势力从中央到地方的一次大清洗。

陈果夫、陈立夫对于派员到各地主持“清党”工作,总是不那么放心,生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因此,兄弟俩常常不辞劳苦,亲临各地去巡视,指导当地的“清党”运动。特别是对华北、东北地区,陈果夫最不放心,他考虑到这些地方原是张作霖的领地,国民党势力不强,现在刚刚平定,恐怕共产党乘机插入其中进行活动,因此,他把北方地区作为开展党务的重点。1929年夏天,陈果夫亲自到了北平。

一些新闻记者知道陈果夫是国民党内的新权贵,蒋介石的亲信人物,这次来北平一定有重大任务,便纷纷来到陈果夫下榻的旅馆,想进行采访。陈果夫知道,他所主持的“清党”运动是不得人心的,他此行的任务是秘密的,他本身的工作更是特务性质的,因此,尽管记者多次提出采访要求,他都一概回绝,拒不接见。一天,陈果夫出席张学良举行的宴会,他兴致冲冲,十分潇洒地步入餐厅,刚进大门,便被早就守候在那里的一群新闻记者包围起来,陈果夫再也逃脱不了,他看看表,离入席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心里十分着急,突然,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于是,陈果夫满脸堆笑,先入为主地询问那些记者在什么报馆工作,报纸发行的情况,编辑工作的情况,甚至问到了广告业务等等,好不容易,拖到了宴会入席的时间,陈果夫即站起来,收敛笑容,冷冰冰地说道:“对不起,我要入席了。”说完,便把一群记者丢下,径自走了。事后,陈果夫得意了好几天,他说:“他们对我一无所得,而我反做了新闻记者的新闻记者了。”实际上,这正说明陈果夫做贼心虚,他的所谓“清党”运动,整理党务,说穿了,就是残害共产党,残害人民的代名词。

正是二陈所主持的这种反革命“清党”运动和整理党务中,又有无数的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惨遭杀害,“例如,在广州‘四一五’和以后,杀害了萧楚女、熊雄、孙炳文、安体诚等。过了几年,还把韩麟符在天津捕杀。又长期关押黄埔军校第五、六期的学生多人……在其他各省市,持续一二年之久,还在多方进行迫害,必至置诸监狱而后已,就全国范围而论,被害的人数,竟至数以万计”。许多共产党的基层组织和革命群众团体被野蛮地破坏。同时,通过所谓的整理党务,完全改变了孙中山亲手创建的国民党的性质,国民党日益被推上法西斯化的道路,陈果夫、陈立夫逐步控制了国民党,他们的势力也日益膨胀起来。

博得老蒋的高度信任

蒋介石叛变革命后,建立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专政的南京国民政府,在这个国家政权中,实施的是国民党一党专政,蒋介石为了维护自己的独裁统治,他必须控制国民党,因此,他对国民党的理论、组织等方面的建设十分关心,表示:“继今以往,本党必益当努力于党权之集中,组织之精密,纪律之森严,信仰之统一,凡别有结合别有卵翼之反革命派,固当在所必除。”

陈果夫、陈立夫对蒋介石的意图心领神会,他们根据“清党”运动和整理党务中出现的问题,积极为蒋介石出谋划策。陈果夫认为,要实行国民党的专制政治,一方面要以武力剪除国内一切异党,特别是共产党及其进步力量;另一方面要进行反共宣传,以开化全国民心。而这两方面的进行,都需培养大批反共“人才”。陈果夫看到,共产党中有很多人才,因此在国共合作时,成为国民党各级组织中的骨干,“清党”后,共产党人被除掉,各级组织也瘫痪了,另外,国民党中一些人因深受共产党宣传的影响而立场游移,态度暧昧,不能胜任反共的责任,这样,国民党中人才匮乏的问题便十分突出地显露出来。因此,陈果夫认为,要完成“清党”反共的任务,要推行一党专制的政治,必须培养一批新的国民党骨干分子。为此,陈果夫专门请来戴季陶、丁惟汾等人,共同磋商培养党国“人才”大计,戴、丁二人对陈果夫的想法深表同意,但一时拿不出培养人才的具体方案。陈果夫便提出,将以前党政训练所恢复,并扩大其规模,以此为基础,创办一所中央党务学校,以培养高级党务人才为主要宗旨,使之和培养军事人才的黄埔军校一样,成为国民党一文一武两个专门学校。

陈果夫的提议一出,即得到了戴季陶、丁惟汾的一致赞同,于是,他们便对党务学校的办学宗旨、办法及招生,师资、校址等问题进行了商讨,形成意见后,拟成详细的书面建议,向蒋介石汇报。蒋介石看了书面建议后十分高兴,他当面夸奖陈果夫具有远见卓识的头脑,并即指令有关当局尽快付诸实践。1927年5月5日,南京国民党中央决议,正式在南京设立中央党务学校,直属国民党中央党部管理。蒋介石为了表示他对党务学校的重视,亲自担任校长,并任命戴季陶为教务主任,丁惟汾为训育主任,陈果夫为总务主任。由于蒋介石是国民党的总裁,事务诸多,戴季陶和丁惟汾也各有自己的具体工作,都只是挂名而已,实际上,中央党务学校的一切大权由陈果夫一人总揽。

陈果夫比当年办党政训练所时的兴致更高,他拿着蒋介石的上方宝剑,到国民党各部门要钱要人,十分顺利,他亲自选定校址,大兴土木,盖起了十分讲究的房舍。他各方罗致,聘请了一些顽固反共的国民党分子充任学校师资。他亲自参加招生录取工作,从当时2000多名报考者中,经过严格口试笔试,录取了340名学生。经过几个月紧张的筹备后,中央党务学校正式开张了。

蒋介石与中央研究院的成员在元旦前夕合影留念。针对蒋介石叛变革命后,国民党内派系林立,蒋介石在国民党内威信扫地的情况,陈果夫主持的中央党务学校十分注重培养学生的凝聚力和对蒋介石的忠顺精神,他亲自为学校制定了“亲爱精诚”的校训,意思是要求学生亲爱团结,精诚一致,拥护蒋介石,形成国民党内以蒋陈为代表的新右派势力。

为了将学生培养成他们所希望的党国人才,陈果夫为中央党务学校确立了以政治训练和军事训练为主的教学内容。所谓政治训练,即加强对学生的思想和言论的控制,主要是以蒋介石的言论和戴季陶主义教育学生,通过这些反共教育,培养学生仇视共产党、仇视革命的情绪与精神。同时,还训练学生主持会议、控制会场、指定发言、公众演讲等多种智能,以利将来从事各种反共工作。所谓军事训练即将学生的学习、生活均纳入军事管理中,并进行军校学生所必须的训练。陈果夫将全校的学生编为三个区队,每区队再编为三个分队,分别选派中央军校毕业的学生担任区队长和区分队长,负责军事训练和管理。平时,除训练学生集合、队列、出操、瞄准、投弹、械斗等基本功外,特别注重培养“军人魂”,即蒋介石所提倡的仁、智、勇的精神。

经过陈果夫近一年的苦心培育,到1928年6月,中央党务学校第一期学生340人中,除60多人因反共立场不坚定,对蒋介石忠诚不够,或身体、家庭状况不佳等原因不能毕业外,274名学生被认为成绩“合格”,准予毕业、被分配到中央及各省市从事“清党”反共工作。陈果夫对这一期毕业生十分重视,学生毕业时,他举行了隆重的毕业典礼,并发表长篇演说,殷殷期望这批学生到各地后努力工作,为反共大业尽忠效力。对一些重点学生,他又是拍照留影,又是亲自召见,可谓用心之良苦。他还挖空心思,为毕业学生纪念册写了长篇序言,在序言中,他感慨万端,合盘道出了他办中央党务学校的初衷:“当斯时也,北伐之功未竞,党务之纠纷以起,在湘、鄂、赣则有共产党之扰乱,为本党心腹之大患;有长江下游诸省,则因党务干部人才之缺乏,使党务不能随军事势力进展,而空虚散漫之象以生。本党至此,非毅然清共,不能挽回革命之危机;非巩固党基,亦无以达革命成功之目的,于是中央有设立本校之决议,盖深信党务较军事尤为重要——欲造成革命之武力,不可无黄埔;欲推进党务之发展,更不可无一般曾经充分训练之党员,充实各级党部,巩固本党之组织。”在陈果夫看来,在蒋介石已完全控制军事力量后,党务比军事更为重要,而办好党务,就要有一大批国民党党务人才,这批党务人才既要信仰“三民主义”、忠于蒋介石,又要有组织能力和其他方面广博的知识,由他们充任国民党各级党部负责人,就可以振兴国民党。

这一期学生果然也不负陈果夫所望,他们到各地后,为充实国民党各级组织,为各地的“清党”反共起了很大的作用。由此,蒋介石也更加信任陈果夫,更加重视中央党务学校,从各方面给予中央党务学校更多的支持。

1929年6月,蒋介石以为天下大定,为适应他国家政治进入训政时期的需要,他要求陈果夫的党务学校培养更多的训政人才。蒋介石旨意一下,陈果夫立即行动起来,他再三考虑后,提议中央党务学校为名正言顺,应该更名,这一提议得到蒋介石的批准。于是,将中央党务学校改名为“中央政治学校”,学制四年,主要任务为培养党务人才和训政人才。为了表示对政治学校的重视,蒋介石继续担任学校校长,并任命丁惟汾为教育长。学校还增设了校务委员会,陈果夫为校务委员之一,后来干脆取代丁惟汾担任了教育长,实际上,中央政治学校仍然是陈果夫统治的独立王国。

中央政治学校成立后不久,陈果夫为了进一步扩展自己的势力,便将其弟陈立夫也拉人校内,担任了校务委员,二陈联手办校,权倾一时,中央政治学校实际上成了陈氏学校。正如当年在此校工作过的人所指出的那样:“到‘中央政治学校’时,一切实权都抓到了陈果夫、陈立夫的手中了。故人称这个学校是属于CC派的。”

陈果夫、陈立夫虽然对中央政治学校大权在握,在国民党其他要人面前可以趾高气扬,可在蒋介石面前却不敢功高震主,他们处处表现出谦恭谨慎、温驯贤良,而且时时都在揣摩蒋介石的心思,以便确定自己的行动来讨蒋介石的欢心。他们深知蒋介石办中央政治学校的目的是为了培养蒋氏势力和反共人才,因此,他们一切惟蒋介石命令是从,而且经常把蒋介石请到学校来,对学生发表演讲,给予指示。蒋介石则从不推辞,每逢学校重大集会如校庆、开学典礼、毕业典礼等时刻,他都必来学校,或者对学生训话,或者对教职工指示,每次总是大同小异,老生常谈。蒋介石强调:“政治的现状不好,力量不够,乃因政治人才缺乏,政校即为造成党的政治人才而设。”他要求中央政治学校“一定要有严格的训练,像黄埔一样的学校,训练出一批干部人才……”一般人听了味同嚼蜡,而二陈却奉为圣旨,并严格加以执行。

二陈除了请蒋介石来校作指示外,他们还经常去晋见蒋介石,向蒋介石报告中央政校的工作,请求指示,蒋介石也多次向二陈面谕,或者写信给二陈,指示政校工作。1932年,蒋介石给陈果夫、陈立夫等人写信,规定“中央军校与中央政校,为本党教育干部之基本工作,课程虽有不同,而精神则无二致”,因此,他要求“……二校切实联络,打成一片,而二校间之学生精神与情感,更须团结无间,是二校教职员之责任,尤为重大”。

不管是蒋介石的训示也好,还是面谕也好,或者是函示也好,二陈兄弟都惟命是从,坚决照办。他们遵照蒋介石的旨意,为了使中央政治学校像黄埔军校一样,成为培养国民党干部的基地,劳心费神,想了很多办法,出了很多主意,大从学校的培养目标、招生原则,小到科系设置、教学内容等方面都作了硬性规定。表面看起来,中央政治学校科系分明,章程俨然,实际上却是一个包罗万象,五花八门,不伦不类的大杂烩,与其说是个学校,不如说是个臃肿的机关。

在二陈的直接干预下,中央政治学校设置了许多大学所没有或少有的机构,如公务员训练部、专修科、附属学院、学校及研究部等,科系中还设置行政系、外交系等。学校对师生的管理十分严格,采取层层控制的办法。在教育长以下,分教育处、训导处、总务处、公务员训练部、研究部、毕业生指导部、军训总队部等等,各处都设有主任和副主任,处以下再设科,科有科长和副科长。各执其事,各负其责,完全是一个行政衙门的官僚组织,将一切权力都集中于教育长一人之手,即集中于陈果夫一人之手。

作为幕僚,无论怎样迎合,终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正是在这层层控制之下,学生像奴隶似地集中在学校,实行军事管理,一切言论行动都听从学校指挥,稍有越轨,即行处置,如有某种进步言行,则坚决开除。有一次,学校内有三名学生在闲谈时,对国民党“围剿”红军、压迫民众的政策略有微辞,很快被学生中的奸细告之学校,校方二话没说,即以“共产党”罪名宣布予以开除。有位具有正义感的教师觉得处理太重,便找到陈果夫,向他说情,希望校方能宽恕这三名学生,但陈果夫满脸冰霜,对此毫不通情,他眉头紧锁,一字一顿地说:“学生好比一筐广柑,这三个学生好比是三个烂广柑。烂广柑一定得拿掉,否则就会影响别的。”这位教师再三恳求也无效,只好怏怏而退。

另外,对一些违反纪律的学生,校方也不问青红皂白,予以重罚。陈果夫常对学生讲:“学生在中央政校既是学生,也是士兵,谁要不守纪律,即按军法处置。”一些学生往往稍有不慎,就会糊里糊涂地受到学校“军训总队部”的惩罚。有一年夏天,天气十分炎热,校方要求中午睡午觉,一名学生在宿舍里难得入睡,便出来走走,他信步进入大礼堂,觉得里面十分凉爽,便在礼堂的长凳上睡着了,结果被校方发现,将这个学生叫到军训总队部,予以严厉斥责,说他在礼堂睡觉是违反纪律,有伤风化。这个学生不服气,认为仅在礼堂躺了一下,无伤大雅,便与该部负责人发生争论,结果,陈果夫知道后,大发雷霆,指示校方,以“目无长官”的罪名将这名学生开除。

陈果夫、陈立夫还深恐学生不能成为他们所希望的“人才”,除了加强对学生的控制外,还经常向学生发表演讲、训话,并将学生找到家中或办公室里,进行个别训示、引导,以笼络学生。当中央政治学校第一期开学时,陈果夫正发胃病,但他还是忍着疼痛向学生发表讲话,在讲话中,他特别强调蒋介石、国民党中央对学校十分重视,说什么:“中央对于这个学校,期望甚殷,希望诸位受到三民主义的高等教育,将来负担实践主义的责任。”这里,陈果夫所说的三民主义,实质上是蒋介石的新专制主义,负担实践主义的责任,即是说明中央政治学校要将学生培养成实施蒋介石新专制主义的骨干“人才”。

在陈果夫、陈立夫的惨淡经营下,中央政治学校的学生一届届毕业,走向了国民党各级党部和各级行政部门,成为蒋介石统治各地的基本力量。同时,二陈也通过这些学生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国民党各级党部和政府机关。开始,他们以控制各级党部为重点,后来,在把持党务的同时,也向政府渗透。1932年,二陈曾向他们的亲信训示:“我们要设法转到各级省政府民政部门,因为民政厅管辖各县,既可以保荐县长,又可以直接指挥各县,使民政部门党化,把党融化于民政部门内。民政部门党化后,党部就可在背后发号施令,勿需正面出现。”于是,他们首先在浙江控制了民政厅,然后将120多名中央政治学校的学生派往那里,以佐治员的身份参加各县县政工作,实际上控制了浙江所有县的党政大权。在其他一些省,他们也采取了类似办法,达到了控制这些省党政大权的目的。中央政治学校的历届毕业生,便成为二陈在各地的基本力量,所以,当时社会上就普遍的说,“中央政治学校出来的学生,脑门上都刻着CC两个字”。如果说,当年蒋介石通过办黄埔军校控制了国民党军队,那么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俩则通过办中央政治学校而控制了国民党,他们在国民党内的势力越来越大。

CC势力已过于庞大,蒋介石忧心忡忡,恐其势力的发展危及自身的安危,终要费尽心机,铲除祸源。

看好三全大会

根据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决定,将于1929年初召开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蒋介石对这一次大会特别重视。因为蒋介石虽然通过二中全会复出,取得了党政军大权,但并没有在国民党统治上确立其政治领袖的地位。蒋希望通过这次会议打击反蒋派系,形成自己的一统天下。因此整个会议的筹备活动都在蒋的直接指导下进行,而具体担任筹备工作的则是陈果夫。蒋要求陈果夫结合各地整理党务、实行“清党”的情况,筹备好三全大会。

二陈兄弟对三全大会都抱有很大希望,但陈立夫认为自己太年轻,要在国民党中央获取权力还为时尚早,心情要坦然些。而陈果夫则不同,还在二全大会时,就靠蒋介石的全力提携,当上了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现在考虑的是,在三全大会上怎样巩固已有地位,并得到进一步跃升。因此,陈果夫对蒋交给自己的筹备三全大会的任务,既感到荣幸,又感到艰巨,他必须抓住这一契机,通过三全大会的召开,既确立蒋介石的党统地位,又确立自己在国民党中央的特殊优势。

但要真正按蒋、陈的意愿开好三全大会,并非易事。陈果夫首先分析了国民党内各派势力此消彼长的大势,认为胡汉民、汪精卫、西山会议派、蒋介石这四大柱头中,西山会议派经二届四中全会的打击,已是锐气尽伤,已无与蒋争锋的能力;胡汉民虽在党内有很高的政治声望,深厚的革命资历,很强的理论水平,但自廖案后,长期远离政治中枢,势力已大不如前,尚不能对蒋构成威胁;只有汪精卫,自孙中山逝世后,一直以孙中山的继承人自居,而其资历、才干、声誉也非蒋所能比,特别是手下聚集着一批中央高层干部,如顾孟余、陈公博、王法勤、王乐平、郭春涛、白云梯等,形成人多势众、阵容强大的局面,不可小觑,这是三全大会上能够对蒋构成威胁的最大一支力量。

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三方势力混战,最终归蒋。图为(左起)冯玉祥、蒋介石、阎锡山。根据以上分析,陈果夫向蒋介石提出了一个联合西山会议派、胡汉民派、孙科太子派等,组成一个联合的但以蒋为主体的政治中枢的方案,目的就是为了排斥汪精卫派。在将汪派人物挤出中央后,再对联合体中的各派采取各个击破的办法,以逐步形成蒋陈对国民党的完全控制。对陈果夫的这个方案,蒋介石正在酝酿时,便遭到了党内另一派系——丁惟汾系的反对,丁惟汾系在国民党中央并没多大力量,但在基层党部却有相当实力,他们本来就想借三全大会大举进军中央,占据中央高位,而陈果夫的方案断了他们的路,丁派当然要群起反对了。

丁派的反对反而引起了陈果夫的警惕,因为按国民党党章的规定,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是由各地基层党部选举产生,而各基层党部虽经“清党”,大部分还为丁派掌握,如果基层党部操纵选举,那么大量丁派人物会成为代表拥进三全大会,更不堪设想的是丁派与汪派联手,蒋陈将面临更大的威胁。

如何防止此种情况的发生呢?陈果夫不愧是政治老手,他认为,扬汤止沸,沸乃不止,干脆来个釜底抽薪。于是,陈果夫提出了一个党代表不依党章选举,由中央常务委员会指定的办法。

陈果夫的办法虽很荒谬,但却合蒋介石的口味,专断的蒋介石认为,不这么做,其在三全大会上的目的是很难达到的。蒋欣然同意,并由他以中央组织部长的名义,于1928年10月25日向国民党中常会第179次会议提出报告。由于报告提出很突然,中常会委员们都没有思想准备,竞获得了通过,并作出决议,通令各省、市党部遵照执行。

陈果夫的办法,即出席三全大会的代表,采取圈定与指派相结合。所谓圈定,即国民党地方党部按规定代表人数的一倍上报中央,再由中央圈定其中的一半作为代表;所谓指派,即由国民党中央直接指定某人为该地区的代表。这完全是独裁与专断,一方面违反和践踏了孙中山亲自主持制定的国民党章程,粗暴剥夺和侵犯了党员的基本权利;另一方面,使一些本来可以通过选举成为代表的党员顿时失去了希望。因此,当中常会179次会议的决议公布后,即受到国民党各基层党部的强烈反对,尤其是汪派与丁派,反对最强烈。因为他们中一些人物,在革命资历、政治声望、活动能力等方面,在国民党内都是一流的,但在二届四中全会时,受到蒋派的排挤,正希望通过三全大会东山再起,而按新的代表选举办法,他们恐怕连当个代表都很难,何谈在党内再度崛起呢?

以陈公博、唐生智为代表,策动汪派、丁派及其他一些反蒋派,率先掀起了反对三全大会代表指派与圈定办法的运动。1928年11月1日,在陈公博插手下,南京市党务指导委员会召集下面党部和分党部举行联席会议,一致反对新的选举法,并作出了反对第179次中常会产生三全大会代表办法的决议。当天,南京市党务指导委员会派丘河清等9名委员,携带联席会议决议到中常会陈述。结果,为陈果夫阻挡于大门之外。第二天,丘河清等9人宣布集体辞职,以示抗议。

11月8日,南京市各区党部代表30多人赴中央党部递交抗议书,并推谷正纲、吴健列席中常会,结果,陈果夫请出胡汉民,将谷、吴痛骂一顿,才平息此次抗议。与此同时,浙江、安徽、上海等国民党党部也纷纷发出通电,向国民党中央提出抗议。一些国民党左派人士如何香凝等,也发表声明和谈话,表示反对三全大会代表的指派圈定办法。有些地方还指名要求将胡汉民、戴季陶、陈果夫3人驱逐出中央。

就是蒋介石的一些亲信,也对此种办法不满,认为其有利于陈果夫培植党羽亲信,如贺衷寒、邓文仪等人策划发表文章,指责陈果夫。一时,陈果夫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

陈果夫并不慌张,对蒋介石亲信的责难,他请出蒋介石,将贺衷寒、邓文仪劈头盖脑地骂了一通,这些人再也不敢随意动弹了。对反蒋派,陈果夫则采取以柔克刚的办法,一方面,通过蒋介石等将三全大会延期三天召开;另一方面,对选举办法稍作修改,即结束登记,建立党部的可以由自己选举。而当时符合这一条件的仅一个省(即广东省)三个市(即南京、广州、上海)有资格选举代表,而指派与圈定的代表仍占80%以上。但如此一来,确实平息了一些地方的反对情绪。

汪派人物仍不服输,1929年3月11日,汪精卫、陈公博、顾孟余等14名汪派的中央执监委联合发表《关于最近党务政治宣言》,反对圈定指派法,反对按此种办法选举代表召开的三全大会。该宣言一发表,各地汪派群起响应。

3月12日,国民党中常会批准南京市党部召开党员代表大会。汪派与丁派人物准备在会上掀起反对包办三全大会的运动。二陈预先得到情报,便调动特务军警,准备镇压。3月14日,大会开始,大会主席谷正纲在开幕词中迫不及待地喊出了“反独裁、反圈定代表”的口号。陈果夫、陈立夫事先布置在会场的亲信方觉慧等人当即群起闹事,陈立夫布置在会场外的打手乘机冲入会场大打出手,将谷正纲等人打伤,随后,二陈调集的军警包围会场,将谷正纲等汪派人物逮捕。这样,汪派反对三会大会的最后一次出击被镇压,为三全大会的召开铺平了道路。

3月15日,由陈果夫精心筹备,蒋胡合作的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南京召开。会议始终控制在蒋陈手中,并按陈果夫所设计的打击一批,拉拢一批,提拔一批的原则建立新的三届中央领导机构。所谓打击一批,即打击汪派与丁派人物;所谓拉拢一批,即拉拢西山会议派;所谓提拔一批,即提拔陈果夫的亲信人物。在三全大会上,陈果夫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他的弟弟陈立夫也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兄弟俩双双问鼎中央。这一年,陈立夫才29岁。

随后,在国民党三届一中全会上,陈果夫进入中央核心层,成为9名常委之一,并在蒋介石任部长的组织部担任副部长,代理部长主持部务工作,而弟弟陈立夫则更是一步登天,出人意料地被任命为中央秘书长。而且,二陈手下的一些骨干人物,如曾养甫、余井塘、张厉生、张道藩、程天放等也都进入中央,当上了中央执行委员。二陈已牢牢控制了国民党,势力也越来越大,以至1935年11月,国民党开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时,陈立夫操纵选举,他所得的选票竟比蒋介石多4票,陈立夫一时慌了神,他知道这样不好下台,便亲自抹去5票。蒋介石知道了,气得脸色发青,为此要扣留陈立夫。消息传到南京常府街18号陈氏兄弟居所时,陈立夫吓得彷徨失措,而陈果夫则冷静沉着。陈果夫深知蒋的为人,既猜疑心重,权势欲强,同时也很恋旧,对于亲信故旧,只要你剖明心迹,甘心臣服,蒋是能谅解的。为此,陈果夫设计了三步脱身之计,一是让陈立夫以“养病为由,躲入浙江天目山,使蒋不能有所举动;第二步,由陈果夫调动各方关系为陈立夫说情;第三步,使出杀手锏,星夜派人回老家,把陈其美遗孀,果夫、立夫的二婶姚文英接来南京向蒋求情。”这一招果然十分厉害。陈其美的老婆直接找到蒋介石,向他哭诉:“我的儿子死了,立夫就是我的儿子,他有多大的胆敢不听委员长的话,你难道忍心叫英士绝后吗?”蒋介石碍于面子,没有扣留陈立夫。这一场狗打架的风波,说明了陈家的势力。因此,“蒋家天下陈家党”的说法也就不胫而走。在此情况下,蒋介石对二陈的工作一方面也予以赞赏,给予支持;另一方面,则时时予以防范。

政坛风云变幻莫测,为了一己之利,总会今日合作,明日相争。

国民党的文化围剿

陈果夫与陈立夫在组织上整理党务,加紧“清党”的同时,在思想理论方面,也开展了大规模的宣传活动,以对共产党实行反革命的文化“围剿”。

二陈认为,光以武力从肉体上消灭共产党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只是“仅治皮肤”,在国民党二届四中全会上,陈果夫等人就攻击共产党“所采理论之原则为破坏、为阶级斗争、为反科学、为虚伪不择手段、为以民众为工具、为分裂三民主义为三个一民主义,为造成民众恐怖、为使中国产业由落后而致于绝灭、为遮断中国在国际间取得平等优裕之机会、为打破国民革命的力量,以培植其爪牙,……”并宣称:“共产主义是我们国民革命的敌人”,“不容许共产主义存在于今日”。陈立夫也跟着鼓噪,认为:反共要正本清源,要在文化思想上反对马列主义、肃清马列思想,为此,他专程晋见蒋介石,向蒋反复说明宣传教育的重要,并颇为自信地向蒋介石夸口:“若说作文章、讲话、搞学生运动,我们总不见得搞不过共产党吧!”在二陈的建议下,国民党蒋介石加强了对全国思想文化方面的控制。

1934年初,蒋介石在南昌发起一个恢复中国固有道德的所谓“新生活运动”,二陈对此极力支持,并四处鼓吹,带头施行,陈果夫还被蒋介石聘请为新生活运动促进总会的指导员。他们写文章、做演讲,对新生活运动进行广泛的宣传,其目的在于用封建的伦理道德来整治人们的思想,禁锢人们的言论行动,使之摆脱共产主义思想的影响。

为了更好地控制全国舆论,国民党先后建立了一系列的新闻出版事业,这些事业在建立过程中,二陈都插手其间,使之置于自己的掌握下。

1928年2月1日,国民党在上海创办《中央日报》,为了加强控制,在二陈建议下,国民党颁布《设置党报办法》,规定首都设《中央日报》,并将上海《中央日报》迁南京发行,第一任社长由国民党中宣部长叶楚伧兼任。同时还在各地发行庐山版、重庆版、长沙版、昆明版以及《安徽中央日报》、《贵州中央日报》、《广西中央日报》、《成都中央日报》、《沈阳中央日报》、《长春中央日报》等,这就使《中央日报》成为国民党独营的新闻单位之一,为国民党建立党报系统奠定了基础。在“围剿”中国共产党中央根据地时,蒋介石还指令在南昌创刊《扫荡报》。到1936年,国民党党政军所办报刊约占国统区报刊的2/3。而这些报刊的大部分都为二陈所控制。

二陈认为,光办报纸还不行,必须控制新闻的发布权,于是,蒋介石在南京政府成立后即创办了中央通讯社,后逐步发展。1932年,与二陈关系密切的肖同兹担任社长后,除在全国主要城市开设分社外,还在其他省会及重要城市派驻了30多个通讯员,形成一个全国性通讯网络。

二陈不光通过各种方式控制新闻出版事业,而且还亲自参与。1927年11月,陈果夫与戴季陶、陈布雷、周佛海等在上海创办《新生命月刊》,鼓吹拥护蒋介石,大造反共舆论。后来,二陈还创办了《中国文艺》、《政治评论》周刊、《科学的中国》月刊等。陈果夫还担任了《国民日报》董事长,积极为《国民日报》筹措资金,并在杭州建成了一座办公大楼,大厦落成之日,他亲自参加典礼,十分得意,并向大会发表讲话,强调:“报纸负宣传社会之责任,亦为公共文化机关,尤其应为民众之耳目喉舌,我们须吸收西洋文化之优点,补充发扬固有之文化,使其光大。”因此,他认为国民党要掌握民众,必须抓住新闻宣传工具。

二陈正是看到了宣传的效力,所以在此方面不惜代价、煞费心机。1933年春,陈果夫看了一则新闻,是关于意大利怎样用电影作宣传的报导,便立即找来陈立夫,两人商量后,派其部下黄仁霖也仿照意大利,用电影作反共宣传。黄仁霖不敢怠慢,只用一个星期便办好了电影宣传车,把电影放映机装在大卡车上,开到江西去作“剿匪”宣传,这辆大卡车穿行在赣南各地,流动放映一些反共影片,起了十分恶劣的作用。

除了办报纸刊物、通讯社外,二陈还办起了广播电台。早在1924年时,有个美国商人在上海设立了一座小型广播电台,以作纯商业宣传。陈果夫知道后,就联想到可以用无线电广播作政治宣传,这样,传播的速度快,覆盖面也广,比报纸更加先进,于是便向蒋介石写信,要求国民党筹办电台,以作政治宣传之用。这个建议很快得到蒋介石同意,于是,陈果夫便在上海、杭州一带活动,邀请无线电人才到广州去筹办电台,但没有人肯去广州,这样,筹办电台的事便一度搁下。

1926年,陈果夫再次提起筹建电台的事,并得到了张静江等人的支持,但因北伐战起,经费也缺乏而再度告吹。南京政府成立后,陈果夫认为,要彻底消除共产党的影响,要控制全国的舆论,电台是不可缺少的宣传工具,于是又一次向国民党中央提出,尽快建立中央电台。这个建议很快得到国民党中央批准,并落实了资金,经过紧张的筹建,于1928年8月1日建成,取名中央广播电台,电力为500瓦,呼号为XKM。1929年,陈果夫鉴于中央电台电力微弱,影响不大,覆盖面不广的状况,认为不能胜任国民党政治宣传的任务,便邀请戴季陶、叶楚伧等人一起商量,拟定了扩建广播电台的计划。这个计划提出后,经陈果夫的多方活动,得到了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批准,国民党中央还指定陈果夫具体负责筹备。于是,陈果夫便丢开手头一切事务,投入电台扩建工程中,他以国民党中央的名义,到各地延揽人才,到国外进口设备,经过三年的努力,整个工程完成,电力扩大为75千瓦,呼号为XGOA,一举而成为远东最大的广播电台。1932年11月12日,国民党中央广播电台在南京江东门举行开播典礼。

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国民党要人吴稚晖、戴季陶、居正、何应钦等都亲临参加,一些外国人也被请来观礼,会场人数逾千,十分热闹。陈果夫今天十分高兴,他身穿长袍马褂,满面春风,在一片掌声中走上主席台,向会议致词,他十分得意地说:“此后,中央广播消息,不特遍及边陲,抑且远被全球,即便发施政令,又利宣扬主义。”也就是说,今后可以利用广播电台传播快、覆盖面广的优势,以发布国民党的各种政令,为宣传反共而大造舆论了。

中央台建成后,二陈又大力发展地方广播电台,相继建成了江西、汉口等省市的电台,特别是江西南昌设立的电台,成为国民党“围剿”红军的宣传工具。1936年,国民党根据二陈的建议,成立了中央广播事业指导委员会,规划了全国广播电台系统设置、全国广播电台播送节目办法。规定所有各省市公营、民营广播电台,一律转播中央广播电台的简明新闻、时事评述、名人讲演、学术演讲、话剧、音乐节目。对不予转播的电台,立即禁止播出。

对当时如此先进的传播工具,对他们以行政力量在全国布下的铺天盖地的反共宣传,陈果夫与陈立夫还觉不尽满意,他们干脆亲自出马,撰写文章,宣扬国民党的主张,以和共产主义对抗。1933年,陈立夫写成《唯生论》一书,在自序说:“唯物乎,物在何处!唯心乎,心已将死!”正文分8讲,主要为:“物质+精神=生”、“唯生是‘根本义’”、“唯心与唯物是‘第二义’”,“救国必先救己”、“信仰即生力量”等。书中主要内容是将人生的意义局限于狭义的谋生活、求生存,主张协调、合作,重点在于反对马列主义,反对共产党,反对阶级斗争,书中虽然也反对唯心主义,但这只是反对唯物主义的一种“陪衬”而已。其故弄玄虚的语言,貌似高深的理论,掩盖着内容的空虚与贫乏。但陈立夫却以此自命为国民党的理论家。

与此同时,二陈还插手文化出版业,他们认为,出版业对党的工作十分重要,必须以一个理想支配报纸、杂志和出版事业。在此思想支配下,1930年,陈立夫出面,联合吴大钧,一起组织了正中书局,由蒋介石发出四千元作为资本。1931年,干脆改由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处直接经营管理,以垄断全国出版业。书局下设上海、武昌、长沙三个分销中心,并在上海建立印刷厂。

书局主要出版由二陈直接主持编写并审定的中小学教科书,同时出版蒋介石及国民党要员的著作,如蒋介石的日记,西安半月记,宋美龄关于西安事变的回忆录等,成为宣传蒋介石思想的主要基地之一。

后来,正中书局与国民党中央党部主管的三民出版社联合经营,由于有政权力量的支持,奠定了其在中国出版界中的霸主地位。

在国民党发动的反革命文化“围剿”中,陈果夫与陈立夫更是一马当先,冲锋在前。他们指挥“CC”派分子紧密配合,对革命文化大加摧残。1930年,由陈立夫出面,在上海组织了一个文学团体,参加该团体的主要成员,除了国民党上海市党部、国民党上海市警备司令部的要员外,就是“CC”骨干分子,如潘公展、黄震遐、王平陵、傅彦长等人,他们创办了《前锋周报》、《前锋月刊》、《现代文学评论》等刊物,发起所谓“民族主义文学运动”,宣扬封建法西斯主义文化。

陈立夫的特务活动越来越猖獗,他开始将矛头对准了共产党。1935年,陈立夫跑到上海,召集陶希圣、何炳松、黄凌霜等人商量如何对抗共产主义思想的问题,经过多次密谋,他们组织了一个所谓“中国文化建设学会”,陈立夫亲自担任总会的理事长,在他的主持下,该会提出把中国传统的思想与外来思想结合起来,混合成“中国本位文化建设”的理论。实际上,他们是要把中国的封建思想同外来的法西斯思想结合起来,反对共产主义。

为了更好地实施文化“围剿”,陈立夫向蒋介石建议,并获蒋的批准,在国民党中央宣传委员会下面,设立了“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由其亲信潘公展担任主任委员。1934年6月,该会正式办公,规定凡在中华民国国境内之书局、社团或著作人所出版之图书杂志,应于付印前,将原稿呈送该会审查;其内容如有认为不妥之处,得发还原申请人,令依照审查意见删改;如有严重情形的,将原件扣呈中宣会核办。

图书审查委员会集中了一些国民党党员,CC派分子,他们一切均按陈立夫、潘公展的旨意办事,对于所呈送的稿件,或者粗暴取缔,或者将原稿删割得面目全非。在这里,一切文稿都被改成国民党的官样文章,才能予以发表,对稍有进步倾向的作品,则以“反动”罪名予以扼杀,更不用说具有共产主义倾向的作品了。据美国著名记者埃德加·斯诺报道:在1934年,仅华北就有110例拖延或完全扣压各种出版物的事件。压制报刊出版物导致的恶果是焚书,1934年遭焚的书约有149种之多。

更为严重的是,二陈在严禁和查扣革命书刊的同时,还指挥CC分子对进步文化人士进行摧残和迫害。如1930年在南京杀害著名戏剧家宗晖;1931年在上海杀害青年作家柔石、胡也频、李伟森、殷夫、冯铿;1932年在北平拘捕许德珩、侯外庐;1934年,陈立夫的亲信马绍武率特务绑架丁玲、潘梓年。另外,枪杀杨杏佛、史量才,骗监杜重远等,不一而足。鲁迅曾在一封信中极其愤怒地指出,国民党特务的残暴程度,超过了欧洲先前虐杀耶稣教徒的纪录。

陈果夫与陈立夫虽然如此卖力地参与国民党的文化“围剿”,但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鲁迅为主将的无产阶级文化大军,在白色恐怖中英勇奋战,揭露了反动派的丑恶嘴脸,批判了形形色色的反动谬论,创作了丰富多彩的作品,传播了革命真理,提高了群众的觉悟。面对蓬勃兴起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化运动,作为国民党文宣大将的陈果夫与陈立夫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陈立夫哀叹道:“两年前上海方面的同志曾经提出民族文艺来驱逐普罗文艺,先是思想的斗争,接着引起行动的斗争”,“结果竟是失败了!”国民党的文化“围剿”是“节节败退,几乎整个地盘,完全给人家占领了”。

严密的控制学潮

二陈在积极参与文化“围剿”的同时,还将他们CC势力渗透到各级教育机构与学校中。因为他们知道,要扩大自己的势力,必须从教育人手,以教育培养人才,才能使CC的基础根深蒂固,不可动摇。因此,他们在学校建立各种特务组织,侦察师生的行动,监视教育界的各项活动,积极贯彻国民党的“党化”教育政策。

开始,二陈在教育界还没有任何势力,陈果夫便极力要求恢复以前所办的党政训练所,使之成为正规学校,在教育界占一席之地。还在南京政府刚成立时,陈果夫便以政府建立、北伐功成,而国民党党政两方面人才都缺乏为由,要求恢复以前的党政训练所,并扩大规模,办成中央党务学校,以培养高级党政人才为宗旨,使之和培养军事人才的黄埔军校一样,成为国民党一文一武两个专门学校。

陈果夫的提议得到了戴季陶、丁惟汾等人的支持。蒋介石也认为此举有远见卓识,立即指令当局执行。1927年5月5日,南京国民党中央正式决议,设立中央党务学校于南京,直属中央党部,蒋介石亲自担任校长,戴季陶任教务主任,丁惟汾为训育主任,陈果夫为总务主任。由于蒋、戴、丁都只是名誉性的,所以实权由陈果夫独揽。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筹备,中央党务学校录取340名新生,正式开学了。

陈果夫对学生的教育十分重视,他为学校制定了“亲爱精诚”的校训,并确定了小组讨论、军事训练、课外活动、民众组训工作见习四种教育形式。小组讨论,即学习时以讨论的方式进行,训练学生主持会议,控制会场等政治术;军事训练,即将学生军事化组织起来,实行严格军事纪律和军人训练;课外活动即在校内组织各种活动团体,从事组织与领导的训练;民众组训工作见习即让学生分赴南京附近各乡镇,实地从事组织民众的工作见习。

经过近一年的训练,在陈果夫的精心培育下,中央党务学校第一期274名学员毕业了。这批学生由陈果夫直接分派到中央机关及各省市从事“清党”反共的党务工作。对这批学生,陈果夫是十分满意的。他在为这期毕业生纪念册所写的序言中说:“欲造成革命之武力,不可无黄埔;欲推进党务之发展,更不可无一般曾经充分训练之党员,充实各级党部,巩固本党组织。”他认为,他的中央党务学校已经可以和黄埔并驾齐驱了。

1928年10月,国民党中央常委会通过《训政纲领》,宣布“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由中国国民党代表大会代表国民大会领导国民行使政权”,“指导监督国民政府重大国务之施行”。这就确定了国民党在训政时期实行“以党治国”的施政纲领。在这种情况下,党务人才的缺乏更加严峻地摆在国民党面前。为了更好地培养训政人才,1929年6月,国民党中央决定将中央党务学校改为中央政治学校,学制4年,蒋介石继续担任校长,丁惟汾为教育长。学校增设校务委员,二陈兄弟都担任了校务委员,陈果夫后来成为教育长,实际上仍是陈果夫总揽大权。“到中央政治学校时,一切实权都抓到了陈果夫、陈立夫的手中了。故人称这个学校是属于CC派的”。

1929年8月,第一期大学部录取新生67人。在开学典礼上,陈果夫讲了很多。他说,在中国“旧思想最难祛除。现在普通人民,其思想与在专制时代,并无二致”。因此他要求学生学成后去做教育人民的工作。他说:“如果有一个人不明白三民主义,那就是我们的责任。”这也就是说,要用国民党的思想去钳制人民的思想。

二陈兄弟为了使中央政治学校像黄埔军校一样,成为培养国民党干部的基地,他们做了很多工作,在学校的培养、教学内容、招生原则、科系设置等方面都做了硬性规定,使这个学校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大杂烩。同时,每年,二陈还从毕业生中派3—5名学生到国外留学,以资深造。在二陈的苦心经营下,中央政治学校的一届届毕业学生,成为国民党各级党部的骨干,成为蒋介石统治各地的基本力量。而二陈也通过这些学生控制了国民党各级党部,他们的势力也急剧地膨胀起来。

办中央政治学校只是奠定了二陈在教育界的地位,但他们的势力还不能控制教育界。因此,他们在办中央政治学校的同时,极力向教育界渗透。陈立夫更是迫切,他说:

教育部门,我们必须拿到手,这是管理思想的部门,我们天天喊叫党化教育,可是教育部门在人家手里,这还行吗?

首先,他们将其亲信及CC分子大量安插到教育行政部门和各级各类学校。南京政府成立后,废止大学院制度,成立教育部,由蒋梦麟为部长。陈果夫即向蒋介石推荐CC派人物段锡朋担任了教育部次长,罗家伦为中央大学校长,刘季洪为河南大学校长,丁默村为上海江南学校副校长等。

其次,二陈经常提出关于教育方面的议案、方法、建议,以扩大他们在教育方面的影响。1932年,在教育部没有任何职务的陈果夫向国民党中央提出了《改革教育初步方案》,建议专科、大学及派遣留学生应重农、工、医等实科教育,中学注重数理化,小学注重国文及算术。这一方案经国民党中央同意交教育部执行,矫正了当时文法科的滥设,促进了以后实科教育的发展。1933年,陈果夫又提出了《改革教育方案》,提出加强学生的道德教育,中小学设立修身科,“且施行严格管理,务使男女青年,在中小学校求学时代,即造成服蔡孟坚,江西萍乡人,是陈立夫手下的一员干将。图为:陈立夫与蔡孟坚夫妇。从纪律之习惯与力行之精神”。因此,除道德教育外,还必须接受军事训练。还应加强对各校校长的控制,“教育部应每年召集各大学校长,咨询一切”,“省教育厅应每年召集各中等教育之标准学校校长,教育局应每年召集小学教育之标准学校校长,训练半月”。同时,还要严格控制教职员,规定:“其利用学生作政治活动为谋进身或为个人权益,不惜造成学校风潮之校长、教职员,如在本校发现而撤职者,他校不得任用”。这一方案由于规定太严,受到教育界很多人反对而没获准实行。陈果夫并不死心,他不断发表文章,阐述他这些主张,并于1944年写成《中国教育改革之途径》一书,但还是不能引起多数人的共鸣。不过,二陈毕竟通过这些活动,扩大了他们在教育界的影响。

再次,二陈指挥CC特务在学校积极推行党务教育。陈立夫认为,学校是传播思想的园地,一是肃清共产主义思想,一是宣传三民主义思想。在他们的建议下,学校建立了训育制度,中等以上的学校设训育主任、生活指导员、党义教育和公民教员,这些职务基本上由二陈委派CC特务充当,他们的任务是“时时与学生接近,藉以匡正其思想言论行动”,“随时调查学生平时所阅刊物及其所发表之言论”等。1936年国民政府公布的《修正中等学校训育主任公民教育工作大纲》中,更露骨地规定他们在“总理纪念周、各种纪念日及各种集会应因时制宜讲演总理遗教、革命史实、共匪罪恶、国难经过,并依照中央施政方针作时事报告”。二陈还生怕这些训育员不称职,他们自己干脆亲自出马到各校去发表演讲。陈立夫先后到全国一些著名大学宣讲他的《唯生论》,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演说后还向学生们发誓,说他一年之内要跑遍北京、上海、天津、武汉等大城市,要对10万学生讲话,以防止青年跟共产党走。

除了到学校去演讲外,陈立夫还将一些学生找来,办专题讲座。他自己讲《唯生论》,还请来戴季陶讲《青年修德》,缪凤林讲《中国历代人物评论》等。

为了镇压学校中的革命运动,防止共产党在学校的活动,陈立夫还建议在学校中“整顿学风”。教育部接受了他的建议,于1930年公布《整顿学风令》,声称:“近年以来,我国学生受共产党人及一切反动派之诱惑”,“妄分派系,驯至放僻邪侈,罔所不为”,提出“如再有受反动派之利用,仍若嚣张,恣行越轨者”,“惟有执法严绳,以治反动派者治之,决不稍事姑息”。法令一下,二陈便指挥CC特务,对学校师生进行监督盯梢、跟踪、绑架、逮捕、暗杀等暴行,使许多进步师生被捕被杀,上海大学、大陆大学、晓庄师范等学校被查封或勒令停办。

为了加强对学生的控制,陈立夫还指使徐恩曾、张道藩、叶秀峰、骆美奂、洪兰友等人组成所谓“学运领导小组”。这个小组指使各校的特务组织,专门收买落后学生,干破坏学运的勾当。当一二·九运动的消息传到南京后,中央大学等7个学院的学生准备响应北平学生运动。陈立夫知道后,十分着急,他急令“学运领导小组”想法制止。徐恩曾便以学运领导小组的名义,找来南京落后学生团体“三民主义大同盟”的负责人商议,并向他们发布命令,绝对不许学生冲入国民党政府和行政院,不许到日本使馆闹事,全市学生集会当天结束。

第二天,中央大学学生到礼堂开会时,早有准备的“同盟”分子已控制了会场,使会议不能达到预定的目的。下午4时,南京大、中学生1万多人到行政院请愿,并要蒋介石接见学生,而蒋介石却拒不接见,只派行政院秘书长翁文灏出来应付,激起学生的愤怒,要冲进行政院找蒋。这时,“同盟”分子却鼓噪起来,要求举行游行示威,这就使冲行政院的要求得不到一致的响应。游行开始后,学生提出到日本使馆去示威,“同盟”分子也进行阻拦。这一次大规模的统一行动就这样被特务们破坏了。

周恩来总理具有超凡的气度、才华和人格魅力,融合中华民族种种智慧美德与共产党人的气质品格于一身,是举世公认的伟人,是中国乃至全世界少有的杰出人物。陈立夫对这次破坏学运的成功十分高兴,他特地请示了蒋介石,对特务们进行嘉奖。但他又认为,现在他们有国家机器,有宪兵、警察,而共产党却能发动学潮,他们要费很大气力才能平息,这是他们的失败。因此,他要求更加严密地监视学生,更加严厉地镇压一切学潮,提出在学生中大量发展国民党员,发展特务组织。

在陈立夫号令下,CC特务们在各地大中学校建立了大量特务组织,诱骗低年级学生加入特务组织,编辑各种反动报刊,如《华报》、《大学生言论》等,进行各种反动宣传,以造成强大的声势,清除共产党的影响。陈立夫认为,在这种强制高压下,就可以造成国民党的一党专政的天下,造成蒋陈势力的一统局面。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后来,全国民众抗日反蒋运动的蓬勃兴起,就是对二陈的一记响亮耳光。

二陈虽然以其CC势力控制了教育界大部分地盘,但他们还不满意。陈立夫一心想当教育部长,想控制整个教育界。1935年,他向蒋介石提出了大专院校进行肃整的建议,要求对一些受共产党影响的正直校长进行撤换,这些都得到了蒋介石的赞许。1936年1月,蒋介石召开了全国大专院校校长、院长和学生代表会议。陈立夫在教育界没任何职务,本来不够资格参加会议,却也挤进大会。会议期间,他鼓动CC系校长、院长向蒋介石献策,提出种种压制学生运动的办法,并要求换上所谓“自己的有效能的忠于领袖的教育部长”。弦外之音,蒋介石已经听出了,这是要陈立夫当教育部长,但他没有当时答应。蒋介石对陈立夫在教育方面的种种举动是满意的,也有意让陈立夫当教育部长,但他有自己的考虑,还要等待一定的时机。

陈立夫对蒋介石的沉默很不满,但也没有其他办法。陈果夫劝告弟弟沉住气,慢慢等待。二陈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时刻都窥伺着教育部长的宝座。只等时机一到,便要捷足先登。

1958年7月9日,三民主义青年团在武汉成立。蒋介石任团长。它的成立实际是在为蒋经国培植所需势力。图为:三青团成立时成员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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